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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得酗酒,还染了一头绿色的头发,整日整夜地泡在酒吧里,好像一个一无是处的街头混混。
刚看到林绢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认出林绢来,她只是不停地喝酒,喝酒,再喝酒。没有办法,林绢只能把他带会自己家。可谁知他烂醉如泥地昏睡到半夜的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间在房间里发出一声很可怕的惊叫声,然后一边大叫着,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一边朝外奔了出去,任凭林绢怎样喊叫,他头也不回。
那之后,林绢就一直处在寻找他的状态之中,总是能从他经常去的酒吧里找到他,但每次把他带回去,无论是家里,还是酒店,他很快就会离开。
这令她感到疲惫,无与伦比的疲惫。
而同时,那曾经好过一段时间的病又开始卷土重来,她又开始做那种梦了,并且越来越厉害。有时候几乎一个晃神,她就能看到一只枯瘦的手在头顶的天花板上晃动,她大叫着逃出门,继而发觉,那只是一场梦……
说到这里,林绢深深叹了口气,她说,宝珠,我好累,我觉得我要累死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他,可是他却又变成了这种样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宝珠,我该怎么办……
刚说到这里,电话突然断了,我吃了一惊,一时捏着电话不知道该干什么。
直到突然狐狸那张脸探到了我的面前,我才回过神。他眯着眼看着我,问:“你丢魂了?”
我果断地挂掉电话,拿起了我的包。
“去哪儿。”他再问。
“我去看看林绢。”
作者有话要说:脑子里有个声音说,今天该来这里撒把土了。于是我来了
另外要和大家说的是,宝珠现代篇的完结,只是意味着古代篇的即将开始……我希望到时候能积蓄得够多的东西,可以好好地写出来给大家看
全文免费阅读 72第十章
出门发觉起风了;气温也降了很多,天气预报说这两天里就会降温;看样子这回的预告没有扯淡。我正打算拦车;狐狸带了件外套走出来丢我头上。“少穿件衣服你的腰围也不会少一寸的,小白。”
“日。”
“来日。”
“你个死不要脸的。”
“哦呀;也不知道是谁死不要脸在先。”
“懒得理你。”
“哥理你就行了。”
“日……”
“来日。”
“……”通常跟狐狸拌嘴就是这么败兴;你永远别想占他便宜;因为你通常都是那个被他占便宜的。所以不再理他;我扬手冲前面开过来的空车招了招手。
却没想到车一停狐狸也跳了上来。
“你来干嘛。”于是腿一横我拦住了他问。
“看美女去咯。”
“你无聊是不?”
他嘻嘻笑着没言语,只是把屁股朝里头挪了又挪;我只能坐到一边,放他进来。心里头却不知怎的定了不少;刚被林绢突然那一下挂了电话;说实在的让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本确实是想拖了狐狸一起去,就怕他一口回绝或者趁机敲诈我一笔啥的,落得个没趣。倒没想到他主动跟了来,总好过我求他不是?
到林绢家的时候,差不多□点钟光景。
本是夜刚开始,不过他们那小区已经很安静了,一路走进去一个人也没碰着,除了被路灯拉长了的黑影,以及从那些安静的高楼窗户里透出来的零星几道灯光。
林绢家是那种九十年代初建造的高层公寓,所以相比周围那些新兴建筑,看起来有点灰败,并且老旧。不过因为地处市中心,所以价值昂贵,是我这样的人赚几辈子都未必买得起的。原是教师楼区,现在不少住户都把房子租给了办公的,所以一到夜里基本上就没多少人了,拿林绢的话来说,有时候静得就像座坟墓。
走到楼下朝上望,林绢家那扇位于六楼朝南的窗户半开着,没有开灯,所以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家。于是扯了扯狐狸正准备上楼,这时不知谁家的狗突然叫了一声,紧接着周围大大小小的狗都吠了起来,此起彼伏,在这样寂静的夜色里突兀得让人心脏猛地一阵急跳。
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一头撞在狐狸身上,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抬头朝他看了一眼,发觉他似乎听着什么,两只耳朵微微动了动。
见我想开口,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边把我往楼道里推了进去,片刻来到电梯口,那些犬吠声又很突然地停了下来,瞬间周遭一片寂静,对比之前,更是静得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似的。
“你刚在听啥。“忍不住压低了嗓子问了他一声。
没等他开口,电梯轰隆隆一阵降了下来,哐啷一声开了门。
电梯很老式,每次来林绢家我总坐不习惯,它门是两边分的,外头还套着栅栏一样的铁质伸缩门。门一开紧跟着就是股浓浓的金属味,里头那盏白炽灯常年一种半死不活的光,照着人脸看上去灰不灰白不白,好像刚生过场大病。
我跟在狐狸身后走进电梯。
刚在数字键上点了下6,忽然头顶呜哇一声响,细细长长的,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电梯门轰然关上,延迟了片刻,慢慢朝上滑去。而哭声随着电梯的走高逐渐变轻,继而绕着四周金属的墙壁朝下沉去。
“夜啼啊。”耳朵边听见狐狸嘀咕了句什么。我抬头朝他看了看,刚好望见他瞧向我,唇红齿白,一张小白脸在白炽光的照射下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我拍了拍胸口:“你很吓人啊,狐狸。”
他朝我扫了个白眼。“这么说很伤人心呐。”
“你又不是人。”
嘴里这么说着,突然听见楼下那婴儿的声音猛地高亢了一下,继而像被惊着了似的一阵急哭。
哇!哇!哇啊……
隐隐有大人在不停地哄着,声音低低的,并且不安着,可是怎么哄也哄不停,那小孩哭得近乎歇斯底里。
这时电梯已到六楼,停了下来。
正准备出去,谁知门刚开突兀一道人影从外头疾冲了进来,一头撞在我身上,和我同时哇的一声尖叫。
随后各自后退一步,这才看清,原来那没头没脑直冲进来的人是林绢。
也不知道是不是电梯灯光的作用,她脸看起来憔悴得可怕,脸色灰白,眼圈铁青,两只大大的眼睛深深凹在眼窝里,这令她一下子看起来仿佛老了起码五六岁。
“绢??”我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忙拉住她的手,她抬头看清是我,几乎是虚脱般的立刻朝地上跌坐了下去。
幸而狐狸在一旁接住了她,我俩把她一前一后架出了电梯,那过程她两条腿一直不停地抖着,却仍反抗般试图挣脱开我俩的手。
直到走出电梯,才总算放弃了挣扎,只是下意识朝狐狸这边缩了缩,随后朝两边看了几眼。
“怎么了绢?为什么突然挂掉电话?”于是我问她。
她用力吸了口气,再次朝周围看了几眼,然后压低了嗓子,对我道:“我又看到她了。”
黑暗里她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有点病态的诡异。
我不自禁打了个寒战。“看到谁?”
“那个老太婆。”
一字一句说出这几个字,我不由自主抬头朝天花板上看了一眼。当然那上面什么也没有,除了被外面路灯折射进来的影子。
“该不会是又做梦了吧。”收回视线后我对她道。
她用力摇了下头,并且看向身边的狐狸:“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狐狸拍了拍她的肩膀,于是她僵硬着的肩膀略微放松了些,并且伸出手朝自己家门方向指了指,对我道:“她就在里面……刚才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她突然就来了,在我头顶上,我……”说到这里嘴唇哆嗦一下,她没能再说下去。
“去把门打开。”这时狐狸开口,一边朝那扇门走了过去。
“你别去!”见状林绢立刻惊叫,随即迅速捂住自己的嘴,慌乱地朝周围看了两眼。
我握了握她的手,她立刻朝我这里缩了过来,我从来没见过她这种样子,看来她真的被屋子里某种东西吓坏了。
想起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内容,心里不由也有些忐忑,但既然狐狸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我摊开手,对她道:“钥匙给我。”
“里头真的有东西!”再次强调,她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了明显的哭腔,就像我小时候面对那些把我话当笑话听的人时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