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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二楼大堂闹哄哄的挤满了各式人等,除了许扬定下地两张空桌外,惟只靠街窗正中地那张大桌由一人独据。 此君身型雄伟,只瞧背影已可教人感到他迫人而来的慑人气势。
沈醉瞧不到他面孔,却已猜到是跋锋寒。 而且跋锋寒那异于常人地身型,看过一眼后便会印象深刻,单只瞧背影,沈醉也能认出。 无论伙计或其它客人,似乎对这年轻高手一人霸占此桌一事习以为常,连异样的眼色神态都欠奉。
商秀珣一登上二楼,整个二楼大堂便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瞧了过来。
跋锋寒感觉有异,也转过头来瞧。 先瞧到商秀珣,不禁眼中一亮。 再瞧到沈醉,眼中变作惊讶之色,随后眼光化作利箭般逼往沈醉,起身抱拳道:“想不到会在此遇上沈兄,倒省去跋某多番打听寻找了!”
商秀珣瞧到跋锋寒转身站起。 秀眸射出动容之色,显是被跋锋寒完美野逸和极具男子气概地容颜体型震撼了。 见跋锋寒认识沈醉。 再听到他自称“跋某”,立即猜到了跋锋寒的身份,转眼瞧往沈醉。
沈醉浅笑回了一礼,道:“确是巧遇,跋兄可是现在就要动手?”
跋锋寒往商秀珣瞧了一眼,哈哈一笑,道:“不敢打扰沈兄相陪佳人用餐。 咱们饭后再战不迟!”
“也好!”沈醉回了一句。
许扬订的也是靠窗的两张桌子,领了两人坐了靠角的一张,馥儿、小娟则被他安排了坐旁边一桌。
跋锋寒已回身坐下,他桌面放了一壶酒,几碟小菜,但看去那些菜,却是全未碰过,只在自斟自饮。 一派悠闲自得的高手风范,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般。 佩剑放在桌边,却不见他的刀。
其它桌上地众人却已开始议论纷纷,从刚才跋锋寒与沈醉的对话中,也都已猜到了沈醉身份。
沈醉、商秀珣五人坐不多时,大执事梁治与二执事柳宗道还有梁治地副手吴言三人也相携而来。 一见三人上楼。 许扬出言招呼。 梁治与柳宗道坐了他与沈醉、商秀珣这一桌,吴言则到旁边坐了馥儿与小娟那一桌。
随后不久,寇仲、徐子陵与骆方三人也登上了二楼。 寇、徐二人一上楼亦立刻认出了跋锋寒的背影,正不知应否立即掉头溜走,以免被他揭破身分时,跋锋寒已回头过来,对他们展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暧眛笑容。 又往沈醉瞧了一眼,若有所思。
骆方亦在瞪着跋锋寒,这时猛扯两人,低喝道:“不要在这里阻塞信道。 除非想闹事。 来吧!”带着两人坐到了馥儿、小娟和吴言这一桌。
寇仲与徐子陵在飞马牧场的身份虽是厨子,却是专门负责商秀珣饮食的大厨。 由于商秀珣的个人嗜好,他们这等厨房大师傅在牧场的地位也是不低。 可相当于馥儿、小娟,再加商秀珣爱听他两个胡扯,比较重视他二人,所以也有资格上二楼与吴言、骆方他们同席。
最后则商鹤、商鹏两个老头儿负着手悠悠地上了二楼,商秀珣亲自出声招呼,二人过来与她坐了同桌。
众人刚点了酒菜,蓦地街上有人大声喝上来道:“跋锋寒下来受死!”整个酒楼立时逐渐静了下来,却仍有“又来了呢”、“有热闹看了”诸如此类地大呼小叫此起彼落,到最后静至落针可闻。
商秀珣已向桌上的后来的几人告知了跋锋寒身份,寇、徐那一桌也由馥儿和小娟向骆方、吴言告知。 只刚知是惊讶了一番,现在则已平静。 闻声往外瞧去,只见楼下对街处高高矮矮的站了四个人,个个目露凶光,兵器在手,向坐在楼上的跋锋寒叫阵。
那叫阵的四个人都是一式黑衣劲装,年纪介乎三十至四十间,高个子手提双钩,另三人均是用刀,面容凶悍,使人感到均非善类。
沈醉已听到,骆方低声向寇、徐二人道:“看到他们襟头绣的梅花标志吗?这四个是梅花门的头领,与老大古乐并称梅花五恶,手下有百多儿郎,专门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不知是否老大给宰了,现在前来寻仇。 ”
这时高个子大喝道:“跋小贼你给我滚下来,大哥地血债,须你的鲜血来偿还。 ”
跋锋寒好整以暇的提壶注酒,眼都不望向梅花五恶剩下来的那四恶,微笑道:“你们凭什么资格要我滚下来,你们的老大不用三招就给我收拾了,你们能捱一招已会令我很感意外。 ”
一声暴喝,有若平地起了个焦雷,其中一恶斜冲而起,便要扑上楼上来。
跋锋寒冷哼一声,持杯的左手迅快无伦地动了一动。 杯内的酒化成酒箭,快如闪电的朝欲跃上楼来的敌人疾射而去。
那人脚刚离地,喝声未止时,酒箭准确无误地刺入他口内。 全身剧震,眼耳口鼻全喷出鲜血,张大着口往后拋跌,当场毙命。
整个二楼的人都站了起来。 哄动如雷。 以酒化箭杀人,杀的还是横行一方的恶霸。 众人尚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飞马牧场诸人亦无不震动。
沈醉却是毫无所动,只举着他地酒葫悠然喝酒,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也是若无其事的举杯喝茶。
其它三恶大惊失色,凶焰全消,抬起死者地尸身,立即抱头鼠窜,万分狼狈。 惹来楼上街外观者发出嘲弄地哄笑声。
跋锋寒像做了最微不足道地事般,继续喝酒,不一会酒楼又回复前状,像刚才街上两帮人马恶斗后般,就若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有一桌的食客低声道:“这是第七批嫌命长地傻瓜了,算他们走运,今早那几个来时比他们更有威势,却半个都不能活着离开。 ”
酒菜来了。
饭后不宜居烈运动。 沈醉知待会儿可能要与跋锋寒打一场,是以并不多吃,浅尝即止。 寇仲和徐子陵已没兴趣理跋锋寒,又见他不来惹他们,遂放怀大嚼。
商鹏和商鹤两个老家伙则不时朝跋锋寒打量。
忽地一把声音在登楼处响起道:“我要那两张桌子!”
伙计的声音愕然道:“但客人还未走呢!”
沈醉闻声已猜到该是铁勒人前来,转眼向楼梯口瞧去。
只见约二十名胡人涌上楼来。 当前一人是名白衣如雪,漂亮修长,年约三十的男子。 眼睛微微发蓝,嘴角似乎永恒地带着一丝温柔地笑意,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嘴角,形成鲜明的对照,宽阔的肩膀,更使人感到他像一座崇山般不虞会被敌人轻易击倒。
他稍后左手边是名年青英伟的胡汉,右手边是一位露出粉臂圆脐的红衣美女。 此女轮廓极美,清楚分明得有若刀削。 一对美眸更精灵如宝石。 引人至极。
沈醉已猜到当前的白衣男子是曲傲地大弟子长叔谋,女的不用说是曲傲的美丽女弟子花翎子。 另一男的自是庚哥呼儿。
三人带着一众铁勒人已迫至寇仲与徐子陵身后,花翎子指着长叔谋刚才出声所要的两张桌子叱道:“这两张桌子我们征用了,快走!”
跋锋寒哈哈笑道:“曲傲教出来的徒弟,都是这么横行霸道地吗?”
那两张桌上的客人,听到征用他们桌子的竟是曲傲的徒弟,登时驯如羔羊的仓皇逃命。
长叔谋来到寇仲和徐子陵身后的一桌,故意背窗坐下,他后面不足半丈处就是寇徐两人,左边的跋锋寒和右边的沈醉、商秀珣,离他亦不过丈许距离,形势怪异。
其它长叔谋方面的高手纷纷入座,正是二十人,庚哥呼儿和花翎子分坐长叔谋左右两张椅子。
长叔谋瞧着伙计手震脚颤的为他们清理执拾台上留下来地残羹饭菜,平静地道:“我长叔谋在敝国时早听过跋兄大名,心生向慕,恨不得能有机会请教高明,未知跋兄这两天可有空闲,那大家就拣个时间地点亲热一下好吗?”
跋锋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手掷在他和长叔谋间地地上。
“当啷!”瓷杯破碎,撒满地上。
跋锋寒淡然自若道:“择日不如撞日,我明天便要离城,就让我跋锋寒瞧瞧长叔兄得了曲傲多少成真传。 ”
全场人人停筷,数百道目光全投在长叔谋身上,看他如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