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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又仿若在某个角落,藏着一双怨毒的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宿舍静阴森森的,而且黑的要命。这也真他妈出奇了,明明是大太阳天,这阳光,咋就照不进来呢?就像是排满了尸体的太平间。在伸手按了好几下日光灯的开关都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荆城垣也只好打开了手机,摸着走向了阳台。
此刻她的手心中已经沁满了汗;视线越来越黑;只有一点点弧状的屏幕灯在摇曳;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幸好,她还算是顺利的走到了阳台,掏出那张三角形的小纸片,荆城垣蹑手蹑脚的将它按在了地上,片刻,那张纸就像烧焦了似地冒出了丝丝灼热的黑气,氤氤氲氲,越来越浓,一个呼吸之间,就将整张纸染得漆黑一片。试冤纸,道家基本法器,制作简易但效果非凡,贴在空间物体上,如纸张无变化,则周遭安全无恙。如纸张变色,则表明周遭必有厉鬼出没!颜色越深,鬼魅的灵力就越大!
“靠,这么邪门?”荆城垣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就要起身。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耳廓里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纷乱的响动;乒乒乓乓的,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点突兀。
“这又是什么声音?”本来就紧张的气氛被这奇怪的音符弄得更加紧张了;荆城垣不禁深深揪起了眉头。忽然,她感觉有一股视线从背后投来。猛然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蓦地一股寒意又从领口爬上脖子,不由得浑身一抖。环顾四周,依然什么也没有。
“究竟是谁躲躲藏藏的掖在那里,滚出来!”手枪全无目标的对着寝室里的每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指着,扳机被散发着体香的手指扣得紧绷绷的,就像是她此刻的心弦。
“我……在……这……里……呀!”一个烂木头砸桩似地声音变着调子传来,那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就像是京剧才唱到一半,演员的嗓门从花旦转成了老生。
“谁——————谁!”荆城垣失声叫道。接着那张俏丽的面庞条件反射似地侧向了阳台隔离栏上的窗户。
缩成针芒样的瞳孔里,一只手正在那儿有颇节奏的敲着,他的主人身子凌空,将自己的脸近距离的贴在玻璃上,画了眉毛,但没有眼睛和鼻子,就像是殡仪馆里捎给死人的金童玉女。
似乎察觉到了荆城垣在看着自己,那张脸抖了俩抖,接着‘刷’的一下咧开了他那张四方形的血盆大口,以作回应。这里是四楼,没错,这里是四楼…………
与此同时,无数条血杠子暴雨般从洁净的玻璃上往下肆虐流淌,就像是一条条随风飞舞的红绸缎……
…………………………………………………………………………………………………………………………………………………………………………………楼下,几个大男人还在那翘着脑袋干等着。
“你觉得这件案子如何?”站起身来,刘宏那慵懒的眼神中多了分深邃,但更多的,还是凌厉!
“你都已经让她带试冤纸上去了,又何必问我?多此一举。”欧阳陌撇了撇嘴,将一直插在长裤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抬起右胳膊,细致的看起了自己那五根双纤细却又苍白的手指,兴趣盎然。
“向你求个证。”刘宏微微一笑。
欧阳陌的视线对上了他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鬼气,就在尸体落下的地方,我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鬼气。但因为雨水冲刷的缘故,不太真切。”
“同感。”说完,刘宏侧过了头,跟朱胜利打起了招呼:“喂,朱队长,我想问下,这个宿舍在案发后有人动过吗?”
“动过,因为这是必走的流程嘛!队里的法医上去查看过一次,也取证了一些物品。”朱胜利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那里鬼啊鬼的打着什么哑语,不过既然问到了自己,他还是如实的说了。
“哦?”刘宏目光一动,赶忙问道:“那么,那些证物现在在什么地方?”
“估计还在法医那里吧,您需要?”
刘宏没说话,表示默认了。
“好!”朱胜利点了点猪头似地脑袋:“我这就去取,您稍候。”话毕,他就拖着沉甸甸的身躯叮叮咚咚小跑着去了,半晌,这胖子才气喘吁吁的将一个证物袋交到了刘宏得手上。唉!长的那么胖,还要做如此剧烈的运动,也难为他了。
“嘶………………………”东西一拿到手上,刘宏就敏锐的感受到了潜藏在其中的一根根细若发丝的怨气残骸。灰黑色,一根挨着一根,一条凑着一条,就如同羽毛一般。
透明的聚乙烯袋子里,是许多青花瓷碟的碎片,还有一张被撕成两半的八卦图文纸。在常人的眼里,这也不过是一袋子废物罢了,但在开了阴阳眼的刘宏和欧阳陌的视角里,却看到了一张由黑色丝带编织而成的男人面孔,模糊中带着点清晰,慢慢的汇聚成像!然后对着他们二人,咧着嘴大笑开来,笑的是那么的狰狞,笑的是那么的肆无忌惮!像是挑衅,又好像是赤…裸裸的嘲弄!
“糟糕,是碟仙!”刹那间,欧阳陌和刘宏的脸同时放了下来,嘴里大叫不好,皆是红着眼朝着女生宿舍的楼梯冲去!是的,荆城垣还留着上面…………希望还来得及吧!
“两位先生,不能上去呀…………”一个宿舍管理大妈屁颠屁颠要上去阻拦。但刚伸出手,就被欧阳陌一脚提了个跟头,翻在了地上。
也就在这一恍惚,让刘宏和欧阳陌不想看到事情发生了,校广,照明灯全部戛然而止。乌云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师范大学的天空,太阳在垂死挣扎般地往地面投下了最后一缕惨淡的光辉后,消失在了厚厚的云层中,瞬时间,黑暗笼罩了整个大地!
校长室,戴着金丝眼镜的校长被忽然的停电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将手电筒打开,冲着秘书问道:“这,这怎么搞的,供电局停电前也不招呼一声?这么多学生在上课,他这一断电,叫我们怎么办!”
“这……校长,我刚刚打过电话了,供电局那边说没断电呀?他们怀疑是我们这里的配电所出事故了。”秘书放下电话,一脸的无奈。
“我们这出问题?妈的,这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下子就黑了?”校长眼见得自己敲了一半的演讲稿因为断电而嗝屁了,心中无名火起,气急败坏的将文件夹摔在了地上:“吴思平呢?他不是主任吗?叫他过来!给我个交代!”
“吴……吴主任手机没人接?”
“那你去他办公室找呀!”校长咆哮道。
“是……是……”秘书唯唯是诺,吓得不敢抬头。
“还不快去?!”
“是……是……”秘书一溜烟就跑了。留下校长在黑洞洞的教学楼里干着急。
顺着窗口往下——————
“呼…呼…呼…”重重的喘息声划过!一名矮胖的男子正在校办公楼下拼命跑着!
凌乱的脚步声与黑暗中传来的哒……哒……哒……哒……的脚步声极为不协调。
“嗬嗬……怎么会……怎么会是这个地方。见鬼……怎么无缘无故又跑回来了。”吴思平一边骂脏话一边跑着!停电之后,作为系主任的他,立马就匆匆的下了楼,准备去找技术工人问话,但没想到这不下楼不要紧,一下楼就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在自己后面追,当下他也不顾什么有电没电了,使足了吃奶的劲头就往操场上奔。
可是无论吴思平怎么跑,却都好像在原地踏步似地,怎么也走不出办公楼的范围之外。而现在,横在他面前的是一条大大的铁丝网,寒光粼粼,仿佛把这个地方与世隔绝了。
“啊………”吴思平不死心,发疯似的拉扯着铁丝网!手上已血迹般般!
“啊…啊…我要出去…我不想死…啊……不管你是人是鬼……别…别找我……放了我……”吴思平发疯般的吼叫着。手掌已经被铁丝网磨的血淋淋的,可是他仍然继续拉扯着。因为这是他逃生的希望!
“哒……哒……哒……哒”黑暗中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了!仿佛一把尖刀重重地刺着男子的心脏。吴思平绝望地瘫痪在地上,口中不停的说着:“别杀我……别杀我…………”
黑暗中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四周静的恐怖。
“咚咚……咚咚……咚咚”吴思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像一把大锤!重重地敲击着自己的身体!
一丝丝头发诡异地飘在吴思平眼前,吴思平猛地抬头一看,当他看到那双怨毒的眼睛时,心脏在那刻猛地收缩。他吓得“啊”地一声大叫!
可惜,当声音还在喉咙里准备喊出来时!一条粗大的避雷针从楼顶飞了下来,瞬间从吴思平的喉咙穿了过去!血喷得四周都是!这时的办公大楼路面一片腥红!血液中夹杂的骨头碎片和内脏散落一地!地上那斑斑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中文系办公室里,一个成熟却又不失娇媚的女人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