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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是担会得天独厚的优势,谁让人家担会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走黑道的。
“大小姐,你就不能不埋汰我么?”
“我有埋汰过你么?”管青青笑嘻嘻开口,“说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说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开门见山,别拐弯抹角!”
“大小姐,咱们滨海市的郑大局长要打黑,你说我能不配合一下么?这次来呢,是想跟咱们担会的兄弟们说一下,有啥事儿,赶紧去警局交代一下,从轻处罚就在眼前!”
“咱们担会?我说傅大少,你这话说的未免太假了吧?你可是海帮的龙头老大,什么时候加入了我们担会?这是不是说,从现在开始,海帮已经算担会下面的小组织,而你呢,只是我们担会的一个小头目?那么,你是不是该帮咱担会解决一下人员过剩的问题?恒通物流集团需要的搬运工人可是很多,让咱们的人走走后门?”
“大小姐,这事儿,你还用说么?您一句话,恒通物流集团的业务,以后跟咱们劳务输出公司定点合作。”
“傅开,说正经的,你不是在跟郑和平合作的么?怎么忽然要跟他翻脸?就算是他参与了梦幻天堂的事情。你也该明白,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现在跟郑和平撕破脸,对你而言,未必是好事!”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傅开在沙发上坐下,谢过帮他倒了水的叶倾城,叹口气,道:“我不是针对的郑和平,我针对的是郑家,我是在向郑家表明我的态度。”
“郑家?算了,不管你的事情了,你也不是那种头脑发热的人。凡是考虑清楚,量力而行,一时的意气之争,没啥必要!”
“这个,我懂!”
傅开也不多解释。这种事情,多说无益。而且,面对管青青的时候,傅开感觉自己还是少说多做比较好。这件事情最终能产生什么结果,还是让事实说话比较有意义。
在滨海市警局下发打黑通告之后的数小时内,滨海市大大小小的警局、派出所、治安点外面排起了长龙,都是来交代问题的。
“你干了什么?”
“那天忽然想吃棒棒糖,但是身上没带钱,就抢了第三中学一个学生一块钱。警察同志,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吃棒棒糖,而且,我也只抢了一块钱。那个学生身上带着几百块,我就拿了一块,我说,以后还他的。可是,以后我都没有碰到他。这些天来,我吃不好睡不着,心里担心,要是我的事儿被你们知道了,会不会坐牢。今天,我终于想通了,我得自首,坦白从宽,对吧?政府会宽大处理我的,对吧?”
“你又干了什么?”
“我没抢钱,我,我就是在车上的时候,忽然摸了一个美女的屁股。可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的长得跟如花一样。警察同志,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犯贱了!”
“你呢?”
“我喜欢一个女生,她拒绝了我。我就天天打骚扰电话,还把她自行车的轮胎气都给放了。警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就饶了我吧!”
这样的如同闹剧一样的坦白从宽,在滨海市的许多警察局上演。而最要命的是,有些人在这里出来,转身就去了另一个街区的警察局。
忙碌了一天一夜的各个分局、派出所的头头们,一个个红着眼去参加郑和平召开的动员会议。当时,可是把郑和平给吓了一大跳,看着那么多的红眼睛,他还以为自己手下的人在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兔妖。
“郑局,这样不行啊,我们会被玩死的!”
来会议室之后,这些头头们交换了一下彼此的进展,说起那些好笑的自首的事情,却猛然发现,好多人遭遇了一样的事情。像上面的抢人一块钱、公交车上摸人屁股、放女生自行车轮胎气的,好多警局都出现了。而这些都只是一般情况,还有不少人,或者是丢石头砸了人的玻璃,或者是去餐馆吃饭不给钱跑路的,或者是去超市买东西,却又连吃带拿的。总而言之,所有的事情总结出来之后,这些平日里很有些牛叉的警局头头们,都傻眼了,他们这是在被人玩啊!
“这样,从今天开始,凡是这种几个警局轮番报警的,一律抓起来,治他们一个妨碍公务罪!”郑和平也没辙,只能来招狠的。可惜,这帮家伙准备的十足充分。
“郑局,这事儿,咋说呢?这种情况,我们那儿也遇到了,可是人说,他是在隔壁问了,咱们的人不搭理他们,他们心里没底儿,这才又来问一遍。还让我开个证明,不会事后追究,你说,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第四百三十一章正义买卖
“这叫什么事?”
郑和平还想找人问问,这叫什么事!看着一群红眼珠的手下,郑和平想要发火,却只能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在这个时候,就算是他再有理,一旦发火,也是将下面的人给得罪了个遍。郑和平再怎么刚愎自用,也不可能看不明白这一点。
“大家都说说吧,这事情怎么处理?这次的打黑行动,贾书记可是给予了厚望的。若是搞成了一幕闹剧,那么,我们这些人的能力可都在领导的眼里有了问题啊!”
郑和平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说话还有几分艺术性。这样一说,立刻将众人的前程跟眼前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打黑,在每个城市都会上演。这也是身为警务人员应该掌握的基本能力。如果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还谈什么走上更高的位置?
“局长,要不,我们干脆不管这些投案的人?我们组织警力,对近期内的一些重大案件进行突击调查。或许能弄出点儿大成绩。再或者,这些人这么干,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我们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主谋,肯定能钓到大鱼!”
“顺藤摸瓜?如果真有这么简单,你觉得那些人还会这么干么?”
“局长,那您有什么高见?”
“既然逮不住大鱼,我们就造声势。”郑和平忽然有了想法,“看看这些人都是为什么去自首的?偷鸡摸狗的勾当,小偷小摸的勾当。而且,人数还不少,这表示什么?表示在我们滨海的繁荣下,太多的人,缺少基本的法律常识。”
“局长,我们搞普法教育?”
郑和平点了点头:“如果实在是逮不到像样的鱼,我们就这样干。而且,这也说明,咱们滨海的治安不错嘛,没有恶性的重大案件发生!”尽管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是事情弄到这个地步,郑和平也没有别的说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在场的警局呃头头脑脑们也是厚脸皮地认可了郑和平的观点,纷纷离开,各自去忙活。准备将这一次的打黑变成一场普法教育活动,至于事情要如何向贾贺昌解释,他们这些人还不够级别,这是郑大局长的工作。
书记办公室里,郑和平和贾贺昌双双坐在沙发上,两人都在吞云吐雾,愁眉不展。
“和平啊,真的一点儿都拿不出手?”
“书记,你知道,这滨海市警局完全在我的掌控下,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下面的人,阳奉阴违的居多啊。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件事情,海帮和担会的人在从中作梗。想要拨云见日,就目前的我们掌握的力量来说,还差些火候!”
“唉,早知道会这样,我们就该慎重对待这次的打黑行动!”
贾贺昌这会儿已经没语言了。之前,在郑和平的建议下,他一举成了滨海市当之无愧的权力掌控者。本以为郑和平办事会一直有板有眼。哪曾想,这扫黑才开始,就闹出了这种闹剧。只怕,今天的报纸少不了要大篇幅“歌功颂德”!
“不行,必须控制舆论!”想到舆论可能造成的不利影响,贾贺昌急了,赶紧电话给市委宣传部。可惜,贾贺昌确却是忘记了,报纸都是前一天晚上就已经排版付印的。等他的电话打过去,滨海晨报、晚报、时报、商报,统统已经发了出去。
“和平啊,你赶紧去,将你们的计划执行下去。接下来,我们必须控制舆论。否则,这一次,我们滨海可就成了整个东省,乃至整个国家的笑话啦!”
“我马上去安排!”看到报纸上的头版头条,还有那巨大的照片。郑和平也发现事态紧急啊,若是不能及早地控制舆论,他们真的就成了笑柄。
而看到这报纸上的新闻,郑和平也是悚然惊醒。他低估了傅开,而且是大大地低估了傅开。本以为傅开所能利用的只有海帮和担会的人搞事,不曾想,傅开竟然在无声无息之中,就将滨海市的四大报纸的舆论导向给引动了!
郑和平现实让手下人赶紧去执行早上会议中形成的计划,而他自己则是在一次找上了傅开,他是来求和的。这事情要是继续下去,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当然,所谓的两败俱伤,只是郑和平的一厢情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