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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靠在一张座椅边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位同伴走到他跟前,说:“三哥,那些机场和警方的高层领导都到了,他们要求跟你通话。”
大胡子没有马上回答,他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手表,说道:“让他们等二十分钟。”
“好的。”同伴点头往驾驶舱走去。
大胡子走到机舱走道中央,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朋友们!很抱歉打扰你们的旅途,不过,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们太久。只要你们乖乖合作,你们什么事都没有。你只要记得第二天在家起床后,对你们的朋友家人尽情畅言今晚发生的事,哪怕胡扯一些桥段。都没问题。我希望今晚能成为你们每个人非常刺激的回忆……”
大胡子向四周扫了一眼,随意地用手指了六个人,说:“你们几个,听到。你们每人给家里人打电话,让他们转告新闻媒体,如果警方不在一小时内释放许昆,我们就开始杀人质。按我的话一个字不漏地告诉你们的家人,谁敢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杀了谁!”
听到这话,全飞机的人一下全都惊慌地骚动起来,开始有人大声地哭泣起来,有人捂着头发神经似地叫着救命。手持凶器的匪徒立刻吼叫地维持秩序:“全都安静!你!乱动什么!给我老实坐着!还有你!想死是吗!”
好不容易,机上的乘客才稍稍在座位安静下来,但是每个人脸上尽是惊慌和恐惧的神色。
大胡子鼻息重重吸了一口气,指着一个乘客说道:“你!快打电话,按我刚才说的!”
乘客急忙拿出手机,但是手机却关了,他手脚慌乱地乱摁一通才按到开机键,大胡子很耐心地看着他把手机打开,按好号码,与家人通话。
颜琳镜听见机舱里大胡子的说话,还有听见乘客们的骚动。她看不见厨房外的情况,也不敢伸头出去看,一个匪徒正站在厨房和前舱门之间,她很害怕,她害怕会像电影或电视里一样,匪徒会向她身上扑来……
当乘客们打完电话后,大胡子来到驾驶舱,机长和副机长被捆绑在座位上,驾驶舱的前窗已经全被他们用大小行李包严实地遮挡住,看不到外面,也看不到里面。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因为现在飞机的机头还是对着航站楼,在机头对面的航站楼落地窗后,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反恐特警。
大胡子结果同伴递来的对讲机。
“听着,一小时后,必须释放许昆!不然,时间一到!我们就开始杀人质!先从空姐杀起!”
大胡子的声音传到颜琳镜和徐小米耳里,俩人几乎身子同时一震。徐小米紧紧抓着颜琳镜的手臂,低声大哭。颜琳镜终于忍不住,也哭咽起来。
机场安保部指挥中心。
市警察局长、机场老总、航空公司副总经理、机场安保部长、市长秘书、反恐专家全都围在临时会议桌前,他们已经听到刚才大胡子的通牒。
“怎么办?一小时?现在请示到上面,他们还要开会讨论。就算答应时间也根本不够呀!”机场老总愁眉苦脸地说道。
“不可能答应!如果就这样像恐怖分子低头,以后怎么办,以后一有事就来劫机吗?如果传出去怎么办?现在全世界对恐怖分子的态度上是基本上都是绝不妥协,尤其是释放大毒枭许昆这件事情。你知道我死了多少人才抓到他的吗?”警察局长当然是一口反对。
“曹局长,你是让我们眼睁睁看着机上两百多人被一个个杀死后扔下飞机吗?是这个意思吗?啊?”安保部长很恼火地说道。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当然是有别的办法。”警察局长口气有些松动。
“目前最安全的办法是答应匪徒的要求,保证人质的安全是重要的。”航空公司副总在旁唯唯诺诺地说道。机场这么多航空公司的飞机,偏偏是他们公司的飞机被劫持,只能怨自己倒霉了。
“我们不会释放许昆!这是我们的底线!”警察局长再次强硬起来。
“那你们警方打算怎么办?”市长秘书忧心地问。
“我们警方已经调集最精锐的反恐部队抵达现场,他们正在制定相应解决人质的方案,十分钟后就会交到我手上。”警察局长自信地说道。
“可是……”突然有人打断他们谈话。
众位高层领导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站在一边的林慕半举着手说道:“对不起,我是想说,这样不就是陷入CQB的局面吗?HU3577是767型号,机舱狭窄,乘客密集,并不适合CQB。”
“CQB是什么?”市长秘书问。
“室内近距离战斗的意思。”安保部长解释道,“HU3577不太适合反恐部队突击营救人质。在机舱狭小的空间内,如果匪徒使用枪支还击,很容易会造成乘客和警员的伤亡。”
“这……”市长秘书陷入了为难的境地,如果警方进入机舱内发生枪战,造成乘客的伤亡。社会舆论和来自上层的压力都将是非常可怕的,乌纱帽丢了还算轻的。
“这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当然,伤亡是可以避免,但不能完全保证没有伤亡。我们保证把伤亡降到最低!”警察局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林慕又举起手,说道:“可以再打断一下吗?”
“林慕,你说吧。”安保部长力挺林慕发言,他内心希望林慕可以提出什么可以推翻警察局长的计划。
“谢谢。”林慕走上前,“请问,诸位有没有认真分析过这批匪徒呢?”
“什么意思!我们没分析清楚能制定出作战计划吗?”警察局长大为不满,“你们这里也可以看到我们收集上来的情报。通过红外热探测扫描,站在机场里的是五人。当然,站的不一定全是匪徒,也可能有匪徒藏在乘客中间。我们现在最大假设是六名匪徒,当然可能会更多。任何情况我们警方都考虑清楚,知道如何去应对。你是在怀疑我们警方的能力吗?”
“不好意思,曹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这批匪徒很聪明而且很有头脑,他们既然能够成功地劫机,他们肯定也会考虑到警方的行动。我说得对吗?”
“你说得……也没错。”警察局长同意了他的看法。
“诸位,你们看。”林慕指着会议桌边的一个白板,上面写着一大堆文字数据,他继续说道,“从5点30分乘客开始登机,到6点03分关闭舱门,再到6点08分副机长报告听见枪声,6点09分驾驶舱通讯中断。才半个多小时。而且,匪徒不可能在乘客登机过程中动手。他们肯定是等到关闭舱门后动手。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等飞机到起飞跑道上才动手,因为那样效果更好。不管怎么样,6点03分关闭舱门,到6点09分,这六分钟时间里。匪徒就把整架飞机劫持,别忘了,我们上面可是有两位安保人员和两个空少构成一道安保防线。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两位安保和一位空少死亡,他们一定是计划和布置好的,而且他们人数不杀。还有我们其中一位安保是配枪的便衣空警,他是坐在最后一排。现场验尸报告说,他竟然是被人在太阳穴打了一枪。说明他根本就不知道旁边的人是个持枪匪徒。一切都像排好一样。简直……简直就是一次完美的劫机!”
“……”众位高层领导听到这一片沉默,站在周围的工作人员和警员也认真地聆听着。
这时林慕的秘书走到他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林慕表情变得很兴奋,不自主地笑了起来。
安保部长觉得奇怪,问:“林慕,怎么回事?”
“嗯,这帮匪徒真不简单。他们让机上的乘客给家属打电话,把刚才他们在电话里跟我们说的内容,全部让乘客的家属告诉给了全市新闻媒体。”
“啊!”市长秘书大惊。
“这帮匪徒真聪明。他们让外界都知道了这条消息,让外界舆论给我门施加压力。这样就让我们十分被动。妈的!”安保部长恨恨地说道。
“是否该考虑一下放人的事情?”航空公司副总战战兢兢地问道。
“何秘书,现在下令展开突击还来得及,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警察局长紧皱着眉头。
“再过半个多小时,匪徒就要开始杀人质。这必须马上决断!”机场老总对市长秘书说道。
市长秘书愁眉苦在脸地低头思考的,正在左右为难之际。
林慕靠到一旁的桌子边,抱着双手,伸着拇指抚摸着下巴。
“我有个办法……”林慕突然说道。
大厅的所有人即刻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