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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小又旧的卫生间里挤了两个成年男人,感觉转个身都困难。宇文一直把萧重轻环在怀里,从里到外的清洗都没让他动手。一有点动作就轻喝他“别动”,萧重轻只好乖乖地任他摆弄。
再次回到被窝里,宇文并没有跟他一起,而是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静静地听,希希娑娑穿衣的声音。
萧重轻没有再留他。
似乎已经没有再留他的理由了。
“宇文……”
男人没出声,穿衣的动作却停了一下。
“新年快乐……”
对了,今天是阳历新年。
没有回答,直到男人穿好了,绕过床边在他身边弯下身体。
“新年快乐。”拂开他半湿的头发,吻了下额头。
一瞬间,萧重轻又想哭了。
“睡吧。”
“好……”
“我走了。”
“好,路上小心。”
“嗯。”
男人走出去,帮他关好卧室门,穿过走廊,开门,关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萧重轻把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够了,很满足。
身体很满足,体验了极致的快感之後虚脱一般的满足。
心里也一样──因为他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重轻”,不是奂言,是重轻──这样就够了。
够了,够了,够了……
萧重轻一遍遍地念,直到睡去。
第二天起床,给若帆打了个电话致谢,问候新年。
然後吃饭,写稿子,收拾房间,再吃饭,睡觉。
不是没想过联系宇文,可是除了已经结束的工作以外,实在没有别的理由了。也不是对自己的心情没有察觉,毕竟他没还迟钝到这个份儿上。
不是想逃避,可是也不知道怎麽开始。
甚至於能不能开始,都不能由自己决定。
再次听见宇文声音的时候,萧重轻已经惶惶惑惑地过了半个月。
男人的声音在电话的那一端,依然和往常没什麽分别,还是拽得不得了,连问候都没有,劈头就问他,“你有护照没有?”
28
“护、护照?”
萧重轻木然地重复了一遍。这词倒是挺熟的,可是从来没跟他沾过边儿。
“有还是没有?”男人提高音调又问。
“没没、没有!”
“我想你也是没有。”刚才的问话好像只是给他这个没见过多大世面的小市民一点面子而已,男人笃定地说。
萧重轻干笑。
“户口本、身份证准备好,下午我去接你。”
“咦?”
“咦什麽咦,听到没?”
男人的口气很恶劣,可是萧重轻听在耳朵里,怎麽听怎麽觉得好听。
“听到了!”
“嗯,就这样,下午等我。”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萧重轻看著滴滴作响的话筒,愣了好一会儿,终於反应过来“宇文下午要来”这件事。
看看墙上的锺,十一点。
萧重轻飞快地把自己打理干净,仔细地梳了头发,刮了刮原本就几乎没有的胡须。从衣柜里把参加宴会之前宇文买给他的衣服拿出来,好好重新熨烫了一遍,直到连一个褶皱都找不到才罢手。
才刚穿上身,想了想又脱下来。宇文只说下午来,可是却没说几点,如果现在就换上万一他来晚了那不是又出褶子了?可是万一他来早了看自己还没准备好会不会又发脾气?思来想去,萧重轻还是全都换好了,把围巾都围好,怕出褶子所以在房间里站著等。
这下总算是没问题了吧。
方才一通电话,总共不超过五句话,短得让他当时连觉得怀念的时间都没有──萧重轻一句一句回想起来,宇文特有的,有点低沈、有点倨傲、不耐烦时又有点凶狠的声音,非常清晰地在耳边回响著。
其实,那天晚上他贴著自己的耳朵说“重轻”的时候,是相当温柔的。
从来没有被人那样叫过,直到现在想起来,萧重轻都觉得不可思议得感动。也从来没想到宇文也会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虽然他马上又恢复本性,一点也不留情面地狠狠进入。
……仿佛男人压在身上的重量都重现了似的,萧重轻觉得身体有点发热。他用手指扯了扯围巾,摸了摸脸──大概又红了。
亲吻自己时,嘴唇轻柔湿润的触感;抚摸自己时,手掌宽厚有力又温暖;身体叠加,双重的体温和双重的心跳;舌尖的挑逗、耳边的低语、指尖的轻抚,甚至於,在自己体内抽动的热度……这些感觉一一在身体上苏醒过来。
萧重轻急忙解下围巾,跑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双手沾了些水拍在脸上。
看著镜子里那张发红的平凡脸孔,他有种想抽自己耳光的冲动。
这是在干什麽?简直像发情的动物一样,光是回想就会觉得兴奋?什麽时候自己变成这麽无耻的男人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声响起来。
赶紧擦了下脸出去开门,宇文咬著香烟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他被水打湿的刘海儿,伸出手来拨了拨,“你又干吗呢?”
“……没有干什麽……”
看见真人更尴尬了,萧重轻低下头去。
“能走了?”看他穿得整整齐齐,应该是都准备好了,宇文没注意其他的。“东西都拿好了吗?”
“拿了……”萧重轻拎著纸袋给他看。
宇文点点头,“走吧。”
“宇文,为什麽要办护照?”
去出入境管理局的途中,萧重轻问道。
“因为快过年了啊。”男人看著车窗,漫不经心地回答。
“嗯?过年……有什麽关系吗?”
“当然有!”宇文白了他一眼,“难道要两个人一起对著电视看白到不能再白的春晚啊?蠢死了!”
“……啊?”
“有时间还不如出去玩玩。”男人把吸完的烟捻熄,补上一句,“……嗯,我忘了你家没电视。”
“呃……”
虽然被他揶揄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萧重轻注意到他说是“两个人”──意思是宇文本来就打算要跟他一起过年吗?
认识到这一点的萧重轻高兴得无以复加。怕被宇文看到自己笑得快咬到耳朵的蠢样,萧重轻把鼻子以下的部分都埋进围巾里。
“那,要去哪儿?”
从围巾里面的传出来的声音有点奇怪,宇文纳闷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盯著前方的路,“火星。”
“哦……啊?”
从驾驶座那里传来不可抑止的笑声,萧重轻抗议般地,低声叫著宇文的名字。
在管理局门口和若帆会合,接下来萧重轻的作用只是拍照、填表,其他的被宇文一股脑儿地塞给了若帆。
“反正这家夥只有这种时候才有用处。”
被宇文这样说,若帆毫不在乎地笑嘻嘻,顺便向他比了次中指。
睁开眼睛,是陌生的天花板。
萧重轻眨了眨眼,想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身体很沉重,连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力,更别说下床了。
发生了何事呢……?他觉得脑中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咔哒。
开门的声音,是宇文回来了吧?
对了,宇文……
想起来了,他和宇文来度假的……。
办签证的时候萧重轻才知道要去澳大利亚。等到一切手续都齐全,买好机票,登上飞机,飞机降落到澳大利亚境内时,刚好是除夕的那一天。
从上飞机开始,萧重轻的精神就没放松过。从小到大,别说出国了,连去远一点的城市都没有过几次,当然也从来没乘过飞机。
直到脚底板踩到异国的土地,周围全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萧重轻才刚刚有了些“身在国外”的实感。和新鲜感一起涌上心头的,还有完全处在陌生国度而且言语不通所带来的恐惧感。
仿佛知晓了他的心情一般,宇文抓起了他的手掌。
虽然知道无论在哪里两个男人手拉手都是件让人侧目的事,萧重轻还是反手握住了宇文。
“真的,全都是外国人……”萧重轻喃喃地说。
“这不是废话吗……”宇文虽然依然言语刻薄,却尤带一丝笑意。
萧重轻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
宇文显然不是第一次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