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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满是惊讶之色,随即眼神中又流露出喜悦的味道,一边让开身体让戊戌进来一边呵呵笑道:“这是什么风把你这老家伙给吹来了?如果我还没糊涂的话现在可是子时。”
戊戌十分轻柔的将萧尘放在房间里的一张床上后转身看着老人正色道:“快来看看这小子还有没有救。”
老人依言走到床前,看了看萧尘的脸色,翻了翻眼睑后面色顿时转为凝重,回头看着戊戌问道:“这小子是什么人?”
“还有没有救?”戊戌皱眉问道。
“很难。”老人沉声道。
“再难你也要把他救活,他是萧昆仑的孙子,萧长河的儿子,也是你这老家伙的外孙。”
“什么!”老人惊呼一声,定定的看着戊戌问道,“你说他是萧尘?”
“对,他就是萧尘,你的亲外孙。”
老人愣了片刻后急急忙忙的跑出了木屋,神色复杂之极。
戊戌则神色凝重的将萧尘背部原本简易包扎的地方全部解开,见伤口的血已经止住眉头方才微微一松。
过不片刻,老人抱着一个木制的箱子赶了回来,望着戊戌吩咐道:“老家伙,快去烧点开水来,走的时候把房门关上,夜里的风凉的很。”
戊戌烧水去后,老人不禁皱眉看起了萧尘背部的伤口,五个弹孔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这五个几乎都在心脏位置的孔洞却让老人愈发触目惊心起来,尤其是想到这个小子还是自己的外孙老人就更加的不能镇定。虽然知道萧家的人在二十四岁都有一个大劫,但自己这外孙的大劫也未免太过重了一些。然而,老人的眼神中也出现了惊讶的神色,这么重的伤,自己这个外孙竟然没有断气,虽然气息微弱,但总算还在挺着。
老人一边观察着萧尘的伤口一边思考着该如何调理这具随时都会断气的身体。
戊戌端着一盆热水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老人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萧尘的伤口发呆,心中大急,将热水放到一边的桌上后,问道:“有什么困难?”
“他失血太多,一旦动刀只怕他会血竭而死,可不动刀他也熬不过卯时了。”老人皱着眉头说道。
戊戌听后也是大感为难,自己身边的这个老家伙固然是中药泰斗,内伤鼻祖,但无奈他早已经退出此道多年,虽然技艺还不至于丢失,但在这岛上实在缺了太多的必要材料,纵然华佗再生只怕也会如这老家伙一般一筹莫展吧。
“他的伤如果你治不了只怕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治了。”戊戌轻声叹道。
老人轻轻摇头,目不转睛的说道:“失血多我自然有补血的办法,只是怕他的身体熬不住。”
“试试吧,再拖下去我怕他现在就熬不住了。”
“好,你把我掌灯。”老人眼神一跳,似乎下定决心。
在五十年前,中国的云南边境出现了一位对中药十分了解并且每每能推陈出新的年轻中医,复姓司空,名羽,司空羽不仅出生中药世家,家门更从明清时便做着药材买卖。少年时便以中药神医的名头名垂中华的司空羽可谓春风得意,十年间不知医治了多少疑难杂症,三十岁时便被中药协会尊称为再世华佗。只是后来因为没能医治一个女人而在自责之下远离云南,在台湾海峡上的这个小岛上过起了几乎隐居的生活。
弹指红颜老,转瞬白发生。
老人司空羽再也不是当年轻狂的少年,面对自己的外孙,司空羽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然而老人手中的刀却从未停顿,在萧尘的背部流转穿梭,紧紧三分钟的时间便将深入萧尘身体的五颗子弹全部取出。虽然手中的刀没有颤抖,但额头的汗水在这个深秋的夜里已经淋漓而下。
戊戌一边掌灯替司空羽擦汗,一边紧紧关注着萧尘背部的情况,生怕老人手中的刀触碰到大的血管而让萧尘再也醒不过来,如果结果真是那样的话,戊戌不敢想象,当初他虽然没有对萧昆仑夸下海口,但故人相托,自己又岂能无视?
海面上猛然刮来一阵滔天的狂风带起汹涌的巨浪,狂风冲过那一片植被后从木屋的缝隙中穿透而入,让戊戌手中的蜡烛摇曳不定,烛火在一时间明灭不定,司空羽微微抬头望了一眼窗外,手中的刀愈加小心的在萧尘的身上游走切割。
“糟了。”司空羽的眼神中蓦然出现一丝惊慌。
“怎么了?”戊戌颤声问道。
“有一颗子弹在进入他身体后擦伤了脊椎,可能伤了中枢神经。”司空羽看着那一截脊椎上出现的伤痕凝重说道。
脊椎内有脊髓,脊髓是组成人体中枢神经系统的一部分,一旦中枢神经受损伤那么便对人体各项指标有着明显的影响,比如行动,比如语言,比如智力,比如记忆…………
司空羽和戊戌面面相对,虽然两个老人都不愿面对这个结果,但此时却已经有了十之**的可能。
小岛外的狂风愈加猛烈,岛上的外围植被被冲天而起的巨浪连番冲击,摇摇欲倒!
巨浪遮住了月,遮住了夜更长!
76 韶华白灼 大梦一场
烛光如豆,蜡泪长流。WWw;
木屋中的空气仿佛如凝固了一般沉重,只余下两个老人跳动的心声和萧尘愈来愈微弱的呼吸声。
岛外巨浪铺天盖地而来,仿佛张着血盆巨口的狰狞猛兽要将这座孤岛彻底吞噬席卷,不过片刻,浪来浪去间竟已彻底将岛外的几颗小树冲倒,随着后撤的巨浪渐渐消失在汪洋大海中再也不复可见,只余下那一丁点依旧矗立在岛外的树干兀自孤独挺立。
树有枝、干、叶,少了任何一样也难以存活,尤其是对这海外孤岛上的小树而言尤其如是。
天地之威,一至于恐怖如斯!
司空羽的双手已近乎颤抖,手中的刀在烛光下泛着微黄的光晕,额头上的汗水已如豆大,原本近乎完美的手术因为那一截擦伤的脊椎让老人心中思虑万千再也不复镇定。
戊戌如木头一般站在原地手中掌着几乎燃完的蜡烛,目光始终停留在萧尘背上那一处擦伤的脊椎上。
“事到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看这小子的造化了。”蜡泪快流尽时,司空羽轻轻一叹,从木盒中拿出特质的针线开始缝合萧尘的伤口。
司空羽行医数十年,却唯独对这脊椎有着难言的痛楚和恐惧,四十年前,也是这般的伤让他再也没有拿起刀的自信从而远赴孤岛,四十年后老人再也没有胆量和气魄去操作自己心中构想的无数方案,因为他永远承受不起失败的结果,所以他黯然选择了放弃治疗那一截擦拭的脊椎。
戊戌沉默。
萧尘背上的伤口缓缓缝合,虽然鲜血早已染透了床被,但司空羽刀下工夫确实十分了得,在没有触及到萧尘背部大血管的前提下伤口很快被缝合完毕。
在水盆中将手中的鲜血清洗了一番后,司空羽重又凝视起萧尘左眼的伤疤,心中暗骂了一声庸医误人后重新拿出刀子开始在萧尘的左眼上小心翼翼的切割起来。
陡然,萧尘的左眼眶中喷射出一片血水,但司空羽却一点儿也不为意,因为这一刀原本便是他故意下的,为的是将左眼中的淤血尽数放出,淤血不清又何谈视物?
巨浪依旧毫不停歇的冲击着这座孤岛,任明月西斜,毫无休止。
当司空羽终于在萧尘的左眼周围敷上一层特质的草药后已是拂晓。虽然老人早已精疲力尽,但他在整个手术过程中却十分专注的清理着萧尘左眼中的每一个血结每一条血管,直至觉得完美时方才结束了这场为时近两个小时的眼部手术,却丝毫没有注意戊戌手中的蜡烛已然是第三根了。
司空羽和戊戌将萧尘的衣服尽数脱下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后又将床单被褥全都换了,直到萧尘的呼吸渐渐平稳有力后两个老人方才离开这间木屋来到了另一间木屋中秉烛长谈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这外孙怎么伤成这样?”刚刚坐定后,司空羽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唐门和袍哥去找了上海紫园,萧长河与楚小云都死了,你这外孙帮姓张的丫头挡枪,中了你刚才取出来的五颗子弹就再也没有醒过来,若不是我到的及时,只怕萧家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后人了。”戊戌自嘲一般的笑着说道,故友重托之下,他却只能做这点小事,想起来未免太过心酸,尤其是看到萧长河的尸体和伤重昏迷的萧尘时尤其如此。
司空羽长长一叹,轻声道:“你做的够多了,若不是你我这外孙只怕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机会,剩下的便只有靠他自己的意志力顽强与否了,至于醒后的事情就醒后再说吧。”
烛光下,两位老人斑白的鬓发犹若银丝一般醒目,褶皱的脸庞上满是凝重的神色,萧尘何时能醒?醒后又会留下一个什么样的症状?
也许只有老天才能知道。
这一夜过完后,恰是张秋灵炸死后的第九天。
这九天中萧尘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