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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四十八 。。。
哭完闹罢,脑子反而清醒了不少。上官若愚微微直起身子,只觉得后背一阵疼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试着耸了耸背,觉得虽然痛得厉害,倒不似伤了筋骨,这才略略放下心来。想从紫金葫芦里找些止痛的药膏,伸手一摸之下,却发现腰畔已是空空如也,忙又去寻蛊毒锦囊和七巧剑,果然均已不见。
此事倒也不在意料之外,上官若愚长叹一声。只是失了这三宝,要从此地脱身便要冒一些险了。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背上隐隐作痛的伤,她站起身来,坐到桌边望着红烛静静地出了一会儿神,忽然眼神一定,横袖一扫,红烛落在地上,顿时化作火蛇沿着床幔向上攀爬,燃出呛人的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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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晨走在前面,不见怎样大步跨前,身子却如风一般疾疾飞掠。方碧桃从未见过这样的轻功,从他迈开脚步的第一刻起,她便已跟随不上。
白晨几次停下等她,最后终于不耐,伸手拽过她的衣袖用力一扯,拖着她一道前行。他似是不喜被人触碰,只用两根手指轻轻捻住衣袖一角,但就是这两指之力,已是方碧桃无法抵抗。
“过了那片林子,再向右拐。”话才出口,便被风吹散。方碧桃被拖拽着向前,心中倒也没有许多厌恶。
伤口的血已被止住,白晨的点穴手法煞是奇异,是她从所未见。不仅如此,他的武功、轻功、说话方式、为人处事,甚至是那张脸,都是她在尘世不曾见过的。她望着这个独一无二的男人,脸上的表情虽然平静,可越来越快的步子却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焦急。
于是,情不自禁地开口问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白晨一怔,似是没有听清,脱口道:“什么?”
“你如今要去救的那个姑娘,是个怎样的人?”
原以为他会恼怒的,哪知素来冷淡的脸上却现出一丝清浅的笑意,很是仔细地斟酌了一番后,他答道:“一个笨丫头。”
“你喜欢这个笨丫头?”
神色间闪过一丝的迟疑,似是在犹豫是否该对她说实话,但最终却还是轻微地点了下头,浅淡地说道:“深喜入髓。”
意外于他的坦诚,方碧桃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滞了一滞,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她可知道?”
“我不知道。”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我又何需理会这些!只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便好。”
方碧桃不禁微微叹息:“可若她不领情,你再清楚明白又有何用?”
略一迟疑,白晨足下步子猛地一顿。方碧桃一时刹不住,只觉得身子重重向前一倾,直直地跌在地上。白晨冷眼旁边,一双剑眉微微蹙起,脸上的表情寒得灼人。
“不许再说一个字!”
方碧桃顿时身子一颤,心中虽有不愿,却也不敢再说。
两人一路向前,忽见前方林木尽处,燃起袅袅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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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下衣襟,上官若愚倒出花瓶中的水浸湿了,掩住口鼻,一手执起烛台上的蜡烛来到门边,将房中的书卷衣布塞入门缝,将火头对准其中,木门立时化作一片烈红。她双手搬起门旁几凳,奋力向门砸去。
木门被火烧脆,猛砸了几下之后,便轰然裂去。她抛下几凳,自火上一跃而出,那火燃着了衣摆、头发,她便一把拍熄,也顾不上疼痛,便向外飞奔而去。
逃出之时,她一手带了一只蜡烛,见物便烧。后来嫌蜡烛太小,便拾起一根燃着的木棍,四处挥舞。不多时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惊声呼叫之声。她心中暗自得意,伸手推开走廊尽头的大门,摇着火棍而出。
初时方醒,她尚不及仔细观察自己所在何处,如今一出长廊,只见眼前是一座庭院,飞檐雕栏,廊亭相接,颇为雅致,一见便是谢书庭的布置。
想起这个人,不禁心头微微泛苦。上官若愚自嘲地冷笑了一下,火棍向身旁的花圃中一递,火舌飞蹿,她心中感到一阵快意。望着身后的屋宇在烈火之中渐渐破败,仿如自己对他的那些纯真爱慕,一去不返。
大火惊动了院中众人,呼喝声此起彼伏地连成一片。上官若愚听着脚步声从四周渐渐围拢,脚下更不停歇,火棍专寻那花草连荫的地方扫去。横竖找不到出路,她仗着有湿布傍身,便索性将院中小火变为大火。
那院里不少仆从,来来往往脚步匆忙,她着意避人耳目,众人慌张之间,对她倒也大意了。
只见谢书庭在两人护拥之下走出来,脸上倒并不见慌张。一边组织仆从救火,一边下令十几名身负武功之人跃上房顶,自高处寻找上官若愚的身影。
上官若愚早知他沉稳内敛,一点小火未必便能吓住了;左右无法,便只盼这一招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细看四周的地势,只见墙头、屋顶各处都站了好手,于此情势,纵使大火连天,想要脱逃也是极难,如今却也唯有一拼。
当下大咧咧地跨步而出,站在火舌冲天的院子中央,笑嘻嘻地望着谢书庭。
谢书庭身旁二人手按腰间所缠的长链,蓄势欲发。谢书庭素知她鬼主意多,见她这样有恃无恐,不禁心生疑窦,伸手止住了护从,道:“你放的火?”
上官若愚咧嘴一笑,猛地转身,便向墙边蹿去。
她嘴巴微张,众人都道她有话要说,哪知却是夺路奔逃。她这一下去得突然,惹得众人均是一愣。
谢书庭回过神时,她已奔至墙边,手脚并用攀上假山,一跃跃上了墙头。她现身之前已选好了去路,这墙边不仅有假山,墙头的守卫也最是稀少。她只顾奔逃,毫不恋战,两个守卫一左一右地扑身而上,她双掌迎面一挥,引得守卫身子后仰,却是虚晃一招,并不追击,拔腿便跑。
这几下手法极快,不过瞬息,若非背上新伤牵得生疼,只怕早已翻墙而去。谢书庭看出她身法有滞,低低一声:“截住了!”身旁二人一手一条铁链,便如四条黑蛇飞蹿而出。
上官若愚吃过这铁链的大苦头,如今见到仍是心有余悸,伸手一搭一牵,以四量拨千斤之力拉过墙旁一名守卫,挡在身前,四条铁链顿时受阻,便是趁着这时,纵身一跃。
忽觉腰间一紧,只见一条白绸如灵蛇出洞般探来,活物一般于她腰间一缠,又被用力拽了回来,身子向下一坠,顿又落在墙内。
上官若愚回头一望,只见谢书庭手执白绸站在不远处,脸上表情甚是平静。他在闲云山庄之时,并不如何显山露水,如今方知其实武功惊人,只见他握着白绸,似是有恃无恐。
她双脚才一落地,那四根黑链顿又缠了过来。她见机极快,双手一震,扯断白绸,于缝隙之间飞跃而起。只觉头顶劲风袭来,其中一根铁链竟是直扫而下。
她若躲避,必会落回铁链阵中,那时阵势已成,再要逃出便是千难万难,若是不躲,这一铁链兜头落下,势必脑浆崩裂,惨不忍睹。上官若愚只赌他心中对自己还尚存一丝不忍,因而不躲反迎,身子一挺,便向那链条撞去。
谢书庭顿时大惊,口中叫着“住手”,双手将身旁那执链的男子用力一推。他掌中蓄劲,那男子猝不及防,顿时被他推得一个崴趔,两根铁链失了劲头,歪歪斜斜地擦着上官若愚的身子而过。
上官若愚不待他们回神,便又向墙头蹿去。谢书庭夺过一条铁链急追而上。链条在他手中,威力顿增,上官若愚只听得身后风声呼啸,压迫感如影随行,后脊顿时一阵发凉,想要远逃,奈何这链条如同蛟龙一般,顿时封住了左右四路。
上官若愚冷笑一声,挺身便向那铁链撞去。谢书庭双手急撤,上官若愚却是不依不饶,身子一转,拼着玉石俱焚之念,仍是狠狠撞去。谢书庭怒道:“你道我真的不敢杀你么!”
上官若愚答道:“要杀便快,我一心寻死,难道是假的么!”说完,双臂一振,向那链头飞扑而去。
谢书庭到底还是心存犹豫,执着链条一味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