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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罗成应了一声,倒也觉得可以理解,“多半是关心则乱吧。也罢,要是我在前头能帮得上忙,就顺手帮一把。”
“我觉得他们多半要动那个四不打的主意了,我只怕弄巧成拙。”罗裳想了想叮嘱道,“他们要是被装病,你就帮着说两句,要是装病,你就乖乖的什么也别说,免得火上浇油。父王最讨厌底下人欺上瞒下,到时候只盼着不要连累他们了。”
“嗯。好。”罗成应了一声,没太当回事。
不过第二天一早上,押解犯人时,见着杜差他们抬进来的人,罗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爹的脸色,当下就叫道,坏了,这下要出事。
罗艺自己就是跑过江湖卖过把式的,装病的招数还能想不出来。见着秦琼虽然脸色蜡黄但是体格健壮,气息更是匀称,便知道他们多半是染了面,顿时心中有些发怒,拿了押签就想要命人狠狠的打。
他生平最讨厌这些奸猾之辈。
“父王,”罗成见着杜差白显道他们都快要跪了,当下机灵一动,却一个箭步的走了上去。
若是他们真的都跪下求情,以势相逼,按照罗艺的脾气,这黄脸汉子的命怕真的保不住了,于是罗成只能自己硬着皮头上。
“你要说什么?”罗艺那目光一扫,却是已经冷了三分,心道莫非罗成也跟他们一伙的。
“父王,我瞧着这人有些眼熟,”罗成既已出口,拉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皮头编下去,小声的在着罗艺耳边说道,“倒是跟着母亲常拜的那副画像有些像。”
作者有话要说:秦琼那块儿,不同版本有不同的说法。有的是罗成答应,有些是罗成没有答应,有的是罗艺看出来,有的是罗艺没有看出来。所以我就自己发挥了。
不过我觉得以罗艺的严谨程度,王妃不会没事干去前面办公的地方溜达╮(╯_╰)╭所以夫人敲屏风什么的,有些不靠谱啊……
☆、26第26章
“你是说;”罗艺得了罗成这么一点拨;猛然站了起来;走到被按在凳子上准备行刑的秦琼身边,仔细的看了看他的长相,越看便越觉得真有那么几分意思。
罗成所说的画像;是指佛堂里秦蕊珠供奉的兄长画像。
当年秦蕊珠得知父兄阵亡之后,去找过嫂子和侄子;但是却一无所获;久而久之得了心病,便将着兄长的画像画了出来,放在佛堂里日日供奉着。
罗成虽然没有见过舅舅,但是画像却见了不少;他知道那是母亲的宝贝,若是说这人长得像那画像中人,父亲肯定会手下留情。至于真的像不像,那到不要紧了。
可让罗成没有想到的是,罗艺竟然真的罢了手,而且却看神色越凝重。
跟秦琼不同,罗艺是跟着大舅子一起住过多年的,对秦彝的样貌烂熟于心,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了,也不曾忘怀片刻。
罗艺将着秦琼端详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像,便张口问道,“你父亲叫什么?你祖父叫什么?”
秦琼只觉得奇怪,这要打不大的,最后竟然查起了族谱。他知道父亲是前朝臣子,一直都不曾对人提起过,这会儿既然罗艺要问,他琢磨着隐瞒不过,便老实回答道,“父亲秦彝,祖父秦东明。”
他虽然不愿意至此招灾,但是却也不愿意隐姓埋名污了祖宗名讳的。
“哎呀!”罗艺听到这个,身子一晃,把罗成吓了一跳,忙从后面扶住了父亲,当下也朝着秦琼瞅去,心想这汉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把父亲都吓到了。
“你们都下去吧。”罗艺回过神来,稳住身形,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这人看上去脸色焦黄,必然是有了重病,先把人带回去,这杀威棒先记下,等着他病好了再打。”
杜文忠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都按耐住性子,将着秦琼带了下去。
“父王,”罗成扶着罗艺不知所措,却只见罗艺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脸上浮现出狂喜的表情,一把抓住罗成的手,“去,赶快去告诉你娘,这人,咱们找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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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再次看到秦琼,这黄脸汉子就变成了表哥。
一家人见过礼,罗成对着这莫名冒出来的大哥很敢兴趣,等发现秦琼有真材实料之后,亲近之情就更加三分,整天跟着罗裳在一起,也说秦琼如何如何之好。
罗裳对此倒是乐见其成,有秦琼分去罗成的注意力,她却是省事了不少。
不过她跟这秦琼,毕竟男女有别,一直是客客气气,但也禁止如此。
罗成爱武,只要比自己超出的人,都虚心求教,他与秦琼两人互相传授枪锏,互通有无,罗裳有空的时候也会去看他们在后花园练功。
这日罗裳绣完花,到花园闲逛,远远的看到秦琼跟罗成坐在亭子里说话,还没走到便听着罗成说,“哥哥所言有理,做弟弟的教你枪法,若还瞒了一路,便不得好死,万箭,”
罗裳听到这话,只觉得眼皮子一跳,当下微微提高了些嗓音,“成儿!”
“姐,”罗成转身见到是罗裳,愣了一下,却是满脸笑容,“你今天怎么来了。”
“裳儿见过表哥,”罗裳先是对着秦琼行了个礼,然后才笑的一脸和煦的转向罗成,“我想出门,你能陪我一趟吗?”
罗成一见着罗裳的笑容,莫名的觉得脊梁骨有些发凉,当下乖乖的站起来点点头,“好,你等等我,我去换身衣服。”
罗成跟罗裳辞了秦琼,一起往房内走去,等到只剩两个人的时候,罗裳才张口问罗成,“你刚才准备说什么?”
“刚才表哥跟我互相教授枪法锏法,大家都说需要发个誓言,我便说,”罗成有些吞吞吐吐的说,他自觉地自己没什么错数,但是罗裳的眼神利的吓人,便觉得自己仿佛有什么不对一样。
“那你打算说什么,万箭穿心而亡么。”罗裳淡淡的问道,声音里的气压很低。
“是啊,不过是发个誓而已,哪里需要认真。”罗成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较真的。
罗裳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把着那万箭穿心的画面从脑海中抹去。
她所知道的罗成的结局,便是在着潼关外的烂泥河中,被万箭穿心而亡。
她不得不认真。
“你真的会把所有的枪法都教给表哥吗?”罗裳问道。
罗家枪法不好学,这无关于藏私,有些是本人身手悟性的原因,若是火候不到,也贸然使出来上不了人,反倒害己,就连罗裳也没学完,所以她问罗成。
“我,”罗成想了想,一时语塞。
“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知道你不信神佛,可我信。我怕你随口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成真,”罗裳看着罗成,认真的说道,“我知道我阻不了你,今天我恰逢其会,能喊你一声,但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好运,所以我只要你若是再与人发誓时,便把这誓言换成我吧。”
“若你有为誓言,那边求着你所发的誓都落在我身上,我宁愿自己万箭穿心,也不要去替你收尸。”罗裳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声音有些发抖,不知道是气罗成,还是在恼怒那不可预知的命运。
“你,”罗成呆在了原地,罗裳这番反应,是他所没想到过的。
“我会求菩萨,所以,你若再开口,三思。”罗裳不想再说下去,丢下这句话之后,便匆匆的离开。
罗成不会拘于北平这一隅,天下将乱,不安分的他肯定要去搀和,自己跟在他跟前,防得了明枪暗箭,躲得了天灾命运么?
她对罗成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刀枪剑戟,她愿意以身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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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天的事情,罗裳又怕罗成不知轻重的胡乱发什么誓言,于是变成了罗裳跟着罗成,就是连着做针线,也变成了在花园里。
若是别人这样人盯人,罗成早就怒了,但是换做罗裳,罗成却只觉得欢喜,想着她到底在乎我,于是连练武也更有干劲儿。
至于那些誓言,罗成完全不放在心上,万箭穿心,他哪里有那么傻,哪会把自己至于如斯险境。
“姐,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咱们出去玩吧。”这日罗成跟着秦琼练完了枪,见着罗裳坐在花架下看书,便兴致勃勃的提议道。
“是啊,表妹久居不动,姑妈都担心了。”秦琼难得的开口,他事先得了罗成的撺掇,答应罗成,今天一定把罗裳哄出去。
在他看来,这表妹也着实安静了些。自己来北平半年,她每日沉默寡言,动辄绣花看书,那日见着她与罗成练枪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于是对着她也更加心怜。
当然,他有这种情绪,有一半也是秦蕊珠告诉她,罗裳年幼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