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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傻住了。
半晌,才不可置信地开口:“你的夫君是……夙隐神君?”
提到夙隐,华茗仍是万般温柔地点了点头。
莫染登时觉得一阵头晕,好像是那股酒劲一下子涌上来了,她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在一边。
华茗虚扶了一把,问道:“你还好罢?”
莫染摇摇头,又点点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好……”
她忽然想起早上问过夙隐:“你会娶我么?”
他是那样笃定的答:“会。”
可原来,他是有未婚妻的。一个明明有了婚约在身的人,就算给了她承诺又如何?难不成她要生生去抢走别人的夫君?
昨日被篱缙骗了一回,今日又被夙隐骗了一回。她莫染在姻缘上,实在输得惨烈。
华茗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眸里闪了些意味不明的光,却瞬间回归了平静。她转而望着仙障里的霞光殿,状似无意地道:“我跟夙隐,虽说是天尊指婚,却也是两情相悦。如今我不在他身旁,哪怕他会因为一时寂寞有了新欢,我也不在乎,因为他最爱的女子始终只有我一个。他是我的未来夫君,终究会回来我身边。”
莫染字字听在耳里,觉得像针扎过一样的难受。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哪怕篱缙欺骗她,她也不曾这样难受过。好似心里原本就空荡荡的地方,又被撕扯了更大的洞,鲜血汩汩而流,疼到了极致。
这时,遥生从仙障里跑了出来,对着华茗恭敬地行了一礼。
华茗问道:“如何?他肯见我吗?”
遥生有些为难地回道:“回四公主,神君说,他现在正在思过清修,天尊不允许他见女客。请四公主还是回龙宫罢。”
华茗有些失望:“连我也不行么?”
遥生摇头:“神君说,这是天尊的命令,他不能违抗。”
华茗沉默了一会。
这时遥生看见了一旁的莫染,气不打一处来,又瞪起眼,道:“你怎么还不回去啊?神君从中午便等着你了,哼,你倒是外面快活了,害神君在这里担心这么久。”又闻道她身上的酒气,不由捏起鼻子:“哇,你喝了多少酒?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
莫染这才回过神来,闷闷不乐地说了声:“知道了,你那么啰嗦作甚。”言罢,便化了个男装。
华茗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夙隐不肯见她这个未来夫人也就罢了,可他明明就说不见女客,却还跟这个叫莫染的女子纠缠不清。
这种侮辱,让她华茗如何能忍!
盛怒之下,天上一时乌云滚滚,响了一记惊雷。
莫染准备走进仙障的时候,华茗叫住了她:“七小姐,请留步。”
莫染转过身来,撑着伞,有些恹恹地看着她:“还有事么?”
华茗从衣襟里掏出一方帕子,神色早已恢复往常般平静,道:“既是夙隐不肯见我,那便烦请七小姐将我亲手绣的帕子交给他,就说,见物如见人。”
睹物思人么。
莫染盯着她手里的帕子,愣了一会。
良久,她才伸出手,接过帕子,答应了:“知道了,我会替你转交给他的。”
第二十四章
莫染拿着那方帕子,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霞光殿。
夙隐正在房里静坐,每日的这个时候是谁也打扰不得的。她只好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看着手里的帕子发呆。上面绣的是极清新淡雅的浅紫鸢尾花,上面落了两只相互追逐的蝴蝶,栩栩如生,用意不言而喻。莫染想起之前在夙隐袖口上见过的鸢尾花,心里不由沉了沉,闷闷不乐地想,是不是她喜欢鸢尾花,所以他的衣裳上才绣上的呢?除了花和蝴蝶,帕子上还绣了两句诗,正是那句流传许久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浓浓的思念之情,皆溶于此方手帕中。
画琴拿了些糕点过来,坐在她旁边,低头看了眼帕子,道:“这就是四公主给神君绣的?真可谓用心良苦呐。四公主跟神君的感情如此深厚,倒要羡煞旁人了。”
莫染听了,心里不由更加失落,拿起桌上的点心,闷闷不乐地吃了起来。
画琴叹了声气说:“换做是我,夫君在山上思过,我也必定会找个借口来看一看。倒是不是为别的,而是自己的夫君一别就是五百年,终究容易寂寞。这男子一寂寞,保不齐就让旁的女子占了便宜。”
这时,心不在焉的莫染被点心噎到了,咳了起来。画琴连忙给她倒了杯茶,关切地问道:“七小姐,你没事吧?”
莫染一边咳着,一边将手里的帕子给了她,轻描淡写道:“我今日酒喝多了,有些不舒服,这帕子等神君出来,你便代为转交吧。我回房休息一会,晚饭也不必叫我了。”
说完,便回了房中,重重地关上门。
画琴望着她紧闭的房门,勾起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晚饭的时候,夙隐出了门,发现莫染不在,不由皱起眉:“还没回来?”
画琴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连忙说:“回来了,但是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说是酒喝多了。”
夙隐眉头不由皱得更深。喝多了?都教训过她要少喝些,还是这样不听他的话。
遥生趁机告状:“什么喝多了!我方才见她偷了殿里的百日醉,又回房喝去了呢。”
“她还敢喝?”夙隐一听,再也忍不下去,起身就要去敲莫染的房门。
画琴及时拦住他,递给他一方手帕,道:“神君,这是七小姐拿回来的帕子,说是替四公主转交给你的。”
夙隐没有接,怔了怔:“她同四公主见过了?”
遥生道:“是,在殿门口见到的。弟子到的时候,见她们已经说了有一会话了。”
夙隐望着莫染的房门,明白了些什么,默然了一会,最后淡淡道:“罢了,不用管她了,先吃饭吧。”
半夜,月凉如水,蟾光正溢着光彩,在藏青色的幕布中,隐去了星辰的光辉,既透着寒意,又透着水光般的温柔。
莫染房里点着的蜡烛都快烧到了底,她趴在桌上,手中拿着酒杯,轻轻念了一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继而冷哼了一声,酸酸地说了声,“啧啧,真感人。”
抬手便要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而一只手伸至眼前,夺走了她的杯子。
莫染抬眼,是夙隐那张模糊的脸。
她瞪大了双眼:“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设了仙障的么?”
夙隐脸色已经很难看,冷冷道:“就凭你那点法力,还拦不住我。”又去看她身边的酒瓶,已经空了好几个,不由更加生起气来:“你究竟喝了多少酒?”
莫染冷哼,胡搅蛮缠道:“有多少喝多少,喝空你这里的好酒。怎么,舍不得了?哼,你舍不得我也要喝。”
夙隐叹了口气,知道他已经没法与她沟通。于是准备扶着她去床上安睡,她却不安分地挣扎起来:“你少来管我!你这个骗子,明明有婚约,你还……还……”
话没说完,鼻腔一酸,眼睛已经湿润了。
夙隐拿她没办法,干脆将她搂进了怀里,不让她乱动。待她稍稍安静了,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口气软下来来安抚道:“染儿,你这个样子,是不是为我吃醋了?是不是你心里有我?”
莫染推他:“谁心里有你……”
夙隐却低声笑了起来,将她搂得更紧,又自顾自地重复一遍:“你心里有我。”
莫染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过了许久,她轻声开口道:“心里有你又如何?没有你又如何?你已有婚约在身,你还跟她……两情相悦……”
闻言,夙隐皱起眉,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问道:“谁跟你说我同她两情相悦?我说过了,我喜欢的女子是你。”
莫染呆了呆,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这样子的情话,真动听。可她已经不再是罗酆山上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经过了同篱缙的那些种种,如今又遇上这些事情,她早就不敢轻易相信这些动听的情话了。
她觉得头疼,是真的醉了,可是心里还是清醒的。她酸涩地笑了声:“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已有婚约?”
他沉默了一会,随后拉起她的手,带她走到了床边,扶着她坐下。
这才认真地道:“我跟她在三百年前已经要退了婚,只是她那时闹着自尽,这件事便这么拖了下来。虽然婚约尚在,可我心里并不把她当成未来夫人。”
“可不管怎样,你同她的婚约还在,她终究是你名正言顺的未来夫人,”她又无奈地笑了笑,十分苦涩,“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