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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请命
千寻未到朝殿,便自不远处听闻隐约的争吵之声。千寻尚觉得奇怪,朝殿是何等庄严的地方,怎允许官吏发生争吵之事?引路的宫人似乎早就知晓千寻不闻朝事,在一旁解说:“此番争吵乃是由于近日西北发生的疫病,御医院大夫同新任户部尚书对待疫病的看法相左,已为此事争辩数日。”
救人如救火,边城的百姓尚在生死边缘上挣扎,岂料这朝堂之上却在争辩如何施救的问题,当真是万般不该。想来西北也是多事之地,叛乱才平,又生出疫病。如真如羊皮卷上所说,那么西北的疫病很快就会扩散开来,逐渐发展成为难以收拾的局面。
此时,凤辇已行至朝堂后殿,在宫人细长的声音提示之下,满朝官员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这位平叛乱却容貌尽毁的女子。若是朝中官员没有记错,这是千寻从西北郡回来之后,第一次在公开的场合露面。自西北郡一役,众人虽敬仰皇后大义,可也被传至帝都的风言风语所影响,此番顺利平定西北郡,乃是由于皇后失节于西北战神连荣所得。
皇家未出面正式辟谣,谣言更加甚嚣尘上,一时间朝野又重提当初废后一事,只是碍于雪相在朝野的影响才未成事。如今皇后重新上朝,不知所谓何事?百官面面相觑。
焰天凌却是无端一笑:“皇后有病在身,还挂念国事,当为女子表率。”言下之意,便是未经传召擅自进入朝殿,百官中精明之辈已心知肚明,看来传言多半是真的。皇上对皇后已经不似以前那般宠爱,看来自家的女儿终是入宫有望了。
千寻闻言奇怪,只见原先引领自己的宫人已经不知去向,看来自己又是躺着中枪。自嘲的一笑,千寻坦然接受了众人质疑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同焰天凌并肩而坐。二人近在咫尺,恍若天涯。回眸间,已是路人。这样也好,千寻唇边若有似无的淡笑,恍若一道利刃狠狠插入雪陆源的心里。他正欲上前,却被雪袁宗怒瞪一眼,退了回去。
御医院在朝野本就无权无势,略有听闻皇后之事,今日皇后无端前来,或许就是为了瘟疫一事,索性死马当活马医,豁了出去:“娘娘圣明,西北的百姓如今正饱受疫病煎熬,必须配置疫病药方,派遣医者前去,才能解了疫病之急。”医者父母心,更何况是执掌御医院的御医,自然急在心头。
“荒谬,娘娘,臣下早就听闻西北民风狡诈,先前又同西峰勾结。所谓疫病,不过是空穴来风,地方官吏为骗取国库开支所用,如若户部拨款,恐遂了西峰的心愿。”户部尚书言之凿凿,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
千寻沉思片刻,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焰天凌,心知或许这是有心人步的一步局,诓她前来,演这出好戏,目的是为了让她前去疫区,趁机除之。既是如此,何不应了天书所言?心中已做了决定,千寻沉声:“既是如此,本宫便亲自到疫区看看,若是真有瘟疫,也可彰显皇上仁厚宽爱,若是无瘟疫,本宫就地彻查。彻底断了西北的叛乱苗子。”
此言一出,焰天凌眼角微抬,正好对上千寻纯净淡然的眸子,两两相触,竟有诀别之感。
“如此,便应了皇后的请求。只是皇后之尊,出宫未免太过张扬,反倒让小人有了觊觎之感,为保皇后安全,微服出巡即可。即日启程,退朝。”
“皇上,臣请同皇后娘娘前去。”说话的正是雪陆源。
焰天凌头未回,色未变,缓步下朝,恍若未闻。
“皇上,皇后娘娘毕竟是弱女子,只身前往西北未免过于危险。”欣月如在朝下点到即止,即表明了自己的担忧,又不恳请焰天凌收回成命。雪千寻,是你自己往死路上走,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既是喜欢管事,便让她好好管管。孤王要让她知道,离开这皇宫,她什么也不是。”
正文 带路之人
宫内多是见风使舵之徒,朝上之事很快便传遍深宫内院,原先本就是墙头草的嫔妃们,立刻站队,摩拳擦掌准备争夺皇后之位。看在千寻眼中却都是徒劳,皇后的位置只有隐月阁那位能坐,谁能与之抗衡?
此番出宫,凤印,赐牌种种象征位分的物件都被下旨留在凤鸾殿,千寻回宫不久,每月的俸银都被无端的克扣,留在手上的并不多。西北离这至少10天路程,这一来一回路费得消耗必定不少。
想到此处,千寻拿出压箱底的行军囊,以前拿结实的布料做来玩玩,没想到如今派上了用场。好在凤鸾殿值钱的东西不少,拿去典当定能赚到不少路费。身旁的碧霄眼瞧着犹如硕鼠搬家的千寻,也跟着活动起来,将凤鸾殿内能够用作武器的兵器悉数收入囊中。
二人收拾一阵,天色已近傍晚,夕阳的余晖错落地倾洒在凤鸾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彩,微风轻抚,吹醒一池春水。许是添了些心境,千寻竟随风而舞。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天地悠悠,我心纠纠。此生绵绵,再无他求。求之不得,弃之不舍。来世他生,无尽无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迎风而舞,迎风而歌,碧霄看的痴了,似又回了天境,心中一片澄净。
夕阳西下,乱了谁的眼,又动了谁的情。只是身在局中,人往往不知而已。
上朝—打包—出宫,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一气呵成。千寻回望帝都,宫墙萧索,却再也锁不住她了。此去西北,便没有想过再回来。虽是为了瘟疫,却可以诈死西北,同焰天凌有关的一切都会随着她的死而烟消云散。
“主人,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落脚的好。主人可想好了去哪?”碧霄看着渐暗的天色,眼神略显的有些担心,毕竟初生为人,对于接触生人多少有些抵触。
千寻狡黠一笑,贼笑不止:“碧霄,带你去个好地方。也好甩开一直跟着我们的那些人。”
芙蓉阁是帝都最大的妓。院,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与其住在客栈防人暗算,不如就在这龙蛇混杂之地安全。自己长相丑陋,碧霄长相英伟,正好是一对合适的主仆。
果不其然,妓。院的客房比客栈便宜数倍,满屋尽是女儿香。只是碧霄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了个水泄不通,千寻正好乐得清闲。在客房内研究从宫中带出的些许玩意,没想到刚踏进客房门,脖颈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想活命就别叫喊,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小爷便放你一条生路。”千寻眼角斜眯,约摸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脖间的冰凉微微晃动,少年的语气也有些怯生生,想来是第一次抢劫。
千寻本不是第一次受到性命威胁,此时格外冷静:“小兄弟你别激动,不过是求财,在下给你便是,你先把剑放下,我也好拿些物件。”说罢指了指床。上的杂物包。
少年闻言放下手中剑,千寻连忙闪向一边,此时碧霄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你救了自己一命。”原来他早就不堪其烦,回到客房,本想逗千寻玩耍,没想到却见到方才一幕。
少年眼见位居下风,顷刻便哭了起来,抽噎样貌可怜至极:“父亲病重,家母还等着我带钱回去治病,可我身上的行囊全被歹徒抢了去,报官无门,求天无望,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碧霄望了望千寻:“主人,是否要把他赶走?”
千寻摆了摆手:“你家在何处?”看着少年衣衫褴褛,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从宫中带出的东西够用,把现在的银子给他一些也无妨。
“西北安都。”少年好不容易止了哭泣,凄凄恻恻地看着千寻。
西北安都,正是疫病爆发之源,方才还在苦思无人带路,现在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千寻将身上的些许银两交入少年手中:“我正好要去安都,这些银两就当做是你带路的费用,如此也可救你父母。”
正文 天花
经过一番询问,千寻方知少年名叫六子,自幼随父母居住在安都,安都虽位于夷狄势力范围之内。但多年来两地亦有通商,日子还算勉强过得去。偏无端生出疫病,四郡县守害怕乌纱难保,竟然隐瞒不报,原本并不严重的病情就在遮遮掩掩之下竟然波及西北四郡。为了防止有人上报朝廷,四郡郡守竟然不约而同地封城,六子之所以能到帝都,只因封城那天并未在城内,而是上山狩猎,侥幸躲过一劫。
听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