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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告辞啦。”于是她松快地冲谢铃音挥挥手,转身打算要走。
“对了对了!稍等一下,”谢玲音一边叫一边手忙脚乱地翻着记事本,“阎君给你留了口信。。。。。。”
“找到了!他说万一你来找他就让我带话给你,”她一字一顿地念道,“缘生缘灭只在一念间,纵是神佛亦无可奈之何。”
楚翘出了往生管理局,想起白薪叮嘱的糖醋小排,便左拐往菜场飘,一边琢磨阎君那句口信的深意,半天也琢磨不出结果,倒是心不在焉地把汤骨当做小排买了回去。
“小楚你太过份了!为师特地叮嘱了好多遍要吃糖醋小排的。。。。。。”白薪瘪着嘴用筷子捅捅碗里的糖醋汤骨,“都没有肉。。。。。。”
“爱吃不吃,不吃我拿去倒掉。”楚翘作势去拿盘子。
“别!”白薪赶紧把盘子扒拉到胸前。
“醋放那么多,像不要钱一样。。。。。。”才扒拉了两口饭他又开始叨逼叨。
“喂!你差不多就可以了啊。。。。。。”
“糖太少了,为师喜欢吃甜口的。。。。。。”
“你到底想怎样?!”楚翘抄起饭勺就往他脑袋上敲。
他们两个一个吃素一个无肉不欢,害她忙活一下午弄了一桌菜出来,看得到吃不到也就算了,还得在一边赔笑脸,早就超出她的忍耐极限了。
白薪消停了片刻,又委屈地揉着头对无常道:“小常常你评评理,人家明明说了好多遍要吃糖醋小排要吃糖醋小排,小楚明明答应得很好,一转头就忘了,还那么凶。。。难怪到死还是处女。。。。。。”
楚翘青筋跳了跳,把手伸到无常跟前:“给我五两银子。”
“干嘛?”
“买凶杀了他。”
“今天礼拜四,四味斋东坡肉特价哦,顺便捎俩螃蟹~~蟹醋多加糖~”楚翘出门的时候白薪在她身后摇头摆尾,“没有东坡肉的夜晚,最难将息。。。。。。”
“贱人就是矫情!”楚翘忿忿地把门照着他的脸摔过去。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吗?”无常夹了筷青菜问道。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该送她回阳间去了。” “阎君上九重天去了,你不打算收手吗?”
“我什么都没做啊,”白薪把手一摊,“再说他不在不是更方便吗?”
“阎君不在,万一出什么事的话。。。。。。”
“安啦安啦,我自己的徒弟,保她无虞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阴阳路
四味斋离无常家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楚翘飘了大约有一刻钟,终于看到巷口那面熟悉的店幡。
这家千年老字号门面低调,内饰简陋,但凭着传统和口碑在这食肆林立的老北区屹立不倒,眼下早过了饭点仍然门庭若市。
门口有童仆见她飘到跟前便打起青蓝色的布帘,楚翘想也没想便一头扎进去,只觉耳边狂风呼啸,眼睛迷蒙无法视物,仿佛被卷进了飓风眼中,也不知颠了几个跟头,旁边的气流平稳下来,她才得以缓缓稳住身形。
“WTF。。。”四周是无边的黑暗,真正伸手不见五指。
楚翘后背寒意渐生,总觉得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随时会出现可怕的东西,这种本能的恐惧根本就是非理性的,哪怕她自己成了幽灵也未见消减。
她似乎听谁说起过这种情况。
连接阴阳两界的除了正经官道之外还有一条“阴阳路”,没有路引的人或鬼如果误入这条道极易迷失方向,更有甚者再也找不到出口。听说有一种禁术就是通过布阵打开通往这条路的出口,引诱生人或游魂进入,好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回她八成是被白薪摆了一道,为了作弄她连这种逆天的禁术都用上了,也算下足血本。楚翘早料到碧玺腰牌的事上被她冤枉了一次他必定要找补回来,没想到兑现得这么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团火焰,楚翘不自觉地就迫不及待地向那光源靠了过去,自然地好像扑火的飞蛾。
就在她快飘到火焰跟前的时候突然“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一瞬间失去平衡朝那火堆扑了过去,手忙脚乱间她似乎听到白薪“噗”得一声笑。
火灭了。周围却倏地亮了起来。空气中尽是蛋白质燃烧的味道。她羞恼从地上爬起来起来,本以为自己在四味斋大堂里摔了个嘴啃泥,一抬眼却对上一双冰凉而诧异的眼睛。
“。。。。。。常乐?”她左看看右看看,果然,这里是常乐的公寓,确切地说是常乐公寓的厕所。
男人眼里的诧异换做了惊喜,“你回来了?”
楚翘愣愣地望着他,仿佛被她故意塞进大脑回路犄角旮旯里的那个影子突然挣脱出来,不甘心地跳到她眼前。
才两天不见,他似乎瘦了,原本就清晰的线条愈见分明,颧骨显得高了,那一双侵了寒气的眼睛越发深得好似潭水。
她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告诉他其实自己不是自愿的,是因为着了某个老鬼的道。
两个人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楚翘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那件金色Elie Saab礼服。
礼服一角耷拉在一个不锈钢冰桶里,裙摆已经被烧去了小半边,凄惨得让人不忍直视。
常乐见她一脸狐疑,便解释道:“你很喜欢这件衣服吧,那天我就看出来了。本想放着等你长大再送给你,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就想烧给你。。。。。。”
又有点不好意思指指眼前的设计师冰桶:“找不到生火的铁盆,只好用这个凑合,有点小。。。。。。刚点着火,突然刮起一阵阴风。。。。。。”
她抬抬手,不用说这阵阴风就是她了,她一肚子摔在火堆上,阴气把阳火扑灭了。这似乎,貌似,大概,好像是个挺温馨感人的事情,为什么让她觉得那么不是滋味呢。。。。。。
“你又没画符又不会念咒,能烧到我手里才见鬼了。”如果随便烧烧都能到她手上,四叔可能会放把火把恒隆烧给她。当初她可是连着几天托梦给四叔才阻止他把某某品牌和某某品牌以及某某品牌的专柜扫空了在她头七那天烧给她。
常乐见她气恼,不由嘴角扬起,浅浅地露出个酒窝,楚翘一不小心看住,刹那觉得方才黑暗里的那束火光或许根本就是他,而她真就是只逃不脱宿命的飞蛾。
常乐看了看手中烧残了一角的华服:“那我把它扔了吧。”
作势就要扔进垃圾桶。
“别!这么糟践东西会遭天谴的!”楚翘痛心疾首,下意识去夺,“你不要给我!”手却穿过冰凉的丝缎触到他微温的手指。
他抿嘴笑了笑,温柔地垂下眼帘:“那我先替你收起来,我真的很想看你穿上它的样子。”
楚翘明知道某些心思只会让她万劫不复,但她的心脏还是停跳了几下。
常乐在八卦媒体的联络人办事效率很高,不出两天高门贵女和清贫侍酒师的那段陈年往事就暴露在阳光下,照片选得很好,略带借位之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是该暗示的一目了然。常公子交代的事情当然不能马虎,那位资深媒体人亲自操刀,把一段简单的跨阶层恋情书写得□迭起可歌可泣。
一时间郑小姐的事迹成为小圈子里蜚短流长的焦点,并为普通百姓yy上流名媛提供了绯色的素材。郑先生多年低调行事,万万没想到一朝会因为自己女儿的绯闻被掘地三尺地挖出祖上的发家史。
郑颖父母当晚就打来了连环夺命越洋电话。
随后的几天郑颖都窝在家里,一方面是因为心情不佳顺便避开风头,另一方面也刚好省去了回国之后许多人情和应酬,便专心准备下个星期的生日宴,虽说没有长辈出席,但是多少事关郑家的颜面,本来可以不拘一些,出了这样的事情倒要放点心思,免得被人捉到错处借题发挥起来。
常乐料得不错,这负面消息多少打击了郑颖在上流社会婚姻市场上的价值,实力能与常家郑家匹敌的原来就寥寥无几。他们私心未必把家风看得比郑小姐背后的巨大利益看得重,但姿态总要做一做的。原本跃跃欲试的主母们也就不再坚持要郑小姐“去家里坐坐”了。
不过郑颖的追求者不减反增,那些原本不敢高攀的似乎把她一时的窘迫当成了自己的机会。这几天郑颖虽闭门不出,却禁不住一拨又一拨才俊登门送温暖,只是来了也不能一睹芳颜,连内堂都不得进,只能在外厅里喝杯茶,倒带累得郑家管家王叔最近连午后小憩片刻都不得空。
他们的动机郑颖当然门儿清,只在心里冷笑,这种殷勤甚至比直接恶语相向更侮辱她的自尊。
常乐自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