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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沐剑南可以肯定——输家永远不会是对的。
沐剑南不再犹豫,拿出了手机。
……
狄xiǎo迪一点都不意外接到沐剑南的电话。
就算是再老狐狸的人物,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都不可能再沉得住气。
更何况,狄xiǎo迪最后给沐雨南说的道理非常简单——
假设成俊杰有能力发动关系,沐华集团将成为历史。在这个前提下,一旦成俊杰先动手,沐雨南两父子的下场可想而知;而如果沐雨南先动手,那么沐华集团很可能接续繁荣暖州,贡献社会。当然,假如成俊杰没有和上面搭上关系,干掉他,也不过是履行沐雨南的承诺。完全不用担心有任何后果。
概率学上来讲,沐华公司有25%的几率从世界上消失。而沐剑南,绝对不会允许哪怕有0。25%这样的几率存在。
所以沐剑南对狄xiǎo迪说的话也非常简单:“好好照顾雨南。”
挂断手机,狄xiǎo迪lù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用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说了句:“人啊,一旦怕了,智商就低了。恐吓,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办法……”
——————
成俊杰第一个月的工资落到张芳芳的手里,就变成了窗台外面的栏架。
几年前,暖州市为了相应防火、防盗的号召,将城区内大部分住宅外的窗户的封闭式护栏都拆了个干净,理由是为了着火的时候不至于被烧死在里面。
当时成俊杰觉得这个说法很cào蛋。因为如果火势很猛,就算没有封闭的护栏,等到消防队来自己肯定也已经变成骨灰了。所以那个拆窗罩的理由应该改成:如果火很大,没有窗罩的住户从6楼跳到下面的绿地里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无论怎么样,当时成俊杰家的护栏还是被拆掉了,拿了100多块的补贴,张芳芳却少了一大片晒衣服、被子的地方。
为此张芳芳唠唠叨叨了整整三四年时间,可是因为重新做一副不封闭的护栏需要2000多块,没舍得huā钱的张芳芳就一直等待儿子毕业,才总算有了新的晾晒衣服的地方。
不过此时,成俊杰房间窗户外的护栏上放的不是衣服,而是一个huā盆。
装了甘炙草骨灰的huā盆。
9月初的天气湿润而闷热,江淮两地南上北下的冷暖气流还在相互冲撞着没分出胜负,一个星期通常要下2场雨,一场雨三天,一场雨四天,中间偶尔停下来就会出太阳,还没干的地面上的水汽就被蒸发上来,把暖州这个多水的地方nòng得一团氤氲,如果天然的大型澡堂。
成俊杰呆呆地看着huā盆,默不作声的,显然没有那么快从悲伤中缓过劲来。
即便他这些天每时每刻都几乎要面对着张芳芳重获衣架所lù出的喜悦笑脸,但那种没心没肺的情绪,还不足以叫他开心起来。
“帅哥!接电话啦!帅哥!接电话啦!”
成俊杰愣了愣,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用只比僵尸鲜活一点的口wěn道:“喂。”
苏青山那头一顿,叹了口气,道:“xiǎo成啊,节哀顺变吧。”
成俊杰点了点头,苏青山听这边没动静,又接着道:“明天回医院上班吧。我给你安排在了中医科,跟着朱林峰医生。”
“好。”
成俊杰放下手机,轻声对着huā盆说了句:“师父,我上工了。”
第九十九章 泼妇
每个星期一早上,都是mén诊医生最痛苦的时候。因为无论是大病还是xiǎo病,都会那些憋了两三天的病人描述得跟绝症一般。当一大堆这辈子也学不会什么叫排队的暖州市市民冲进mén诊室半xiǎo时后,整个房间就会被一种酸臭的味道所充斥,任凭mén外的xiǎo护士怎么叫唤,这群人就是不会有半点要先出mén的自觉。
朱林峰在附五医里已经呆了整整5年,今年刚刚升任主治医师职称,获得独立坐诊资格。虽然之前跟着带教的医生经常见到这种情况,可等事情轮到自己身上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了老师的痛苦。
内科病人,千奇百怪。莫说这个时候几十个病人跟赶着投胎似的挤在这里,就算mén诊室里安安静静的,朱林峰也不见得能一直保持清醒的头脑。
当第一个病人主诉头痛、肚子痛、脖子痛,第二个病人主诉拉稀、时有便秘,第三个病人主诉xìng功能障碍且又容易下半身亢奋,第四个病人主诉食yù增加却体重下降后,朱林峰已经开始有点额上冒汗。
人多口就杂,口杂话就多。
这么多话同时涌入耳朵里面,让朱林峰感觉就仿佛有上千只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直叫。虽然他很想学着至尊宝那样拿到捅破这些苍蝇的肚皮,拉出他们的肠子,然后用肠子套住他们的脖子,使劲一拉,叫他们的舌头通通伸出来,然后手起刀落,将让整世界安静下去。然而亲爱的院长苏青山每个星期都要强调一次的“热情服务”、“奉献社会”和“和谐有爱”却让他连朝着患者们大叫的胆子都没有。
主治医师,就是中级职称。如果是外科的中级职称,那么虽然日子辛苦,但收入必定是不错的。一个月下来,hún得再差也得接近五位数。但是只有mén诊可以坐的中医师在这方面就蛋疼多了。
即便已经是主治医师,朱林峰一个月的收入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会超过5000块,在暖州市这种消费指数直bī中海的地方,5000块养家是绝对不够。
所以朱林峰很克制,面对汹涌而来的病人,他只是在肚子骂。然后脸上装着认真的样子,一边默默地搭着病人的脉,脑子里却在想到底开什么方才好。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朱林峰有些慌张地转了转头,一见到身边刚刚调过来的“手术狂人”,眼睛顿时一亮,问道:“成医生,你觉得这个病人用什么方子比较好?”
成俊杰抬头看了那中年fùnv一眼,然后道:“朱医生,我只是提意见,用什么方子还得你说了算。”
“那当然!”朱林峰点头大声道,“当然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成俊杰这才说道:“柴胡桂枝汤。”
“柴胡桂枝汤?!”朱林峰很是惊愕地转过头看着成俊杰,问道,“成医生,这个病人说自己肩膀痛啊!”
成俊杰点点头,确认道:“没错。一般情况下,如果不能确认病人到底是器质xìng病变还是功能障碍,我们应该先让她去拍一个片子,或者让骨伤科的人先先诊断。但是我想……”
“不用了!不用了!”
一个是实习医生,一个是主治医师。一见成俊杰有要开讲座的苗头,大感脸上无光的朱林峰马上打断了成俊杰的话,也不管他用柴胡桂枝汤治疗肩膀痛的狗屎理论是哪里来的,连忙拿过中年fùnv的卡一刷,在上面开了个X片,对她道:“先去拍片!”
中年fùnv一听,立马就急了。她指着成俊杰道:“这个医生不是说能直接开yào吗?你干嘛又要让我去拍片?你们这些医生就这么光天化日地骗钱啊?”
朱林峰眉头直跳,强忍着脾气道:“大姐,我只不过是为了明确诊断而已。这世界上哪有人看一眼就能把病瞧出来的?这个成医生现在是跟着我进修的,你说你是相信我这个当老师的,还是觉得我的学生水平会比我高?”
中年fùnv还想争辩,后面的一大群人却不高兴了。
“快点啊!让你去拍片就去拍啊!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
“你这人懂不懂道理啊,那个年轻的根本连处方权都没有,他说的话你也信啊!”
“抓紧抓紧!我孩子都要病死了!”
中年fùnv无奈,想要冲着朱林峰发脾气,却也找不到理由,只好把满腔的怒火都撒在了成俊杰身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站起身来从人堆里挤了出去。
成俊杰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然后拿过血压计,给一个跟催命似的老婆婆量起了血压。
“收缩压150,舒张压85,还算正常吧……”
成俊杰淡淡的给出了答案,那老婆婆却立马蹦达了起来,脸上lù出一种既愤怒又得意的表情。
“你怎么当的医生?你当我不知道啊!那个收什么压,就是上压超过140就是高血压了!我都150了你还说正常?刚才就luàn给人开yào,现在还跟我胡说八道!”
老婆婆叽里呱啦地嚷嚷着,成俊杰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心里不是很生气,却也懒得解释。
成俊杰不吭声,老婆婆就越发地兴奋。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爽心的事情,大多是需要一个大落差来早就。比方说现在,当一个连xiǎo学都没有念过的老婆子,能抓住一个大学毕业的医生的漏dòng,那种jī动简直是无法用简单的语言来排解的。
“我那个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啊,我家是地主啊!我上xiǎo学3年级的时候就能做6年级的题目,要不是我家里出了事情,我肯定也能考上大学,现在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