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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究,能填饱肚子的毕竟只是饭菜,而不是讲究,于是他便有意无意的频频出错,直把曼陀公子恼的不愿再干预他。
十几样菜终于在小圆桌上摆好了,曼陀公子端详了一遍,倒也算差强人意。
“好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该多点一盏灯照的亮堂堂的才是。”周凤走了出来,身着一身白色的云纹锦缎的素袍,满头雪发也用两根赤金的彩凤步摇绾了起来。
曼陀公子忍不住多瞧了周凤两眼,口中轻笑道:“婆婆这么一收拾,我都要尽管叫您姐姐了。”
周凤脸上浮起羞赧之色道,“恭逢盛宴,我自该盛装以待。”
林冲把另一盏灯点了起来,置于周凤面前,周凤却起身将灯台推到了曼陀公子面前,轻笑道:“东坡居士说过,故烧高烛照红妆,我老婆子一头白发,禁不起照了!”
曼陀公子看着眼前的灯烛,转头向林冲笑道:“只是这高烛照的红妆,却也不是我。”
林冲已将一只筷子打向屋梁,口中道:“姨娘,你爬的这么高,不嫌高烛照的晃眼么?!”
萧珍从屋梁上跃了下来,扫了周凤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和他们成了一伙了?”
周凤轻笑道:“我什么也没说,你躲在梁上总看的见的。”
萧珍不解道:“那他们如何知道我在藏在梁上的,人总是不习惯抬头看的,你不说,他们如何能知道?!”
周凤没有开口,曼陀公子却笑道:“只因我们点了盏高高的灯台,灯台便把梁上的影子都打在了墙壁上,我们本想好好吃饭,只是硕大的影子晃在眼前,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萧珍怒目视向周凤道:“到底还是你卖了我!”。
萧珍指着林冲继续向周凤说道:“你本该恨这个孩子的,他可是天佑太子和别人生下的孽种,而生他的那个女人,本是你我共同憎恨的。”
周凤看了萧珍一眼幽幽的道:“天佑太子他只爱过我三天,也许这三天,他爱的也不全是我,可我却爱了他一辈子,难道为此我便要恨他,不!我现在仍爱着他,所以爱屋及乌,他的孩子,我也是爱的。萧珍,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大爱,所以即使师父他把《沧海龙吟》的曲谱传给了你,你也永远弹不出真正的《沧海龙吟》。”
“你就是个疯子,你活该被天佑太子扔在冷宫里二十多年。我告诉你,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萧珍冷笑道,她双镯中的暴雨梨花针已打了出去。
曼陀公子的折扇挥在手中,银针落处,她感觉右臂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林冲一把将面前的圆桌掀翻,将周凤和曼陀公子遮在桌后。
地上一片狼藉,萧珍的第二拨暗器又打了出来。
第72章 凤凰去锦
不知何时,周凤又坐在木织机前,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木梭。
“呵呵,周凤师姐,你临死前也放不下你的织机么,带着走也好,带着走也好,到了那边,好继续为天佑太子的女人织云锦,一日织三尺,三尺正好给一个美人做一身衣裳!”萧珍一面大笑,一面又将另一拨暗器打了出来。
“乱红纷飞”中的银针箭雨扑面而来。
周凤目色中没有愤怒,更无一丝慌乱,她抬起手臂,把手中的木梭划向正在纺织中的锦缎,一把鱼形的木梭用在周凤手上,此时竟快如一把利刃。
锦缎从中间裂开,清脆的裂帛声中,木织机上的千万条丝线崩如银虹,似是突然生出了几百双手脚似的,根根向萧珍缚去。
萧珍打出的一半暗器钉在裂开的锦缎上,如同钉子被用力钉在墙上,竟然纹丝不动的落住了。
萧珍的四肢被千万条彩色丝线缚住,她拼命的挣扎着,但一时间这千万条丝线竟如同牛筋,她用尽内力也崩不开浑身的束缚。
周凤用木梭向小屋的墙壁的灯槽处一掷,小屋的墙壁上粉灰剥落,尘土飞扬中竟现出一扇豁然洞开的石门。
林冲心里暗道,原来那墙壁上的搁灯槽竟是通往某间地宫密师的机关锁钥。
周凤携林冲、曼陀公子,手提一盏昏黄的纱灯走了地宫密室。
地宫的密室又轰然关闭了起来,周凤却突然倚倒在一把地宫的石椅上。
周凤的双颊忽然变的绯红如血,一时气血上涌,她口中竟呕出一口血来,周凤用丝绢轻拭去血迹,似是这一切她已在她预料之中。
“我刚才用力太过,怕是不行了!”周凤嘴角轻轻上翘,脸颊上的绯红已经退去,她脸上勉强撑出一抹苍白的笑意。
周凤大口喘息着说道:“我自二十七岁起便被陛下发落到这地宫密室,日日以织锦度日。江宁织局的织娘不过一日勉强可织得一尺,我却一日至少能织三尺,我手织的这三尺云锦到了内闱之中自是供不应求,我也因此能苟活至今日。如今,丝已尽,锦已断,我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周凤的手指轻轻抚过林冲的脸庞,眼神中现出一丝绝望的哀怨,道:“你的眼睛可真明亮!”
林冲把周凤悬在半空中的手臂放了下来,他竟忍不住垂下泪来。
曼陀公子用左手把周凤那身白色云锦袍子上的衣褶轻轻的抚平,整好。
“这一定是她织的最后一块云锦了,她织了一辈子云锦,只有最后一块穿在自己身上了。”林冲低声道。
曼陀公子看着林冲的眼睛,睛波中流露出一丝绮旎之色,口中柔声道:“她终于还是穿上自己织的云锦了,她走时总该是满足的了。”
曼陀公子低头又将周凤凌乱的头发轻轻的理了理,抬起头看着林冲,轻声问道:“你说,你的生父,他生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每个遇到他的女人都变的如此?!”
林冲目光凝视着周凤那苍白如雪的头发,那宛如少艾的脸庞,口中道:“也许,她们年轻时不遇上家父,便都能幸福的过完一生吧。而我呢,我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会过的比现在幸福吧。”
林冲的叹息轻的像一阵春风,曼陀公子不知何时已轻轻的倚在林冲肩头。
皇陵秘道外的一树树杏花开的正好,恰像是刚从红梅中走出的馨香女子悄然换上了宜人的淡装。
三月,清明,雨纷纷。
半湿的墓地上,多少人抛洒了多少伤心的眼泪。
祭台上抬放着一坛上好的杏花村百年沉酿的老汾酒,一套雨过天晴色的汝窑酒杯彰显着祭祀者的品味和身份。
雨珠溅洒在杯中的酒水中,空气中便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酒香与杏花香、雨气揉杂在一起,使这座堂皇的孤坟周围的气氛带有了几丝迷离的诗意。
第73章 祭舞
潮湿的墓地上碧草青青。
白色的绣花鞋在碧草上轻轻的旋转着,洁白的舞袖在风中飞舞。
舞者的脸上带着白孔雀翎毛制成的面具,手中持着白孔雀毛编制的羽扇。
“这是滇国特有的一种祭祀的舞蹈。”曼陀公子向林冲解释道。
“那跳舞的人会是谁呢?”林冲自问道。
“那孤坟里埋的人又是谁呢?”曼陀公子并没有回答林冲的问题。
玉笛声起,悠扬,飘渺。
马蹄声渐近,马背上一个着一身青色布衣的男子正持着玉笛在吹奏。
白衣的舞者的身影已渐行渐远,青衣男子打马向白色舞者追去。
“阿妹,阿妹,是你么?”青衣男子抛下玉笛向白衣舞者问道。
“大王子,你有十五个阿妹,不知你要找的是那一个?”白衣舞者冷冷的问道。
“翡翠,你是翡翠对吗?”青衣男子问道。
“翡翠公主早就死在万愁山,无悔涯下了。”白衣舞者的声音更冰冷。
“翡翠,难道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肯原谅阿哥吗?”青衣男子的声调已渐近恳求。
“翡翠姐姐早就死了,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我想她也不会原谅你的。”白衣舞者声调突然变的凄厉起来。
“你是凤凰?”青衣男子试探着问道,白衣女子没有回答。
青衣男子自语道:“十一年前,一场巨变后,国破家亡,十五个公主死的死,被人抢走的抢走,只有翡翠、凤凰、曼陀三个下落不明,以你的年龄,你的舞姿,我可以断定你不是翡翠,那就一定是凤凰了。”
白衣舞者冷笑道:“谁说我是凤凰,我是曼陀!”
曼陀公子听到这白衣舞者自称是曼陀公主,口中惊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