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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陈聪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唯独上官若愚的脸拧了起来,拉住阿蘅道:“你若是去向贺遥磕头了,师父才会气得在天之灵亦不安宁!”
阿蘅道:“我不会的。再说,师父又怎是如此小气的人?”
上官若愚将信将疑,却也无计可施,忽又想起一事来,道:“你先别走,我还有人要求你救治。”
阿蘅与陈聪面面相觑,都是不明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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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阿蘅坐在上官若愚床榻边,两人正说着些闲话,忽听窗外有人轻扣三声。上官若愚点了点头,阿蘅便前去开窗。窗外跃入一个男子来,身影快捷之极,正是杜锦秋,他的背上还负着另一个人,身材姣小,却是个女子。
上官若愚道:“便知道你要来,还不快将人放下!”
杜锦秋面色凝重紧张,自他们相识以来,还从未见他这样过。上官若愚心中好奇,探头去望那女子。只见她虽然面色苍白,却甚是清丽可人,心中不禁一乐,道:“你不必担心,这世上的外伤、内伤,若是这位阿蘅大夫还医治不好,那便再无旁人了。”
杜锦秋不擅言辞,只对着阿蘅点了点头,便是感谢。阿蘅冲他淡淡一笑,便俯身查看女子的伤势。
上官若愚便问杜锦秋:“这姑娘是谁?长得好俊呀。”
“卢十四。”杜锦秋道,顿一顿,又补充道,“是这儿的蛛丝。”
这一下倒是大出意外,上官若愚道:“原来这便是水阁外失踪的那一个,不想竟是一路跟着你了!她知道此番帮你,要让自己身受大险,当真是有情有义!雅公子能得如此佳人,若愚也代你高兴!”
杜锦秋一怔,问道:“你说什么?”
“人家姑娘这么帮你,又不顾性命地护着你,你若还不懂珍惜,那就该打了!”
“你的意思是……她……她对我……”杜锦秋张口结舌,一时竟惊得连话也说不顺了。
上官若愚适才见他如此紧张十四,以为二人早已心意相属,不想他竟是木讷致此,不仅不懂十四的心意,竟连自己的心思都未曾读懂,不禁有些着急,说道:“自是对你有意的,不然哪有傻子会拼了性命不要,为你挡那一掌?再说你自己,若不是也对人家有意,又怎会如此着急?冒险抱着她,巴巴地来求我医治?”
一番话直把杜锦秋说得面色发青,愣愣地望着十四苍白无力地脸,半晌不语。
阿蘅说道:“城主虽说是收了力,保住条性命,却也伤得不轻。五脏六腑皆有损伤,需要好好调理。”
杜锦秋道:“既是不碍事,那我就去了。”
上官若愚一怔,道:“你去到哪里?人家还没好呢!”
“她为我受一掌,我救她一命,如今算是相抵过了。此番任务失败,是我学艺未精,水阁那儿我自要回去交待,听候阁主发落。”
“你这说得什么话!你……”
“因情误人、因情自伤,我不想做第二个叶盛夏。”
一语未毕,人影已逝。上官若愚听到这里,也自沉默了。烛影恍惚下,自十四苍白的脸颊上,缓缓划落下一滴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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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 。。。
十四醒来,得知杜锦秋已去,却也没有伤怀过甚,不过是低喃了一句:“他到底是走了。”
上官若愚感念她对杜锦秋的一片真心,是以待她特别亲热。她身上的伤未痊愈,便一直留她住在自己屋内,平日饮食起居都是一应待之。十四要拒,上官若愚却道:“你住我这里,阿蘅来一处便能治两人,也是方便她。”
十四便也就推脱不掉了。
上官若愚细细问起她与杜锦秋如何相遇,如何结伴同行之事。十四起初顾忌着她的身份,说得谨慎,她却不住追问,于杜锦秋的表情、回应等问得更是详细,听到他被十四堵得直发小孩儿脾气时,便乐得哈哈大笑。至于他们是如何避过蛛丝潜到东殿后院之事却不甚在意。十四一边回忆着杜锦秋的一举一动,一嗔一怒,一边说着他们这一路经历的点点滴滴,到后来竟是越说越兴奋。上官若愚也听得津津有味,两人直聊到夜深,烛火燃尽,才乏力而眠。
又过得几日,上官若愚问起十四今后的打算,十四忽然跪倒在地,向她磕了一个头,说道:“属下知道此番相助雅公子,是越了本份,理应重重责罚。十四已承蒙大人救了一命,今日不敢再求宽恕。一切全凭大人发落。”
上官若愚点了点头,随即将脸一板,沉声说道:“不错,身为蛛丝,你这番确是做得太过,纵是我也保你不住……我宏理院可容不下你这样的蛛丝,你做了这样的事,足以将你扫地出门。从今往后,你便再不是一方城的人了!”
十四一呆,抬起头来望着她直发愣,一时尚未回过味儿来。上官若愚却冲她将手一摆,甩了张银票出去,说道:“这张银票却是以朋友的身份给你的,够你在杭州开家小店,长居下来了。”
天涯水阁正是在杭州,开店长居,便是要她缠着杜锦秋不放,她如今已不是蛛丝,可全凭自己的意愿行事,十四怔了一会儿才领悟过来,拾起银票对着上官若愚又是深深一揖。
上官若愚叹了口气,柔声道:“他虽是块木头,却不似石头那般冰冷无情。你勤加浇灌,悉心照料,总有一日会长出枝叶来的。”
十四甜甜一笑,道:“不论他是木头还是石头,我都喜欢。”
上官若愚闻言大喜,道:“这才是我的好姑娘。你放心,我这便命人将你的名儿自宗卷中划去,往后你便是个自由之身,改名换姓,过自己个儿的日子去吧!”
十四道:“若不是卢玉大人当年收留,十四只怕早就饿死了,恩同再造,这姓是万不能改的。名字……我也不想改。”杜锦秋初时曾说过她名字不好听,后来却是越叫越顺口,这名字虽非大雅,却能让他记住,十四活到今日才开始喜欢上自己的这个名字。
这自是十四自己的事,上官若愚也不强求,忽又想起一事,面色略略一沉,道:“你想同他在一块,却也得知道他的心病在哪儿。不然,纵是再死缠烂打,也只会逼得他越逃越远。”
十四心中一紧,忙是点头。
上官若愚说道:“水阁四公子中,有个韵公子,你可曾听闻?”
“韵公子叶盛夏,相传曾是个极尽风雅之人,温谦和煦,剑法超群。向来只接大奸大恶之人的单子,是个正人君子。只是近年却忽而颓废,将自己关在居所之内,日日纵酒,荒废度日。”
上官若愚听了,禁不住长叹一声。这四人之中,她原与叶盛夏最是交好。他才华横溢,人又谦和,与她的师父南靖王爷颇有些相似。叶盛夏是带艺入的水阁,那年已有十六。他的功夫虽非阁主新授,却凭着一手剑法连败一十四名杀手,一时间震动整个水阁。阁主破例将他收下,名列四公子之一,姓氏不改,旧名弃用,更名为叶盛夏。
后来两人相熟,说起过这段往事。叶盛夏不愿深谈,上官若愚只知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后来他远赴华山学剑,待五年艺有小成,回家探亲时,她却看上了陪他一同下山的师兄。两人一见倾心,竟尔瞒着两家大人私奔了。他心灰意懒之下,也无心再回华山,便索性远离家乡。后来行至杭州,听闻水阁之名,又看中它深藏清桓湖中,与世隔绝,便求阁主给一方清静住所,更是连从前的名字也不要了。
上官若愚只道他这么多年,已将旧情忘得差不多了,哪知六年前他接了一张要命的单子。
岭南一带匪徒猖獗,匪首外号“将天龙”,剑法很是了得。一剑连败一十三家匪窝,众匪皆尽叹服,拜他为首。将天龙集结岭南众匪,在罗浮山上建起一座“天龙寨”,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有人在水阁买将天龙的人头,悬红一千两。
叶盛夏揭了单子独自一人来到天龙寨,一柄“吟歌剑”出鞘,划空而过,声如琴瑟,竟无敌手。此剑是阁主所赠,他在水阁闲居无事,便将自己的剑法融进音律,剑起剑落,身形翩飞之际,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