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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毒枭的自白-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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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短的时间里认出对方,看出彼此是一路的,然后互相礼让着各走各的道儿。
  经过城市和村庄的时候,总能从某个角落里传出香港电视剧《霍元甲》的那首〃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的歌,片子里的那种前面有刘海儿、后面长及脖子的〃锅盖头〃也流行于城市和乡村的年轻人中……
  我经过一家乡村理发店的时候,也剪了一个〃锅盖头〃,在落荒中莫明地显示了一次流行。
  夜里,住在廉价的小旅店里,总能在床头桌尾翻出由美女做封面、里边充斥着鬼魂、色情、奇案、秘闻一类低级趣味的书,而如我一般飘泊无着的人群,又有多少高级的趣味可言呢?只好以低级抚慰处在低级里的身心,然后翻身睡去。不求做个好梦,只是睡去,是〃昏睡百年,从此别再醒〃的睡去。
  大年三十,除夕夜,我躺在瑞丽边境的一家小旅馆里,听着远近人家辞旧迎新的鞭炮声,嗅着窗外年夜饭的喷香,不禁泪流满面……
  我思念母亲,思念故乡,思念小慧,思念华子,也思念故乡那条倒流的河水……而人生,倘若也能倒流,就会有无数人的人生被改写了。总说人生是一条河流,但人生真的是一条无法回还的河流啊!
  故乡那条倒流的河或许暗藏着某种隐喻?它想诉说的又是什么?没有人愿意追问一条河为什么……
  我于落泪伤心中进入梦乡。我梦见自己在一座山中掘到了金矿,那些金灿灿的金子将一个受苦的穷孩子的眼睛刺得生疼。我将口袋里装满了金子,我要把它们送给我的母亲,还有小慧和华子……
  有人把我摇醒了。可我不想离开我的金子梦。
  进来的是安丽,这家小旅馆的年轻老板娘。安丽笑着说,做什么美梦呢?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饿着肚子过年还挺美呢!是不是没钱吃饭了?起来起来,没有钱也得过年啊!
  窗外的阳光金子一般照进来。安丽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放在桌面上的阳光里。我的满身都浴着阳光。我想,那梦里刺我眼睛的,一定不是金子而是阳光。
  安丽说完,扭身出去了。
  我坐在窗前的阳光里,背着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地吃着大年初一早上的这顿饭。我忘不了梦里的那些金子,我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儿来,混成一个有钱人,有朝一日好衣锦还乡……
  这个年,其实就我跟安丽两个人过的。
  谁过年不回家呢?
  只有无家可归的人。
  我问安丽,你的家人呢?
  我当时真是深浅不知地问了一句我最不该问的话。
  安丽一听我问到她的家人,本来笑得正灿烂的一张脸,一下子晴转阴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有些翻脸不认人地说,你眼睛瞎了,没看见就姑奶奶我一个人吗?
  大过年的,我平白被她抢白了一场,心里不畅,就自顾自回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不一会儿,安丽又阴转晴地推门进来了。
  她看见我在收拾东西,眼圈又红了。她说,怎么了?脸皮还挺薄!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受不了了?还男人呢!怎么,这就走啊?你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往哪儿走?
  我说,我已经把房钱给你了,我不欠你的钱。
  安丽说,哟!瞧瞧你这心眼有多小,你以为我是来跟你讨钱的?我问你,大过年的你往哪里去?你准备喝风还是吃雨呀?要不,就吃泥土?你走吧!
  她说着就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却又停下脚步,低声叹了一口气说,我想让你留下,如果你很讨厌我,那你就只管走……
  一个女子,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边境上,我有些不忍心就这么走了,所以我选择了留下。
  我帮安丽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后来,附近住着的人告诉我,安丽的父母都是毒贩子,是最早被政府镇压的那一批……
  第一次听到〃毒贩子〃三个字,我的心里陡地生出某种畏惧。甚至对安丽也生出异样的目光,觉得她是一个毒贩子的女儿真是太可怕了。
  其实安丽长得挺好看的,年龄只比我大两岁,但脸上比同龄人多了几许岁月的沧桑和风尘。那皆因是她的身世造成的。想想,一个年轻的女孩,无依无靠,用父母以前留下的一点钱,到边境这么一个荒僻的地方开一家小旅馆,都是什么样的人住这种小旅馆呢?一个女孩子得担多少男人不必担的心呢?
  我的内心是同情安丽的。但是,我的感情又令我无法接受与安丽的贴近。我能看出安丽待我有一份特殊的情。或是因为在这样的一个年节里,我的降临,仿佛是命运之手的一场撮合,让两个年轻而孤寂的心有一个相互的依托。
  可是,那个时候,我满心都装着小慧,而且,无论男人女人,都是世俗的,如果小慧是安丽,安丽是小慧,我会选择谁?我的骨子里还是看不起安丽的,她是这么样的一个无知识无文化的落荒女子,而小慧是正规的大学毕业生呀。我并没有把自己看成是跟安丽一样没文化的人,我自以为我是家庭生活贫困所迫造成的。而如果反过来替安丽想,安丽不也是被生活所迫吗?从某种意义上讲安丽比我还要悲惨。

  一条被喂肥的〃欲望〃之鱼4(2)

  其实,横在我跟安丽之间最主要的一个心理障碍,还是安丽的父母是毒贩子!
  贫困人家里走出来的我,秉承着传统的道德理念,我怎么可能跟一个毒贩子的女儿好上呢?即使是短暂的好,也是不可以的。
  虽然我跟华子他哥一起倒腾过罂粟壳,可是,在我的概念里,罂粟壳不可能跟毒品相提并论。
  安丽待我的好我都心知。她看见我的衣服破烂,就悄悄给我置了一套新衣服。我白天如果干活累了,晚上她肯定就给我炖土鸡汤喝,我长这么大从来没那么滋润过。可是,我不可能就图人家这一份滋润而赖着不走。男人,是不可以躺在女人创造的安乐窝里吃软饭的。况且,我的骨子里一直都有一种强烈的欲念,梦想着有朝一日要成就一番大事业。虽然我并不知我的大事业是什么,但是,我总是于迷茫中仿佛看见未来事业的影影绰绰。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确知的未来,有着那样一份不确知,一个人才会不停地朝前奔……
  过完年,小旅馆里开始有了生意。我想我没有理由再住下去,我必须得走了。安丽好像早有预知,她找到我说,我知道你想走了,按说,我没理由拦着你,可是,你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个目标,你走到哪儿是个头儿呢?去干什么好呢?依着我,我给你个建议。
  你看外面,咱这小旅馆的对面,从前那儿有一个修鞋匠,外地来的,在这儿修了好几年鞋,因为他是这儿惟一的修鞋匠,南来北往的客人都找他修鞋。后来,一个雨天,一个生意人走到这儿发起高烧,可是,生意人那天恰有一单很大的生意成交,他若不能按时去,到手的钱就泡汤了,没办法,他就将那个修鞋匠招叫来,说,我看得出来你为人厚道,我信你。他大胆地把那单生意交给了修鞋匠,让修鞋匠代他去……
  那笔生意做成了。20万块钱装在一个麻袋里,修鞋匠冒雨背回来,一分不少地交给那个生意人。
  那个生意人为了报答修鞋匠,离开小镇时就动员他一起走。起初修鞋匠不肯走,那个生意人向他保证,一定会让他成为一个有钱人。修鞋匠说,我现在温饱无愁,就挺好的,有多少钱算有钱呢!生意人说,你一定要信我,我会让你过上你想都想不到的好生活,我说话算话,我不会害你的。修鞋匠不知道〃想都想不到的好生活〃到底是什么样,最后他决定跟着生意人去见识见识。
  临走时,修鞋匠把他的那套修鞋工具搁我这儿了,让我给他保管着,保不准哪一天,他混不下去了,还回来做他的修鞋匠。而那个修鞋匠一直没有回来……
  我明白安丽的意思,她是想让我接过那套工具,就在她的门口做个修鞋匠。我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一个修鞋匠。可是,就在安丽跟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的眼前一下子就浮现出我妈纳鞋底时,那双被针扎得满是鲜血的手。我想我妈只能借助自己的一双手,养活我们,而我可以借助修鞋的工具。我应该先把自己养活下去才行。
  生存是第一需要的。我的确应该听从安丽的话,先解决生存,先立住脚,然后再从长计议。
  安丽看我一直不说话,以为我羞于干修鞋这活计,就策略地说道,要不然,你帮我管理旅馆,我去修鞋。告诉你,我要是修鞋,肯定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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