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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每天一个人看着这些白云在你心里翻腾,每天眼对鼻,鼻对口,口对心,进入到这些翻腾的白云当中的时候,时间一长,你就会觉得自己已经成了长在这些白云之后的一株植物,而那些终日围绕着你的白云,就是你爱的人的影子,是日子本身,把你深深埋在里面。
所以,安铁说,他出来后最想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个地方(买)烟,抽烟。
从监狱里出来,安铁就赶紧找了一个小卖部,买了一条烟,坐在哪里一根接一根抽了两三个小时。5年了,对瞳瞳的思念现在已经转移到了烟上,仿佛只有在抽烟的时候,瞳瞳在会离自己最近,仿佛那失在手中的,放在嘴唇中间的不是烟,而是瞳瞳,是有一点点苦,有一点点甜,有一点点淡淡香味的瞳瞳。也正是有了这一团淡淡的烟雾,白云一般,让安铁在5年的监狱生涯里,还能活着走了出来。
你只有进过监狱,才能明白自由和爱,是多么重要。你只有进过监狱才能明白,生命如此卑微与脆弱,又如此顽强与伟大。
从监狱出来,安铁明白了一个道理,自由和爱,是值得我们为之付出生命的。
安铁今天刑满释放,身边的张生是安铁在狱中结识的小兄弟,此人因骗财骗色入狱两年,一年前刚出狱。这家伙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女人比监狱还可怕,所以我宁肯来监狱。”
这家伙出狱的时候居然一脸恐惧,不断跟安铁说:“大哥,你早点出来带我走吧,否则,我迟早还要进来陪你。”
张生出狱后,给安铁打电话说:“大哥,你赶紧出来吧,原来把我送到监狱去的那些女人又一个个来找我了,非要我跟她们一起,说我要是改过自新她们都说会原谅我,我已经受不了啦,你再不出来,我就去砸监狱的玻璃,进去跟你在一起。”
安铁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子吹牛,反正,安铁知道,搞女人的本事这小子的确是无人能敌。
张生的本性不坏,虽然对女人滑头,可对朋友倒也城实,问题是在监狱里,他想不诚实也不行,那里骗子太多了,何况张生这个只会骗女人的骗子。
安铁正在懒懒地靠在车座上舒服地享受自由的时候,张生的电话响了起来,张生拿出手机,对着安铁笑道:“大哥,你猜是谁?”
安铁问:“我认识?”
张生嘿嘿一笑,道:“当然认识,比你早出来十天的老狐狸,哈哈。”
说完,张生把电话接了起来。
等张生把电话挂断,立马就调个头,说:“安哥,咱们今天有地方蹭饭了,老狐狸给咱们在九头鸟安排好了,让咱们过去。”
安铁点了点头,脑袋里浮起彭坤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笑了一下,然后长吁口气到:“真快啊,5年,这么快就出来了。”
第二部 第2章 流连
更新时间:2008…11…5 21:13:54 本章字数:3680
张生开着他的那辆破车趾高气扬地在一些偏僻的街道走着,这些街道房子旧,人少,街道两边楼房的阳台上晾着各色的衣服,男人的内裤和女人的胸罩花花绿绿的随风飘扬着,安铁看着道路两边的景象,心里感觉很复杂。
这才是生活的景象,杂乱而又温馨,此时,安铁还在跟做梦似的,只有到了这样一些街道,安铁才确信,自己终于出来了。
“怎么不走大路,专走这些小路啊?”
安铁问。
“走小路(不)能显示我开车的技术,再说,也是让大哥看看人间的景象嘛,你看,那阳台上晾晒的胸罩,不大不小,做工用料都很高档,颜色高雅,女主人肯定是一个白领**。”
张生咽了口口水说“走大路你这车怕不让通行吧。”
安铁淡淡地笑了一下,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张生的用心。
张生这家伙聪明透顶,他那种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光是在女人那里好使。此时,安铁看着两边的街道有些发呆,他马上就能猜出安铁的感受。
“有一点,走小路比较保险,现在北京许多路我这车都不让上了,嘿嘿。”
当你猜出张生心里的意图时,他会老老实实地承认,绝不强词夺理,这也是张生可爱的地方。
用张生自己的话说就是:“说真话是骗女人最重要的法宝,女人也不傻。”
这家伙所有的本事几乎都是在跟女人的交往当中悟出来的。
安铁把头往后一仰,没有理会张生。张生的车开得并不快,此时正是靠近中午的时光,没有风,阳光很好,照在安铁的身上,安铁的目光随意地在道路两边流连着,街边的小店门口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买东西,还有一些老头老太太围在一起打牌,旁边坐着一个老太太,并不理会眼前那些兴致勃勃打牌的人,而自顾自地眯着眼睛晒太阳,脸上不时地露着一丝微笑,仿佛在回忆自己青春年少时的一件让自己十分激动的事情。
这的确就是北京,那个安铁印象中开始是高大的不可触摸,后来安铁却觉得像一个自己熟悉的村子北京。
九头鸟是一个湖北人开的饭店,“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说的是湖北人的精明,现在还没到吃饭的点,饭店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
安铁和张生刚刚准备进门,张生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啊?你不能来,我说你也太不讲究了吧,安哥今天刚出来,你就给我们来这么一下。道歉?道歉管屁用啊!你懒得理你,你跟安哥说吧。”
说完,张生就把电话递给了安铁。
“你好彭坤!”
安铁接过电话说。
“老安,真的对不起了,刚才突然有个急事,十万火急,我不能过去陪你吃饭了,你和骗子随便吃点,明天我清你到北京饭店赔罪,晚上如果行,我去找你。”
彭坤在电话里说。
“不用了彭坤,你先忙着,回头我给你打电话,我正好也有事。”
安铁说着挂了电话。
“这么该死的老狐狸,晚上我还以为能宰他一顿。嗯,安哥,你有事?你有什么事?”
张生骂骂咧咧地说着,然后有诧异地看着安铁。
“我要去贵州!”
安铁平静地说。
安铁和张生从贵州返回北京的时候,心中更添了一缕惘怅,没想到在贵州带了一个星期,有关于曈曈的线索一点也没找到,那座青山绿水的小村庄,因为没有曈曈变得一片黯然,这个季节,满山遍野的油菜花开得像梦一样美好,可黄花深处的人却没了踪影。
安铁在贵州那几日,去了以前跟瞳瞳一起去过许多地方,这些地方仿佛都带着瞳瞳身上的那青草阳光般的味道,瞳瞳浅浅淡淡的影子仿佛无处不在。
安铁感觉很孤独,这种孤独在一根根烟萃里煎熬着,就像一剂可以让人上瘾的毒药,依稀中,瞳瞳从黄花深处向自己奔来,轻唤着:“叔叔!”
每一声都让安铁心颤。
看着北京站来来往往的人群,安铁的心里空落落的,北京的天气比安铁刚出狱那天暖和很多,如果没有风沙,北京的春天也是美的,此时,安铁跟着张生打车来到了东四十条的一个小胡同停了下来,安铁看看前面曲曲绕绕的胡同,又看看张生,道:“咱们跑这来干嘛?你在这里还有亲戚?”
张生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道:“我不是怕安哥住旅馆不舒服嘛,我这正好有一个朋友,她在这里有套四合院,别看这里的环境挺破的,她家可是这一带仅有的那么几套老北京传绕的套院,要是拆迁,16 k 小 说 wWw。1 6K。cn 文字版首发能给个百八十万呢。”
安铁看张生那副不自然的样子,心里也猜出几分这个所谓朋友(是)什么人,淡淡地说:“随你便吧,只要不打扰人家就行。”
张生听安铁这么一说,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万分殷勤地带着安铁往胡同里走。
越往胡同里面走,那种老北京古色古香的味道越浓,偶尔能从低矮的院墙上面看到四合院里的桃树,红艳艳的桃花随风轻轻摇曳,暖融融的春风里浮动着桃花香气,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几经转折,安铁和张生一起来到一扇朱漆大门前,门口还有两只小石狮子,很是精巧,大门上的颜色虽然有些斑驳,却难掩这套宅院昔日的风光气势,没想到这样破烂的一个小胡同里还有这么大的宅子,安铁暗想这个张生的朋友还来头不小。
张生见安铁眼中出现讶异的神色,得意洋洋地说:“安哥,这就是我那个朋友家了,她是满族人,据说还是八旗子弟,要是在清朝准保是个格格,嘿嘿。”
说完,张生敲了两下门。
没一会,大门就被里面的人拉开了,一个清秀文静的女孩出现在大门口,身上穿着一条低腰牛仔裤,和一件粉红色的羊绒衫,虽然称不上是美女,但也格外清新,女孩一看见张生眼里现出一丝惊喜,给了张生一个热情的拥抱,柔声细气地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