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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纳赛尔非常了解以色列领导人。他对联合国和美国的承诺,即十年不进
行反对以色列的侵略行动,1967 年到期。事实上以色列领导人正在决定于
1967 年或1968 年发起进攻。如果他们想以战争迫使阿拉伯人按照以色列的
条件媾和,那也好。如果不是这样,阿拉伯国家将要求另一个十年或十年左
右时间来重建他们被击溃的军队。到那时,以色列将要在政治战线上反对阿
拉伯国家。
在1964 年临近时,纳赛尔必须寻找一种办法继续对以色列进行含蓄的威
胁,以便保持他的对巴勒斯坦人的信用,而在同时又使埃及与威胁无关。就
在这节骨眼上,舒凯里进入了角色。纳赛尔可以依靠他发出必要的威胁。由
于巴勒斯坦人知道舒凯里是极端民族主义者,是纳赛尔的人,他们——或者
他们中的多数——会得出结论,他代表纳赛尔的思想。以色列人显然会得出
同样结论。但是,纳赛尔可以解雇舒凯里,或者如果需要,在他选择的时候
消灭他。在这种情况下,纳赛尔希望抵销巴勒斯坦地下组织的活动,又否定
以色列人关于另一次战争宣传是有根据的。但是,他知道他正在玩火。
舒凯里认识到他是纳赛尔计划中的一个傀儡这件事,可为他同哈拉德·哈
桑的一次谈话所说明。当时这两个人相会,寻求在巴解组织和法塔赫之间进
行交易的可能性。“舒凯里对我说:‘你知道我是被带来压榨你们的!’”
我问哈拉德,他是否将舒凯里的评论意译了。“不,”哈拉德回答,“那些
确实是他所使用的语言。”
哈拉德是法塔赫中央委员会中被委派去探索同舒凯里达成和解的可能性
的几个成员之一——在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成立前后。另一位是瓦齐尔。他告
诉我:“当舒凯里承认阿拉伯国家不允许巴解组织有任何自由时,我说,我
们准备做他的秘密派别。我们的想法是,这样可以防止这些国家非法剥夺巴
解的独立。”瓦齐尔和哈桑兄弟确信舒凯里真想同法塔赫打交道。“好几次
我们认为已同他达成协议,”哈拉德说,“但是,他从未实践诺言。他不是
一个自由的代理人。”
法塔赫之竭力想同舒凯里达成协议,原因之一是它希望从内部来影响和
改变巴解组织。更重要的是,法塔赫没有别的选择。纳赛尔关于巴解组织对
巴勒斯坦地下组织的作用的谋算,证明是完全正确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
成立,对法塔赫是一场灾难。主要由阿拉法特和瓦齐尔创建的地下组织网和
干部都瓦解了。哈拉德说:“没有任何更多的办法来减轻我们面临的危机。
我们损失了大部分军事干部。他们说他们曾发誓忠于巴勒斯坦,而不是对一
个组织。因此,他们离开法塔赫去参加巴勒斯坦解放军,他们错误地相信他
们将被允许发起对以色列的进攻。我们安排保存下来的只是极少数。”
从以后的事件来判断,恰当的估计是,法塔赫至少损失了80%甚至多达
90%的干部。纳赛尔接着要求科威特当局关闭法塔赫在那儿的办事处。尽管
法塔赫还是一个地下组织,但是纳赛尔从情报部门报告得知,科威特办事处
就是它的总部。哈拉德说:“科威特当局正式通知我们,他们不能同意设立
两个办事处——一个是巴解组织的,一个是法塔赫的。他们正式关闭了我们
的办事处,但是,他们非正式地允许我们设立一个秘密办事处。”
在他注意到地下组织网解体时,阿拉法特知道,如果他不采取主动,发
起军事行动以确立巴勒斯坦地位的时机很快将永远丢失。1964 年夏末,可能
同瓦齐尔磋商后,他决定迫使中央委员会表决他的军事战略的时候已到。他
还决定,如果表决结果反对他,他将成立他自已的分离组织。
阿拉法特现己下定决心,没有任何东西和任何人能阻止他以尽可能少的
延宕发功军事行动。但是,说来容易做来难。他仍然必须找到中国人曾经向
他提出的问题的答案。他将从何处出发?因为他不能从以色列境内出发作
战,他必须在阿拉伯前线国家之一设立基地。埃及?不可能。约旦?不可能。
黎巴嫩?不可能。只剩下叙利亚。随着复兴党日益巩固在叙利业的绝对权力,
同它达成和解的前景是合乎情理地光明的。但是,当危境来临时,即使是一
个血气旺盛的复兴党人的政权,会准备浸泡在法塔赫军事行动挑起的以色列
的报复性进攻中吗?只有回答了这些问题,阿执法特才能具有信心地勇敢地
面对那些反对他的军事道路的中央委员会同事们。
“巴特”(Ba’ath)——意思是“复兴”或“新生”——是1943 年米
歇尔·阿弗利克和他的同伴在大马士革创建的民族主义进步党的名字。按照
他们的抱负,复兴党将是一个建立单一的阿拉伯社会主义国家的最主要的倡
导者。这是他们的阿拉伯统一之梦。在利用阿弗利克的口号作为他们自己掌
权的阶梯的叙利亚领导人连续执政期间,叙利亚复兴党变成了纳赛尔在领导
所谓的革命的阿拉伯世界的竞争中的主要对手。法塔赫的存在应归功于这种
竞争。阿拉法特的技巧则在于利用一方对付另外一方。至今仍有一些重要的
有影响的阿拉伯人说,阿拉法特不应利用阿拉伯世界的分歧。由于他这样做
了,他不被任何一个阿拉伯领导人信任,这只能责怪自己。阿拉法特要证明
自己是无可匹敌的机会主义者。但是,是阿拉伯领导人而不是阿拉法特,确
认巴勒斯坦人所能使用的唯一真正有效的进行交易的能力是通过机会主义。
在信任问题上,也应当这样说,绝大多数阿拉伯领导人不信任他们的最密切
的同事而远远不是喜欢他们——这样,阿拉法特就很好地和他们走在一起
了。
阿拉法特在50 年代曾会见过阿弗利克及复兴党其他创始人。那时,他把
这种接触视为对未来的一种保险单。1964 年下半年,他几次访问大马士革的
目的,实际上是去要求这种保险。10 月发生的叙利亚第八次政变给他以极大
帮助,肯定他事先知道此事。政变结果是,清洗了叙利亚军事机构最高层中
残余的亲纳赛尔分子。复兴党人完全控制住了局势。
但是,即使是在政变之前,叙利亚的局势也正向着对阿拉法特有利的方
向转移,或者看起来是如此。在1 月召开的阿拉伯首脑会议上,纳赛尔和权
利亚人进行了一场舌战。叙利亚人对参加会议的阿拉伯国家元首们说,如果
他们团结起来,他们能够在相对短的时间内击败以色列。发怒的纳赛尔对叙
利亚人说他们是“不用脑子”。当纳赛尔想使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成为他的傀
儡的意图明显暴露时,开罗和大马士革角力的舞台搭置起来了。巴解组织成
立不久,叙利亚人通过通报阿拉法特关于他们同纳赛尔的分歧,赢得了特别
的一分。阿拉法特得出了明确的结论,他正在被邀请去叩叙利亚的大门。
阿拉法特在叙利亚的两个最重要的联系人是军事情报主任艾哈迈德·苏
韦达尼和空军司令哈菲兹·阿萨德——后来任叙利亚总统。这两个叙利亚人
在想助阿拉法特一臂之力方面,显然有着完全不同的动机。
苏韦达尼是一位穆斯林军人,他同纳赛尔一样,不相信阿拉伯人能在常
规战争中击败以色列。他的看法是,阿拉伯人只有一种军事选择,那就是把
以色列拖进持久的游击战争中。苏韦达尼是武元甲将军的一位赞赏者,武元
甲策划了越南先对法国后对美国的军事胜利。苏韦达尼要求所有阿拉伯前线
国家都投入游击战争;他要求叙利亚树立榜样起带头作用。因此,他的兴趣
是在寻求一次同阿拉法特和法塔赫基于利害关系的婚姻。
阿萨德的动机比这简单得多,也缺乏诚意得多。他一心一意想成为叙利
亚总统,他希望巴勒斯坦人的牌掌握在他的手中。纳赛尔用舒凯里作为他的
傀儡,阿萨德则要阿拉法特成为他的傀儡——或者他要消灭他。
从一开始,阿拉法特对他和叙利亚人关系的性质就不存什么幻想。他们
为了他们自己的目的而想利用他。他也要利用他们服务于他的目的。这必定
是一篇难以写出来的安排。但是,在1964 年秋,阿拉法特处于极度失望之中,
他将从哪些地方去寻求帮助呢。
阿拉法特向苏韦达尼要求三件事:在叙利亚组建法塔赫的自由;允许接
受和贮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