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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晨道:“做什么?”
“你瞧瞧人家,一个娘胎出来的,怎么相差这么多。”
白晨知她是在说笑,因而也不生气。再加上重逢的喜悦在他心中实是盖过了一切,她此刻即便是再出言不逊,他亦不会气恼。当下横了她一眼,说道:“还记得我们初遇时的样子么,比之如今的白冼如何?”
上官若愚回想了一下,初见时将他错认为神仙的窘相立时浮现出来,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
只听白晨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耳边悠悠响起:“曾经亦为天上仙,却不知是被哪只冒冒失失的野猴子给硬拖到地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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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五十七 。。。
白晨牵着她的手进了帐篷,只见四四方方的一块地,虽不大,却布置得极为干净,床榻上铺着厚实的毯子,一旁精致的香炉里,燃着淡香。
上官若愚自两人失散之后,紧绷了这数日,直到如今方才卸了劲,一见了软榻便一头扑将上去,四仰八叉地躺着,直唤舒服。
只听白晨在一旁轻笑,说道:“你往里让点。”
上官若愚白他一眼,道:“不让!你舒舒服服地在这儿养伤,却不知我在外头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命都要丢半条了,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透呢!这床借我躺躺又怎么了?”
白晨眉头一紧,忙问:“身上的什么伤?让我瞧瞧。”
她支起身子,撩起袖子把臂上那些没好透的伤疤递给他看:“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身上的……痛死人啦!”
这些伤虽要不了命,但结疤未褪,霎时触目。白晨细细地瞧了一阵,横了她一眼,骂道:“你活该!”说着,将她推到榻上,唤道,“白冼!”
帐帘掀开,走入一个白衣女子来,说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白晨脸上毫无表情,冷冷道:“我叫的是‘白冼’。”
女子秀眉微蹙,道:“少主正在休息,大公子若有事,大可吩咐纤儿。”
白晨背对着她,头也不抬:“叫白冼!”
“大公子……”
“行了纤儿,退下吧。”篷外传来白冼的声音,那女子听了,一言不发地垂首退出。
白冼进来,只听白晨冷“哼”了一声,道:“这‘大公子’和‘少主’的份量到底不同。”
白冼一脸的清冷,并不受他所激,只问:“你唤我何事?”
白晨道:“拿冰川玉露来。”
白冼问:“要几瓶?”
白晨道:“十瓶。”
这冰川玉露是天阁秘药,需要雪山天池的水为药引,极是珍贵,阁中弟子平日里受了伤,要得楼主的恩赐才得瓶中几滴,已足可保他外伤痊愈。如今白晨开口便要十瓶,是有意想难为一下白冼。
哪知白冼听了,并无迟疑,爽快地道了声:“好。”尔后又问,“还有事么?”
白晨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白冼亦无不快,道:“药,我一会儿送来。”说完,转身出去。
上官若愚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你这人怎么这般凶横?”
“你头一天认识我?”
“你说在一方城耍横也就算了,那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如今咱们是在别人的地头上,你怎么也不知收敛?纵然不懂礼貌,感恩总懂吧?人家救了你的命,你不说声‘谢谢’,居然还在这儿穷横。”
白晨淡淡道:“我又没让他救我。再说若非他当日多事,我又岂会与你走散,你还落得这一身的伤。让他拿十瓶药来是客气的了,若他日哪里留了疤,我还要找他呢!”
上官若愚望着他,真是无话可说。见他时才升起的那一阵暖意,又被泼冷了一半,长长地叹了口气。
正巧白冼送药进来,盘子上端端正正地放了十个白玉瓶子。
白晨冷淡地向旁一指,道:“放下,你就可以出去了。”
上官若愚瞪了他一眼,对着白冼咧嘴一笑,说道:“多谢你呀。”
白冼一愣,开口问道:“谢什么?”
“救了他,还送药给我。”
白冼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出了帐篷。
上官若愚望着他的背影,对白晨说道:“难怪你们是兄弟,脾气都怪得很!”
白晨道:“他没有脾气。”一边说着,一边将玉瓶里的药水倒在掌心,为她上药。
“那可不,若是有脾气,哪肯受你这样欺负。”
“他不止没有脾气,其他任何感情都没有。”
“怎么会?我瞧他最多是不爱表达罢了,咱城里这样面无表情的人还少嘛?没感情……人家没感情又怎会救你?”
“他正巧路过,我们又相识,这便救了。在他心中,绝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他与你认识的那些冷面佛不同。别人冷,或许是外冷内热,也或许是内外皆冷,但他却不同。他的‘里面’是空的。因为空,所以才会没有表情,因为空,所以才会对我言听计从不发脾气……换只手。”
上官若愚听得出了神,换了只手让他继续上药,口中催着:“你再说呀。”
白晨道:“他从小便是这样。他师父说什么,他便做什么。若他师父说一句‘你去死吧’他定会立刻自刎,没有半分犹疑。也正是因此,他那日才会胜我半招。因为他师父让他不用管我死活,一定要胜,他便招招要命。”
“你自也不是善类,他若要你命,你岂会还有顾忌手下留情?”
“若换作现在的我,定然第一招便是杀招。但那时我虽也发了狠,临到关头,剑尖真递到他心口了,却还是会有一瞬的迟疑,他倒毫无阻滞地直刺而来,脸上、眼里,都没有任何表情。若非我师父当时插手,我哪还有命活到今天?”白晨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专注地望着他上药的双手,语调平静,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上官若愚听着,却觉得心中越来越不舒服。不禁暗想:也许白晨会变成今日这副刻薄寡恩的性子,也是受了当日险被亲兄弟所杀的刺激。
这样想着,不禁心中一软,张开双臂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
白晨一愣,随即双手环住她的腰,微微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若愚想要安慰他,却又觉得说出口来只怕会让他尴尬,于是笑了一下,说道:“你活着便好啦。”
白晨用力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地一笑,道:“是啊,活着当真不错。”
上官若愚一夜未眠,如今虽是清晨,但她寻到白晨,卸了心头重担,伏在他肩头顿感一阵安心,竟是再不顾其他,阖眼睡去。迷糊中似是听到白晨在唤她,她却实在是倦极了,只作不理,不多时便已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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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不深,模糊之间总感觉有人在说话,后来窃窃的谈话声渐渐变成了争论,只感觉头枕着的地方微微颤动,头顶不时传来男子冰冷僵硬的说话声。她在半梦半醒间仔细分辨,才听出这是白晨的声音。
只听另一个声音在不远处淡淡的说:“不行。”
在昏昏噩噩的睡梦中,就这两个字格外的清晰,带着晨露的清澈微凉。
无论白晨说什么,那个声音总是在说“不行”。四五次后,终于把白晨激怒了,他重重地一拍床榻,喝道:“我偏就去了,你奈我何?”
这一震,便将上官若愚彻底震醒了。
只见白冼看了白晨一眼,淡淡说道:“你的身子,到不了那里。”
他们在争什么,上官若愚不清楚,白冼那一句却是听得真切,忙问白晨:“怎么,你伤还没好?”
白晨正在气头上,将她的头随手按回腿上,道:“死不了,睡你的。”
“你们在这吵吵,我哪里还睡得着?”上官若愚挣扎着起来,问,“你们吵什么呢?”
白晨不搭话,仍是望着白冼,道:“怎么,他们唤你一声‘少主’,你还真把自己当阁主?你师父还没死呢!我能不能回去,尚不由你做主!”
白冼于他的挑衅并无反应,只是淡淡的摇头。
白晨的性子向来随性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