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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在征途中不断探索落脚点,铁流两万里,终于接近华北抗日前线的陕甘宁,这又成为具有战略意义的伟大胜利。中央红军长征出发前,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联名发表了《为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宣言》,说明红军向北发展不仅是为了打破蒋介石的进攻,也是要进入抗日第一线。此时,日本大举入侵,中华民族处于危亡关头,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前进到北方抗日前线,正好顺应了全国人民的要求。中国革命力量重新在西北建立了新的战略基地,为迎接全国抗战高潮并发展革命力量创造了最基本的条件。长征从此成为中国革命战争的转折点,人民军队由受挫又走向了兴旺发展。
第二章 “大搬家”式远征(1)
——湘江受创之谜
1934年10月中旬,离开中央苏区的红军踏上了远征之路,出发时86万人的队伍拉长到将近百里。为防备空袭,大军只能夜间行军并走狭窄山路,拥挤的队列中还有几千名挑夫担着兵工厂里的机械、银行印钞票的石板、满载文件的箱子。一些医院以为目的地不远,把X光机甚至是伤员用的尿壶都带上。毛泽东看到这一情景,曾叹息说,“就像大搬家一样”。
在强敌围追堵截之下,队伍这样迟缓笨重显然会面临着严重危险。当时是谁安排了这种“大搬家”式的突围方式呢?
李德训斥刘伯承“水平不如一个参谋”
红军出发长征前,在红色首都瑞金城外的一所小院里就有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洋人居住,因对外严格保密,这里称为“独立房子”,里面的住户就是中共中央少数领导人才知道的“国际顾问”奥托?布劳恩。红军进行第五次反“围剿”和长征前期的指挥,实际是由这个既不懂汉语,也完全不了解中国实际的德国人负责。
奥托?布劳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参加德军,只当了一年列兵,战后参加了德国共产党,并被派到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来华前,他从未指挥过大部队作战,在院校所学只是苏军战术。原先苏联只让奥托?布劳恩到上海搜集军事情报,此人到上海后被临时中央总负责人博古看中。这时的博古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虽有革命热情却缺乏军事知识,便请奥托?布劳恩到红军中当军事顾问。1933年临时中央从上海迁到瑞金后不久,就决定将此人接来。
一个洋面孔的人想潜入农村根据地并不容易。奥托?布劳恩先化装成牧师,乘船到广东汕头,再由交通员接送,白天躲入船仓,夜间走小路,终于潜入中央苏区,并化名为李德。
李德到瑞金后,被赋予军事指挥权,随后完全否定了毛泽东的战略战术原则,认为那是“山沟沟”里的东西。他要求用苏联军队的战术同国民党军队打阵地战,结果红军虽英勇奋战仍节节败退。李德一直待在僻静的“独立屋子”里凭地图指挥战斗,而当时的地图大都是一些简单草图,极不准确,与实际地形相差甚远,下达的命令大都不符合前线实际。彭德怀对此曾当面斥责说:“你们这些教条主义者,只不过是地图上和纸上谈兵的战术专家!”
红军总参谋长刘伯承曾在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深造过,开始对李德这个老校友曾十分热情。不久,刘伯承发现李德的指挥不合实际,便提出不能硬打死拼,不然会“变成千古罪人”!李德却训斥刘伯承道:“你白进过伏龙芝军事学院,战术水平还不如一个参谋,还当什么参谋长!”由于临时中央负责人盲目迷信苏联教条,一直袒护李德,长征之初仍让他负责指挥。
“大搬家”让蒋介石对红军路线一目了然
1934年10月,中央苏区在敌军围攻下处境危急,临时中央决定突围前往湘西与红二、六军团会合以图新的发展。出发前李德制定行军计划,又完全按照苏联红军正规战行动方式,将五个军团的战斗部队全作为中央机关的掩护队,全军成一条直线向西前进。
长征开始时,临时中央对李德在生活上多方照顾,配给了两头骡子,一匹用于骑乘,一匹驮运行李文件。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归国并担任红军学校团政委的伍修权,还为他担任翻译。行军开始后大家又感到,李德制定的行军计划完全不符合中国道路的实际,按地图所划定的路线看似不远,行走起来却大都是羊肠小道,加上携带的坛坛罐罐过多,人马在小路上拥挤,常常一夜只爬一个山头,部队十分疲劳,掉队甚多。
中央红军突围西进之初,国民党各省军阀矛盾重重,难以协调堵截行动。红军若迅速前进并在敌军间隙机动穿插,就能取得主动。但李德制定的行动路线却十分呆板,且行军迟缓,蒋介石从地图上一眼就能看出红军下一步去向,因而能预先设置封锁线并组织围攻,突围的中央红军完全陷入被动挨打的处境。靠着指战员们的英勇,部队冲破了三道封锁线,却也损失不小,11月下旬又进入到国民党中央军、桂军、湘军依托湘江组成的第四道封锁线前。
渡江用时一周,白崇禧终于收了“口袋”
中央红军刚到达湘江边时,白崇禧指挥的桂军在封锁线北面还有一个缺口,如快速前进可以通过。临时中央负责人和李德却舍不得那些坛坛罐罐,让所有战斗部队成甬道式掩护,部队拉长到百里,渡江时间竟达一周。桂军采取侧击,湘军和蒋系中央军追上猛攻,红军经血战冲过湘江后只剩3万多人,携带的笨重物件也大多被迫丢弃。随红五军团担任后卫的刘伯承最后渡江时,看到路边倒下的大批烈士,四处散落的机器、装备,满江漂流的文件和苏维埃币,不禁长长叹息:“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自第五次反“围剿”以来,一些领导人和许多指战员便对李德的错误指挥产生了怀疑和不满,经过湘江战役这场红军战史上人数损失最大的一仗之后,不满情绪达到顶点。面对中共领导人的指责,李德灰心丧气地说自己只是个顾问,对失败不能负责,临时中央也不再让他制定行动计划。
据聂荣臻回忆当时的情景说:“博古同志感到责任重大,可是又一筹莫展,痛心疾首。在行军路上,他拿一支手枪朝自己瞎比画。我说,你冷静一点,别开玩笑,防止走火。”迷信苏联模式,照搬洋教条的做法,在无情的实践检验面前已经完全破产。
湘江战后中央红军进入越城岭山区,指挥责任由周恩来担当起来。他听从毛泽东的意见,改变预定计划,剩下的3万多红军转向军阀分裂割据且统治薄弱的贵州,才避免了全部覆没。
1935年1月,中共中央举行了遵义会议,李德参加了会议,却只是坐在角落里低头受批判,会后被安排到红一军团随军行动。一、四方面军会师后,李德表态支持北上,到陕北后又被安排在红军大学当教员,传授苏联骑兵战术,总算做过一点好事。
1939年,周恩来去苏联治伤,李德随机返回苏联,到莫斯科后也受到批评。不过共产国际领导人认为他只是顾问,出的主意中共领导人可听可不听,最终未进行惩处,只安排他当翻译,且不许参与中国事务。
留守苏区部队缺乏游击准备陷入被动
红军主力突围前,临时中央决定留下16万作战部队,加上伤病员和地方机关人员共3万余人在原地坚持。由于原计划是在湘西站住脚后可以反攻,留下来的项英等领导人接受的任务又是坚持原有区域,没有进行游击战的准备,这又酿成了苏区沦陷时的被动局面。
【点评】外国“经验”不可全信
李德成为一个搞教条主义的反面教员,长征初期的惨痛损失更是典型例证。把红军的指挥权交给一个外国人,这是中国共产党内盲目迷信苏联教条的“左”倾错误造成的恶果。近代中国落后的社会环境,以及由此产生的盲目崇拜外国的思潮,又是这一错误产生的思想基础。
遵义会议撤销李德的指挥权,表明中国共产党人已经成熟起来。当年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到陕北,采访中国红军领导人乃至李德本人之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把全面指挥一支革命军队的战术的大权交给一个外国人,这样的错误,以后大概是绝不会再犯了”,“整个世界共产主义运动都可从中受益。”李德也向斯诺承认,毕竟只有中国人自己才能探索和掌握适合自己需要的作战方法。
回顾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和匆忙撤离根据地的这段历史,给中国共产党人留下的教训是多方面的,尤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