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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客队的一名中卫一路狂奔将对方的前锋连人带球铲出了底线,爱伤的痛苦倒地的主动前锋被抬下了场。裁判兴许是为了那个点球,心里有愧,为了平衡,竟然只给那名恶意犯规的中卫象征性的亮了张黄牌。然后,十一名主队球员就围住裁判讨说法,到最后,这个史上最强悍的裁判竟然一气亮出了三张红牌,把主队的教练罚上了看台,把场上队长和守门员全部罚下了场,才勉强脱身。
接下来,场上十一打九,客队五分钟内连进两球。连屁股不干净的裁判自己都蒙了。终场结束前几分钟,还是为了平衡,这个本场比赛后再也没在足球场上出现过的裁判,又无厘头的判给主队一个点球。
两边的球迷终于忍无可忍,就连我们的中队长骆敏同志都气得破口大骂。杜超更是恨不得拿把狙击步枪打爆这个裁判的脑袋……
不知道哪位领导审时度势,提前十分钟就安排执勤的战士劝说客队的球迷先行撤退。按常理,抛去两次中止比赛的时间,这场比赛至少也要补时五分钟以上,等到终场哨响,客队的球迷也差不多撤完了。可这个强悍的裁判一分钟也没补,点球进窝后,立即吹响了终场的哨音。
极度不满的主队球迷,几乎丧失了理智,引发了一场更猛烈的骚动。身强体壮的年轻球迷们甚至企图动手拆下座椅。
得了便宜的客队球迷不敢久留,退场已无秩序可言,几乎是一口气涌向通道,把提前退守到通道两侧的武警战士冲得东倒西歪。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裹在已经涌向门口的人群中,大声而无助地哭喊着,显然是与监护人冲散了。分守大门两侧的江猛和李昊奋力地扒开人群想要接近这个小女孩。
不幸就在这一刻发生了,李昊在跨越隔离杠时被绊了一下,跌入人群……
江猛抱住了小女孩,因为无法挤出人群,只好奋力地蹲下用头抵住墙面,将小女孩护在自己的身下。他数不清自己的背上被踩了多少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抬上车的。但他醒来的时候,小女孩眼睛肿得像一颗熟透的毛桃,而她的母亲还站在一旁不停的抹着眼泪。
李昊进了重症监护室。所幸,在昏迷了两天两夜后,这个坚强的汉子醒来了。为了一个陌生的小女孩,他断了四根肋骨,左脚踝骨骨裂,右腿骨折再加上中度脑震荡……整整半年后,他才回到了战友的身边。
这次经历,让所有执勤的官兵都心有余悸。特别是处在最前线的那十几个特勤中队的新兵,他们是亲眼看到自己的战友鲜血淋漓地被踩伤在地,昏迷不醒。当杜超和刘二牛泣不成声,抱头蹲在地上;当十多条汉子倔强地站在司令部前的操场上久久不愿散去;当男人骆敏眼含热泪地默默自责。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上校徐杨勇同志,面对这群精锐的部属,声嘶力竭地吼着:“英难流血、怂人落泪!穿了这身马甲,你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骆敏哽咽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李昊有个三长两短,请你扒了我这身马甲!”
“如果个蛋!你妈拉个巴子给我听好了,马上把你的兵给老子带回去,该干嘛干嘛!你那两个兵都是好样的,是老子对不起他们!”徐杨勇圆睁双目,那神情,分明是想把眼前这个婆婆妈妈的中尉队长活吞了下去。
三天后,上校支队长徐杨勇被支队党委以组织和指挥不力的名义,记大过一次,并通报所有单位。支队正团以下干部,悉数免责。骆敏和刘东伟自己向政治处和参谋长各提交了一份检讨。
江猛回到中队后,就被告之要作好准备,拿出最佳状态来参加支队的选拔。对这次所谓的选拔,骆敏是铁了心的想走过场,因为特勤中队只能派十个人去参加与六支队的对抗。而依旧不按常理出牌的骆敏,已经内定了十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为了人选的问题,他几乎就和自己的老班长刘东伟翻脸了。刘东伟说:“你不要把话说得太绝,事关支队和我们特勤中队的荣誉,万一这十个人中有一个跑肚拉稀,你再换人是不是太儿戏了?”
骆敏说:“我就是让他们自己没得选择,我带的新兵是什么素质,我清楚!”
刘东伟却是不急不燥:“从排长到指导员,我整整在这里呆了八年,我比你更了解特勤!为什么放着那些素质好的老兵不用?为什么不多一点人去竞争那十个名额?我看你这个同志是有私心,是用人唯亲!”
“你也看到了,一遇到突发情况这些新兵的腿肚子就转筋,不早点让他们锻炼,下次出去还得流血!行了,你是指导员,是我的老领导,我也不跟你扯太多。以后咱俩必须得分工明确,我是军事主官,这些事情我说了算!”骆敏有些恼火,虽然他知道对自己知根知底的刘东伟有点言不由衷。
被骆敏钦点的这十个人,除了排长周智勇外,有四个老兵和五个新兵,刘二牛和杜超都是他们中间的一员。也就是说,代表特勤中队参加这次选拔、集训和与六支队对抗的官兵,有七个人来自新兵排。
老兵们当然有意见了,个个义愤填膺。不管这帮爷们政治觉悟有多高,遇到这种轻轻松松就可以立功受奖的机会,谁都不甘放弃。更何况,这看上去也太不公平了,中队长简直是在明目张胆地组建近卫军。
带头去找指导员讨说法的就是那两个被杜超视作天神的狙击手,这两个小子年年参加与六支队的对抗,年年都是单兵射击成绩前两名。那几年没赶上好政策,拿了第一回来,最多被支队首长点名表扬一下,然后再给个支队嘉奖什么的。今年拿到第一就是三等功,而且还是跟一帮混合军比。这要是去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跟玩儿似的?要知道,立个三等功有多么的不容易,李昊身上的骨头几乎断了一半才给了个三等功。有了三等功,考学和转志愿兵那都是要加分的。
指导员刘东伟乐此不疲的帮骆敏擦着屁股,一个一个的耐心解释。可是老兵们越聚越多。刘东伟最后干脆把所有老兵全叫进了会议室。
“你们觉得不公平啊?我也觉得不公平!”
老兵们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指导员。刘东伟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当兵十四年,一次二等功,四次三等功,还是全总队模范指导员!虽然是副营职,可是到今天,我整整干了六年指导员!一大队的教导员、二大队的大队长、政治处副主任……全是我同班同学,六支队的参谋长跟我同一批兵,我找谁说理去?”
老兵们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刘东伟继续说道:“你们的队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用我说,全支队的官兵眼睛都是雪亮的!我提干的时候,他还是个新兵,现在他是全总队最年轻的基层主官。就是因为他作风优良,就是因为他军事过硬!我服他,我支持他,他所作的一切决定,都是我们讨论过的,都是我举双手赞成的!”
老兵们没再说话,都默默的低着头转身离开。
骆敏和刘东伟搭档,专门找来了那五个参加对抗的列兵谈话。
骆敏:“不要尾巴翘上天,更不要把自己当颗葱!对抗比赛都是老兵们玩剩下的!”
刘东伟:“这是考验同志们的时候了,未来一个月的集训,你们一定要比其他人多付出十倍的努力!”
骆敏又说:“是骡是马总得拉出去溜溜!要是拖了支队的后腿,这辈子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刘东伟接着说:“你们出去,不仅关乎个人的荣誉,还代表特勤中队和整个五支队!”
……
其他四个特勤新兵早就听得热血沸腾。唯有我们的杜超同志心不在蔫,从头至尾他都在想一个问题,想着趁中队主官都在的时候,提出自己的条件。
两个主官一唱一和,把新兵们的情绪挑动起来后,刘东伟说:“现在同志们都表个决心吧?都给自己定个目标!”
背上贴满虎皮膏药的英雄江猛,这次当仁不让地抢了先:“报告队长、指导员,除了射击我没把握外,其他几个项目我都有信心进入前三名!”
“好!这个牛皮我爱听!”骆敏击节叫好,扭头看着杜超:“杜公子呐?是不是所有项目都要拿第一?”
杜超挠挠头:“我们班长刘二牛肯定比我厉害,第三都让江猛拿了,那我就只能拿第二了!”
骆敏“噗哧”一下,差点没把舌头吐在地上。
“杜超同志还是蛮谦虚地嘛!”这会轮到刘东伟感慨了,只是他想笑又没笑出来的古怪表情,多少有点儿让杜超心里没底。
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