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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随机应变,根据不同的环境作出不同的反应,没有人永远是对的,但一定要有勇猛顽强的作风。
开始接触单兵战术,卧倒动作就是最难过的一关。就像擒敌训练上的倒功一样,战术的卧倒动作要求更严格,不仅要身体协调,那卧倒和出枪的动作要迅速并且一气呵成。最重要的是,实战的时候,环境非常复杂,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那战机转瞬即逝,要是皱下眉头什么的,就是要命的事情,丝毫马虎不得!所以,为了实战的需要,这个战术的训练,除了在支队的靶场上训练以外,马啸杨还领着他们去野外,找各种不同的环境体会。
一开始是徒手卧倒,只训练了半上午,马上就开始持枪训练。一班的三个好兄弟,虽然动作还不够刘二牛要求的那么迅猛,但动作要领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出问题的是二班的赵子军,这小子身体有点不协调,老是在着地的那一瞬间,胯部严重撞击地球。虽然个子小,又瘦不拉叽的,可全中队卧倒的时候,就算他的动静最大,“轰隆”一声,尘土飞扬、大地在颤抖。
每当轮到他卧倒,二班的新兵都全体闭上眼睛,不忍卒视。班长张震生心软,不厌其烦的讲解动作要领,可赵子军像似较上劲了,怎么摔都不会。张震生束手无策,到后来甚至不忍心再下口令让赵子军摔,因为他每摔一次,张震生都会扭过头去难过地闭上双眼……
第一天训练结束,赵子军一个人跟在队伍的后面,手上的木枪当作了拐杖,恍若抗战八年好不容易保住小命,刚从前线撤下来的老兵。更像是头劈了叉的山羊,瘸着腿,拖着胯,一摇三晃,一蹦三跳。
赵子军晚饭没去食堂。兄弟三个吃完晚饭去看他的时候,满屋子都是红花油的味道,赵子军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唉声叹气。雷霆过去扒他裤子的时候,才发现这小子的裤子已经被磨得惨不忍睹,如果不是里面还穿着秋裤,肯定得露出半拉屁股。看这情形,这小子肯定伤得不轻,一条胯一个姿势一天摔了几十次,就是金刚也得变形,估计变形金刚就是这么来的。兄弟三全傻了,七手八脚的扒掉了赵子军的裤子。
赵子军其实伤得并不重,那里毕竟是肉厚部位,除了大腿外侧有几块蹭破了皮,也不见有青紫,更不见有肿起的迹象。可赵子军却呲牙咧嘴地说自己受了内伤,搞不好股骨头已经坏死了,到时候截肢还算轻的。三个人知道这小子没个正经地在开玩笑,才松了口气。临走的时候,杜超趁二班的人不注意,迅速地把一包本地产的劣质巧克力塞在了赵子军的被子里。
第二天赵子军依然故我,终于把张震生给惹急了,直接把赵子军交给了排长韩洪涛:“排长,你有时间,给他开小灶吧!”
纠正单兵动作,后勤兵出身的学员排长韩洪涛,虽然学得是指挥专业,可他真没办法跟班长比,还要考虑身份和顾及影响。所以,弄了半个小时,就没耐心了,直着喉咙开始对烂泥扶不上墙的赵子军大吼小叫。赵子军也恨自己,心里那个急啊,可是越急动作越变形,就像女人撒尿蹲着,男人撒尿站着,摔胯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
韩洪涛着急上火,把骆敏给引了过来。赵子军看到队长亲临,站在那里恨不得把头插进裤裆里。骆敏本想讥讽几句的,看到赵子军的窘态,嘴巴张了下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这小子训练的时候是个狠角色,动作出不来,肯定不是贪生怕死,估计是落下了心理障碍的毛病了。
“韩洪涛,多动动脑子,光嚎有用吗?去给我找把工兵锹过来!”骆敏有点不满地吩咐着手下的排长。
韩洪涛满头雾水,他不明白找这玩意儿过来干嘛,站在那里愣了半天,被骆敏瞪了一眼,才反应过来,赶紧跑步去执行任务。
赵子军也是心里惴惴,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出,脑子里却飞快的胡思乱想:拿锹过来干嘛啊?一个动作上不来,也不至于要挖坑把我活埋了吧?
骆敏拿着铁锹在赵子军面前亮了亮,一本正经地说道:“看到了没?这锹是专门对付沙石地面的,还可以当武器,专削人脑袋!”
赵子军两腿发软,不置可否,讪讪地笑。
骆敏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了下赵子军,然后又在地上比划了半天,最后找了个位置,手握锹柄,把铁锹横放在地上立起,挤眉弄眼地看着赵子军。
我们的新兵蛋子,训练标兵,全大队树立的吃苦耐劳的楷模赵子军同志,看着寒光闪闪的铁锹和铁锹旁阴气沉沉的男人,倒抽一口冷气,一股寒意从脚板底直窜脑门。他终于明白了队长按的是什么心。
骆敏盯着赵子军看了好久,然后换上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怎么样?试试这个吧?撞到这上面,顶多大腿被连根削掉,只要老二还在,就不影响你传宗接代!”
赵子军的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他想发作,想冲过去操起那张铁锹劈开骆敏的脑袋!
骆敏仍旧笑容不改:“我知道你怕了,腿也不利索了,嘴也不利索了!没事,不要勉强自己,反正去农场养猪也不用会这个!”
一旁的韩洪涛壮着胆子嘟噜:“这也太狠了吧?”他本意是想提醒自己的队长。结果,他自己都没听出自己在说什么。
赵子军已经决意要豁出去了,因为他发现全中队的人都停在那里盯着自己,而且,看上去都幸灾乐祸。
他走了上去,然后立定,然后用力地跨出了一步。
“等我下口令!作好准备没有?””骆敏说道。
赵子军没有吱声。
“记住班长跟你讲的动作要领!”
赵子军还是没吱声。
“卧倒!”骆敏发出了口令。
赵子军晃了晃,一个趔趄,从铁锹上跨过,然后又直直地站在那里。
四周暴出一阵哄笑声。
“最后一次机会!”骆敏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赵子军是闭着眼睛扑出去的。扑下去之前,他想到了董存瑞,想到了邱少云,甚至还想到了英勇就义的刘胡兰。
四周一片欢呼。侧卧在地上的赵子军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约十秒钟后,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截肢了,却忘记了疼痛?然后,他抬头看见骆敏提着那把铁锹站在一旁笑容可掬的看着他。再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右胯下面空空如也……
战术爬了一个星期,新兵们的身上没一块是好的,衣服鞋子全破了,好不容易捱到了拿真家伙的那一天。头天晚上,科班出生的韩洪涛在俱乐部给新兵们讲解了八一枪的原理、组成和零部件的拆装。本来个把小时的理论课,就一把用来演示的真枪,又没安排现场操作体会。可是,新兵们热情高涨,问长问短,一堂课上了三个小时,上得韩洪涛满头大汗。
杜超同志更是史无前例地全神贯注,从韩洪涛提着那支真家伙进屋开始,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放在讲台上的那杆枪。他在军分区和军训时摸过的都是五六半自动,在军分区还摸过五六冲锋枪,就是没看过已经早就列装部队的八一式全自动步枪。他第一眼看上这枪就迷上了。
韩洪涛提着枪离开俱乐部的时候,杜超屁颠儿地跟着后面,小声地求告:“排长,让我摸下嘛,就一下,就一下下!”
这个韩排长根本不顾及一个新兵的好奇心与求知欲,他把枪紧紧地抱在怀里,深怕被人夺了去似的:“看什么看?明天就有你看的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我敢肯定,只要摸过枪的兄弟们,第一次抓到枪的第一个反应一定是拉枪栓。拉完枪栓后多半还会加上一句“举起手来!”
我认为这是男人一种本能的反应,更是一种情结。就像小男孩被漂亮的阿姨抱着,第一个反应就是拿着小嘴去嘟人家的粉腮。至于拉枪栓就是子弹上膛,估计第一次摸枪的人多半都不知道。
这种本能与情结,追根溯源,就是从小受抗战片的影响。下面这个场景,各位看官一定不会陌生:冲锋号响起,炮火中,一群英勇的八路军战士举着大刀片子,端着缴获来的三八大盒,一路呼啸着把几个落了单的日本鬼子堵在中间,然后一边稀里哗啦地拉枪栓,一边厉声叫道“缴枪不杀!”
我们未来武警机动队的精英们,更是将这个演绎得淋漓尽致。虽然队长和班排长们反复强调不要拿着枪口对人,不要空拉枪栓,不要空枪击发……可是这群经过两个多月的训练,纪律条令已经烂熟在心的新兵蛋子们,还是蠢蠢欲动,无法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