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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
两天之后,远东司令部报告说:尽管有报道,它仍然认为,中国第39
军和第40 军的任何据称已到朝鲜的部队实际上并未越过边界。少数几个中
国“志愿军”的出现,仅仅被当成了中国在外交棋盘上采取的又一个小小的
步骤,不会马上对联合国军总部产生影响。
中国人一开始也采取了小心谨慎的试探行动,因为他们显然无法估计
美国会作出何种反应——是否会进攻中国本士或者用原子弹对付他们。中国
部队很有效地隐蔽了自己的运动。
他们大都采取夜间徒步运动的方式;在昼间,则避开公路,有时在森
林中烧火制造烟幕来对付空中侦察,此外,他们还利用地道、矿井或村落进
行荫蔽。每个执行任务的中国士兵都能做到自给自足,携带由大米、豆类和
玉米做成的干粮(他们怕做饭的火光暴露自己的位置)以及足够的轻武器弹
药,因而可以坚持四、五天之久。四、五天之后,根据战斗发展的情况,他
们或者得到补充,或者撤至主要阵地,由新锐部队替换他们。中国人没有留
下一点部队运动的痕迹,所以,统帅部怀疑是否有敌人大部队存在是有一定
道理的。不过,对大量明显的证据采取视而不见的做法,还不只是统帅部一
家。
我们整个部队甚至较低级的军人都对中国人的威胁掉豫以轻心。十月
底,驻扎在云山及其周围的部队所作出的反应就是典型的例证。云山位于清
川江正北、鸭绿江以南约六十英里处。从好几个不同的渠道传来了中国部队
大规模集结的消息。一个朝鲜老百姓报告说:云山西南九英里的一个山谷里
有二千名中国人,力图切断该城向南延伸的主要补给线。后来又有一名朝鲜
治安队员报告说,在云山西南六英里处发现三千名中国人。十一月一日中午,
在城东南八英里处发现敌一支小部队,我空军和炮兵将其击溃,公路上丢下
约一百匹死马和数目不详的尸体。后来,我空军观察员报告,发现敌人有大
量的队伍在云山北面和南面运动;一次空中突击击中了其中的一支队伍,并
且据报告,还在距云山仅九英里曲地方击毁了二十一辆敌运载部队的车辆。
当天下午,正在一架L— 5 型飞机上引导炮兵射击的观察员报告,在距云山
不到七英里处的狭窄小路上,“敌步兵两支大队伍正在向南运动”。
但是,美统帅部仍然不愿承认这些不断增多的证据。
南朝鲜人早些时候曾抓到过中国俘虏,但是,情报部门的人员对俘虏
关于中国进入朝鲜的实力和意图的供述很自然地采取了将信将疑的态度。他
们认为,一个普通的士兵不可能知道这样高级的情报。甚至当第l 军情报参
谋珀西·汤姆森上校警告刚调到云山的第1 骑兵师说他们可能碰上中国部队
时,这些人还采取不相信和不在乎的态度。第1 骑兵师曾克服敌人的顽强抵
抗向平壤推进,并且经过一夜激战拿下了这座城市。从那以后,北朝鲜人民
军有组织的抵抗行动似乎已不复存在,只是偶尔有一些旨在阻滞第1 骑兵师
前进速度的零星行动。
其实,第8 集团军当时补给不足,无力同敌人进行旷日持久的战斗。
而且,他们也不想承认在北朝鲜还会有什么人能够同他们较量一下。计划扼
守云山北部和西部阵地的第8 骑兵团的参谋机构,也未注意下面的部队以及
指派给南朝鲜第l 师的美国军事顾问组军官(这些人曾在云山附近与中国人
遭遇,但未能把中国人赶走)提供的情况。普遍的看法是,中国人由北向南
运送的可能只是些准备让北朝鲜人民军接收的增援物资。指挥第l 骑兵师的
霍巴特·盖伊将军请求允许他将第8 骑兵团撤至云山以南数英里的一个阵地
上,但遭到第1 军司令部的拒绝。对这些令人不安的任何报告感到忧虑的军
官,实在少得可怜。
负责警卫平壤的部队又开始幻想着快乐的驻防生活了。这些人对为在
东京举行“回国检阅”而作的安排所流露的关切程度,远在不断传来的中国
人干预一事之上。
迅猛而突然的打击接踵而至,以至于很多部队还未弄清究竟发生了什
么事情就被打垮了。中国人首先攻击了南朝鲜第6 步兵师,该师驻防云山以
东约十五至三十英里的温井一熙川地区。中国人将该师消灭得如此彻底,以
至到十一月一日午后不久,沃克将军便通知美第l 军军长弗兰克·米尔伯思
将军:南朝鲜第2 军已不再是一支有组织的部队,美第1 军右翼也因此暴露
给敌人。米尔伯思急速赶到驻扎在云山以南约二十英里处的军隅里的南朝鲜
第2 军军部。第2 军军长说:他已同所属部队完全失去联系,在军隅里附近
仅有南朝鲜第7 师的三个营还能进行有组织的抵抗。
下午五时许,中国人在迫击炮火力和由卡车上发射的苏制“中秋莎”
火箭炮(这次战争中威力很大的新式武器)火力掩护下,开始对防守云山北部
的第8 骑兵团发动试探性进攻,并在黄昏以后集结了力量,尔后逐步由东向
西展开。许多美国人第一次听到中国军号的啸鸣,这种铜号看上去就象足球
赛巡边员用来表示犯规的喇叭,其粗野的音调夹杂着发狂的吹哨声,似乎在
通知新的战斗阶段的开始。这至少有助于使许多自认为中国大规模介入是十
足的无稽之谈的人清醒过来。
战斗持续了一整夜,不时发生近战,其激烈程度是以往战争中所没有
的。午夜之前,不少美军部队发觉弹药几乎告罄。夜间十时,美第l 军自脱
离釜山环形防御圈以来首次转入了防御。那一夜,扼守云山的第8 骑兵团三
面受敌。南朝鲜第15 步兵团在东面坚守阵地,但在其他三个方向上,美军
却面临着中国部队。可是,直到接到撤退的命令,美军才发觉退路巳被切断。
一支很强的中国部队在那天中午以前就封锁了主要道路。他们牢牢地控制着
阵地,使第5 骑兵团为把他们赶走以便前去增援云山的第8 骑兵团而发起的
多次进攻未能成功。十一月二日凌晨,从云山撤退的部队在主要道路上遭到
伏击。结果,那里很快就塞满了毁坏的车辆,坦克乘员和步兵在慌乱中四散
奔逃。
美军部队或独自一人,或三五成群,施带着伤员,一边战斗一边朝山
上转移。一些人绕过路障向东转移,尔后往南进入山中,另一些人干脆隐入
黑暗之中向南进发,终于到达了后方。许多人被俘,伤亡人数当时未能立即
查清。
中国人对云山西面第8 骑兵团第3 营的进攻,也许达成了最令人震惊
的突然性,第3 营当时以为西面肯定没有敌人活动。十一月一日下午较晚的
时候,有些部队曾发现我方飞机在南面某处我主要补给线附近扫射敌人阵
地,但谁也没有介意。部队指挥官接到撤退命令以后,首先撤出了火炮,同
时命令第3 营掩护骑兵团后撤。第3 营配置在南永河上一座桥的北端,以两
个班守桥。早晨三时许,有一小队人由南面接近该桥,究竟是一个排还是一
个连一直未搞清楚。守桥部队没有检查就让这些人通过了。由于这些人是由
南面过来的,因而被当成了南朝鲜人而未引起注意。当这些陌生人在指挥所
对面停下来时,其中一个干部狠吹了一声军号,他们随即从四面八方以轻武
器和手榴弹向指挥所发起攻击。这样,北岸的中国人便涌到了河的南岸。在
西南方向,沿着河岸,敌人的其他部队正在同第3 营的L 连激战,最先过桥
的中国人立即插进司令部所在地,他们射击,拼刺,摔手榴弹,并向停放着
的车辆扔炸药包以将其烧毁。我方许多人被军号的吵嚷声(这是一种中国式
的精神战,这种精神战我们后来既熟悉,又头疼)或敌人几乎近在耳边的射
击声所惊醒。他们在等待撤退信号时睡着了,所以爬出各自的散兵坑就投入
了短兵相接的战斗,有时要一对一地将敌人摔倒在地,有时得用手枪的抵近
射击来回击对方。部队在该地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拼杀:有的躲在吉普车后;
有的跑去帮助同敌人扭打在地的自己人;有的则企图找到适合抵抗的场所,
最后,当迫击炮炮弹开始在他们中间开花时,他们便夺路向南,穿过南永河,
进入黑暗的山地寻找己方部队去了。他们三五成群(其中许多人还受了伤),
向南面和东面进发;夜愈来愈深,碰到的失散人员也愈来愈多。
留在河谷里的人集结到一起,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