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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蕊珠见着怀中的女童忽然哭了,她也是养过孩子的人,微微一愣,然后却是笑着拍起了她的背哄着,“莫怕,莫怕~”
“成儿,去看看粥熬好没有,给这小姐姐端来。”秦蕊珠在落成的车里头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小女孩儿,还以为是罗成做的恶作剧,掳了哪家的小姑娘来玩儿。不过罗成坚持说这女童是自己爬上来的,她信自己儿子的品行,于是便又猜这孩子可能是哪家走失的。
如今天下未平,烽烟四起,莫说孩子了,大人四处离散的都比比皆是,恐怕她的亲人是找不到了。
不过这孩子长得水灵,若家里大人发现丢了,准要心疼坏了。
“她是我丫鬟,哪里有我伺候她的道理。”罗成的脑袋从秦蕊珠的肩头探过来,脸上不情不愿,撒娇的样子却是幼童无误,完全不见刚才那冷冽近乎妖的样子。
“顶嘴?”秦蕊珠瞪了罗成一眼,罗成缩了缩脖子,乖乖的跳下车去了。
秦蕊珠抱着她哄了一阵,她才渐渐收了哭声,待被问起为何在罗成的车上时,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跟我娘在林子里遇了响马,娘把我抱在身下才让我逃过一劫,可等我醒来时,娘已经没气了。我不敢留在那里,自己走了很久的地方,才看到一辆马车,我,我很累,就爬上去了……”
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表演是她在杀人之前就学会的技能,数十年下来,却已经等同于本能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却是不宜声张的。
“乖,好孩子,莫怕。”秦蕊珠听着她怯生生的将着这遭遇讲来,自然是眼泪落了一地,尤其是看着她脖子上被勒出的瘀痕,抱着她更加心疼。待罗成端了粥过来,亲自喂她饭食,又淳淳善诱的问她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
“我,我娘叫我裳儿,我没见过我爹,我也没出过家门,这还是头一遭。”她怯生生的说道,大大眼睛里满是惶恐,完全是受惊过度的孩子模样。
秦蕊珠见状,却是安抚了她一阵子,将她哄睡着了之后,这才让着罗成在旁边陪着她,自己去找丈夫处理该如何处置这个孩子。
秦蕊珠多年来一直想再要个孩子,可是当年随着罗艺南征北战,伤了身子,生完罗成之后便再无法生养,这年头也就埋在了心里。
如今她半路上捡到裳儿,只觉得她这怯怯弱弱的样子与儿子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却是两般,实在是又怜又爱,觉得就像是有宿缘一样,动了收她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罗成打虎那个,不知道哪本书说的,反正传奇演义里的都是神人,兵器都是几百斤重的,咳,大家不要用常理去看待了。女主奸诈狡猾,说谎像喝开水,绝非善类,冷血无情,形象很不正面啊。
☆、第 2 章
“你在骗我娘。”待着秦蕊珠走后,小罗成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板着一张冷脸看着她。
“我没有。”杨裳擦了擦眼泪,抬起来平静的看着他,待着罗成眼中露出愤懑之情,才淡淡的回道,“我只是在骗你而已。”
“你,”罗成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戏弄,气的伸手想要去揍他,却不了秦夫人走到一半想到有话叮嘱,折返了过来,一掀开帘子正好将他的恶形恶状尽收眼底,当下大怒,“成儿,你在做什么!”
“我,”罗成慌乱的放下手,却看到躺在那里的女童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得逞的笑容。
“什么都不要说了,回你的车里反省去,真是太让娘失望了。”见到儿子如此骄纵,秦蕊珠自然大为生气,训斥的说道。一直趾高气昂的罗成像是被拔了毛的小公鸡一样,耷拉着头准备下车。
他向来比别的孩子早慧,知道什么时候是能撒娇的,什么时候却是不能撒泼的。
“夫,夫人,你莫要这样训斥少保,这样裳儿会自责的。”裳儿抓住了秦蕊珠的袖子,哀求的看着她,弱弱的出声为罗成求情,“不要赶少保走,他不是故意要伤我的,只是大约不习惯有人在夫人身边盘桓。我,过几日我走便是,少保和夫人也勿要为我置气了。”
“你,”罗成见她如此作态,知道她是做戏,一口恶气憋着出不出去,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了不是,秦蕊珠却被她的乖巧大为感动,将着她一把揽在了怀里,“好裳儿,难得成儿如此顽劣,你还与他说话。你放心,我不罚他便是,你安心养伤,以后不要说什么走不走的话。”
“谢谢夫人。”杨裳窝在她的怀里,感受着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亲情,眼中不由得浮上一层水雾,低声呢喃,“我一见着夫人便觉得投缘,就像是跟我的亲娘一样。我感激夫人对我的救命之恩,也知道裳儿此刻的幸福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我,我懂分寸,若是少保嫌弃我,下一站到村镇里放下我便是,裳儿有手有脚,总不会饿死。”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秦蕊珠听着她这般,心怜她的聪明,又心疼的她的命苦,当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若你也觉得跟我投缘,那便索性认了我做娘便是,这样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这样可以吗?”杨裳怯怯的问道,充满了孺慕之情。
“当然可以,我家王爷最是心善,成儿也一直想要个姐姐妹妹疼着,若你肯懂啊我们家做我女儿,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哪里又会反对。”秦蕊珠帮着她擦了眼泪,然后抬眼暗示性的瞪着罗成,“成了,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罗成纵然有一千万个不愿意,但是却也不敢拂逆母亲的意思,只能憋屈的说,“是。”
“你看,成儿这般不也是极想留你做姐姐。”秦蕊珠高兴的说道,然后挽留杨裳,“你就留下来吧。”
杨裳看了看这个带给她母亲般温暖感觉的女人,怔了半天,却是充满孺慕之情的叫了一声,“娘。”
上天到底不是太刻薄,两辈子加起来,总算给了她一个喊娘的机会。
“哎。”听到这句叫唤,秦蕊珠笑的格外开怀,算是认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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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艺虽然是铮铮铁汉,却极其爱老婆,对着秦蕊珠收了一个女儿的事情没有半丝反对。罗成虽然不满意,但是在老爹面前却不敢吐半个不字,于是只能不情不愿的看着说是来投奔的他的“小丫鬟”一举变成了自己的“姐姐。”
已经改名为罗裳的杨裳怕杨广发现尸体不见了命人寻找,便将着自己的年纪谎报了一岁。她本来刚过六岁,这会儿却说自己七岁多了,秦蕊珠见她身量瘦小,还当是营养不良导致,也并未怀疑,只是罗成有了第一面的教训却是对着她的话没有半分相信,在母亲面前对她客客气气,但是一转过身,却是小脸冷的跟冰块儿似的。
罗艺此行是入京述职的,他虽然被封为北平王,听调不听宣,但该做的面上功夫却也都做得实在,四年一趟让人挑不出错。这本来是他一个人就行了的,但是秦蕊珠没有到过京城,想看京城风物,罗成也是被父亲拘的紧了,见到有离开北平的机会就死命的煽风点火,所以才会演变成一家人一同以述职为名到长安城看花,然后再回程的路上“巧遇”杨裳的事情。
虽然改了姓,但罗裳明白在罗成的心目中自己还是个外人,或者更确切点说,是跟他抢母亲的仇人。只是她向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罗成怎么想她不在乎,她唯一所在乎的不过是秦夫人而已。就如同她所说的,对于罗成和罗艺,她的亲热大半是做戏,但是对于秦夫人,她的孺慕之情却是实打实的。
她是杀手,斗鸡般的在杀戮里长大,凭着自己的聪明活了下来,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人。见多了血,连自己的血都觉得跟红水一样,淌了一地也不觉得疼。
或许只有这种人,才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当成死人埋了,没半点吃惊,只想着如何活下去。
她一直都很想活着,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活着是个什么滋味,所以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她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更没有母亲,虽然不说,但并不代表她不喜欢那些温暖的,柔软的东西,所以当着秦蕊珠将她抱到怀中的时候,她感觉很美好,就像是冬天雪融化了之后树梢长出的那点绿芽,瞧着就欢喜。
她攀着秦蕊珠的身子,头搭在她肩膀上,跟着后面的罗成对望,然后朝着他甜甜一笑。
她知道自己抢了他的娘,但是不好意思,她不打算退出。欠他的东西,她会用别的来还。
有一次因为任务,她看过兴唐传,那些荒诞不经的情节没记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