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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布莱梅尔中尉完成了任务,把木匣交给了哈尔西司令。然后这个累坏的中尉足足睡了两天。
木匣里是一只亚麻布袋,里面仔仔细细的包着在海军军官学校展览的有92年之久的美国国旗,缀有31颗星,这是当年海军准将佩里于1853年带到日本海岸的。佩里的来访“把日本推上了和西方大国进行全球竞争并最终导致灾难的历史进程”。现在美国人又回到了同一个地点,又一次显示比日本强大。
1945年9月2日,美国“密苏里”号军舰就停在当年海军准将佩里抛锚的东北部4。15英里的地方。当时没有人提到那件事,但是麦克阿瑟将军和海军上将切斯特·尼米兹坐着首次把美国军人送到日本领土的驱逐舰“布坎南”号驶进东京湾。
260艘“盟军舰队以同心圆的形式把“密苏里”号环绕其中”。九人日本代表团从东京赶来横滨,参加投降仪式。这九名代表所走的路程就是在海军准将佩里和幕府时代最后的将军之间穿梭送信的特使所走的路程。现在他们经过的是一片烧焦的城市。
上午9点04分日本签署了投降书。战争持续了1340天5小时44分。麦克阿瑟将军代表联合国签署,尼米兹上将代表美国签字。
在仪式临近尾声时,麦克阿瑟走到哈尔西上将面前,问:“比尔,那些飞机在哪里?”哈尔西做了一个手势,很快飞行员为投降书画上了雷鸣般的惊叹号!在东京湾上面1500架舰载飞机和500架B—29轰炸机把东京湾的上空遮黑了。
杜鲁门总统和麦克阿瑟将军通过无线电向美国公众现场转播了他们的讲话。就像他19世纪的同事一样,在他的讲话中,他不断地提到“文明”和他们的上帝基督。杜鲁门的讲话充满了宗教色彩。日本是“邪恶的力量”,给“文明造成了巨大威胁”。“在上帝的帮助下”,“我们赢得了今天的胜利”,我们打败了“决意破坏上帝文明的邪恶力量”。杜鲁门在讲话中各用了五次“上帝”和“文明”,其使用率和“美国”这个单词一样频繁。
麦克阿瑟称这次战争是“神圣的使命”,“仁慈”的上帝确保了“文明的存活”。“今天我们站在东京,缅怀我的同胞——海军准将佩里,92年前他来到这里,想通过帮助日本摈弃孤立主义,和世界发展友谊、贸易和商业,从而给日本带来文明和进步。但是,不幸的是,由此从西方学到的科学知识被铸进了用于压迫和奴役人类的武器之中。”
但是“密苏里”号上的大部分人都体会到世俗的放松感觉。柯蒂斯·勒梅将军写道:“啊,一切都过去了,倒下的就倒下了,活着的继续活着。就像许多其他的人一样,或许我站到那里,会感到很累。”
1945年10月4日,投降仪式后的一个月,一股台风在太平洋中逐渐形成。这场风暴从马里亚纳群岛慢慢开始,柯蒂斯的B—29曾经在那里起飞去攻击日本。仿佛是愤怒的报复,台风凝聚了强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北袭去。海军天气预报员跟踪观察了台风几天,预计它会侵袭中国。但10月9日,风暴好像改变了主意,径直卷向美军的集合地冲绳。
下午两点,风速达到每小时95英里,风暴把雨吹成“水平状,雨中充满了咸味”。抛锚在冲绳的庞大的美国军舰也被吹起来了,重重的锚拖在它们的底部。40英尺的水墙呼啸而来,就像前进的火车头。黑暗在正午降临,“一切混乱得都不可分辨,拖着重重的锚的战舰相互碰撞,或者……是消失在黑暗中。”
下午4点,风速达到了每小时115英里,猛烈的时候达到了每小时140英里。好像有意要造成最大限度的损失,风把搁浅在礁石上的战舰掠走,又把它拖回来,“整个过程都拖着重重的锚”。岸上更是一片悲惨的景象。“20个小时的倾盆大雨浸透了所有东西,把道路变成了沼泽,几乎淹没了所有店铺,毁坏了绝大部分帐篷,岸上的一切都遭到了洪水的侵害。”匡西特活动房屋被整个卷起来,吹出几百英尺远,镀锌的铁板被撕成碎片,墙板碎成条,曲形支撑物支离破碎。飓风破坏了冲绳80%的房屋。
风暴过去后,12艘军舰沉入海底,222艘军舰搁浅,133艘已损坏到无法补修的程度。后来闻名遐迩的美国海军历史学家塞缪尔·莫里森得出结论:“这是美国海军历史上遭遇到的最凶猛最致命的风暴。”
公元1281年,神风吞没了15万胆敢入侵这片神的土地的蒙古人,神风没有破坏一点儿日本大陆,好像只针对漂流在海上的侵略者。
1945年10月的台风也是跳过了日本的主要岛屿。假如当初飞行员还未能让日本屈膝投降,战争还像精神勇士所坚持的那样继续着,那么那一天冲绳岛外的台风会把美国成千上万的入侵舰队和数以百万计的军人撕得粉碎,一卷而空。
第六部分第十八章 战争的代价(1)
如果我输掉了这场战争,我将会被作为战犯受到审判。
——柯蒂斯·勒梅将军,引自《黑太阳》
杂志“氢弹的制造”一文
“华伦·厄尔被宣布失踪后,埃维精神崩溃了,”埃维的侄子比利·温德尔告诉我,“华伦·厄尔是她惟一的儿子,她很爱他。”华伦·厄尔的表姐埃塞林·古德纳说:“在得知他成为战俘后,他母亲丧失了神志。她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和勇气,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
弗洛伊德·霍尔的妹妹玛吉回想道:“当我们得知他失踪的消息后,母亲疯了,她真的觉得心碎了。她痛哭不已,太令人难过了。每当她独处的时候,就会想起这件事,眼泪也禁不住流出来。”
凯瑟琳·戴伊叫她的丈夫给海军写了好多的信,以期能够得到更多关于吉米的消息。戴伊先生甚至写信给了国会议员查尔斯·沃尔弗顿。对每一次询问,海军方面都客气的回复,但答复总是“没有更多的消息可查”。
关于弗洛伊德的事,霍尔先生在给美国海军的信中说道:“从3月7日起,我们就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我们孩子的消息,我们急切的想知道现在有没有更多的信息。”回复总是:“没有更多的消息可查。”
埃维给海军陆战队写了好多封信,希望她的执著能换取有关华伦·厄尔的消息。但每次的答复总是:“很遗憾,我们没有更多的消息。”
埃维竭力抓住每一丝希望。1945年11月,她绕过海军陆战队,通过家乡的报纸给财政部发了一张释放了的美国战俘的照片。她写道:“四周用圈儿圈住的那个人很像我的儿子。因为我还没听到任何消息,所以如果你们有照片上这些人的名字,请告诉我,这或许会对我有所帮助。”信的结尾处写道:“信封上有我的姓名和地址。”
财政部将她的信转给了海军陆战队,他们回复道,“很遗憾,但我必须通知您,我们没有收到关于他(华伦·厄尔)的更多的消息。他将继续被记录为‘在行动中失踪'。”
一年多来,每一位母亲都感受到了这一无所知的灰暗时光,她们的孩子“失踪了”。当劳拉·沃尔霍夫收到迪克在行动中失踪的电报后,她不屑地说:“这并不意味着他死了。”
但如果他没有死,他又在哪儿呢?躺在救生筏上被太阳烤着,慢慢地等着饿死?或是受伤了,痛苦地喊着妈妈?孩子的杳无音信使得母亲的心像橡皮筋一样紧绷着。
两个月来她一直在做噩梦,埃维在她写给华伦·厄尔的一位战友的信中说道:“华伦还活着,对此我仍然抱有微弱的希望;然而有时我也不是很乐观。”
“太可怕了,因为她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失踪了,”华伦·厄尔的表妹玛德林·赖利谈到埃维时说道。“她经常哭。对于华伦·厄尔的处境没有进一步的消息,这对埃维产生了极其深远不利的影响。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她的生活没有了欢乐、祥和。”
凯瑟琳·戴伊真的再也不能静下来想吉米了。她联系了每一个认识吉米的人,叫他们来和她聊天。如果他们不来,她就去看他们。她和住在杰克逊维尔的格雷迪·约克一家人呆了一周。她和玛丽·约克两人一起痛哭,但却没有新的消息来一起分享。
凯瑟琳·戴伊和她的丈夫一起驾车去了弗吉尼亚的惠灵,去看望吉米在那里的战友拉尔夫·森格沃特。他们在拉尔夫父母的家里逗留了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