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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不要打泽秀的主意,你配不上他,而他也不会爱上你的。于医生,假如你的年纪和你的智商相配,就该明白我的话。”
原来!原来他的目的在此!他不是因为屡次被我气个半死而想找回场子,也不是调戏我,他是想让我离他高贵的弟弟远一点!这种居高临下兼有羞辱性态度再度激怒了我。
而我这人一生气就眼珠子发蓝,不管不顾的。
“你弟弟交往的每一个女人,你都会这样警告吗?我还真不知道林副总你兼职奶妈。”我停下了手中帮他按摩胃部的动作,因为他看来已经完全好了,“我觉得他比你聪明,他自己会判断事情,他也二十九岁了是不是?”
“我是提醒你不要自不量力。”
“我就是自不量力的人,我高兴,我喜欢,我爱,与你有关系吗?林副总,你管得太宽了吧?”我故意气他,“你虽然有钱有势,可也不能只手遮天,我倒是要提醒你别太高看自己。”
“难道你认为你和泽秀有机会?”我拔掉他身上的针后,他坐了起来,目光冷淡而嘲弄的看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心中的挫败感很严重。
可我一直是喜欢逞强的人,所以尽管内心虚弱,却倔强的抬起下巴回望他,“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不是上帝,左右不了一切。我相信就算是你自己,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他神色不变,甚至有些恶狠狠的,可我感觉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秒,让我怀疑我也打到了他的痛处。他这人太强势,可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想必总有不如意的时候。他羞辱了我,所以我急于找一件东西来还击他。
宾果,正中靶心。
他看起来想掐死我,两手抓着床边,指节咔咔响。
我义高人胆大,根本一点也不害怕他,哼着歌收拾东西,“林副总,我医好了你,所以我还得待在公司里碍你的眼,除非你以权谋私、公报私仇。”先刺激他一下,兔得他真把我开除。他这人看来很骄傲,应该不会立即这么做。
没想到他点头,“于医生医术高明,看来以后我应该经常来做做保健,假如出了什么错,可怪不得我了。”
这个人!他摆明要抓我的小辫子,我从没见过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么小气爱计较的!
我心里恨,嘴上却不示弱,“好啊,我专治疑难杂症,开刀也行,不过医病要受苦的,你不怕的话,尽管来吧,免得我白拿薪水,心中过意不去。”
“你敢威胁我?”他一挑眉。
“有什么不敢,你还能吃了我?”我翻了翻白眼,“看病只要花钱,得病可是自己受罪,你不怕苦,自己随便折腾好了,我奉陪到底。话说我解除了你的疼痛,你不该感谢我吗?”
“你是公司医生,你拿了薪水,看病是你的职责。”
“到医院找医生看病还要付钱呢,哪个病人病好后,不对医生千恩万谢?可见这是教养问题。”
他跳下床,其实也不算跳,因为他个子高,腿长,一下就站到了地上,看来真想掐死我,没风度得很。
好在这时林泽秀跑回来了,阻止了我俩比武切磋,“哥,你下床干什么,快躺回去。”
我迷醉的看着他。
我的秀秀就是好啊,他就像一股清新温柔的风,吹到哪里,哪里的乌云就散去了。跟他在一起,总觉得很舒服,看着他,心情就好起来,不像某人,简直是情绪污染者。
“我已经好了。”林泽丰开始穿衣服,姿态利索帅气得很。
“看来小新的医术很好呀。”林泽秀很高兴。
“也许是误打误撞。”林泽丰冷淡的甩过来一句。
“哪里啊,是林副总身体壮的像一头牛,呵呵,根本就是牛嘛,那恢复力。哎呀,我失言了。”我开玩笑似的把话又甩过去。
他系扣子的动作停了一下,但没理我,林泽秀似乎感觉到空气中的对抗意味,忙道,“总之要感谢小新。”
我一听,再度施展顺杆爬的本事,“你上回说请我吃你亲手做的饭哦,不会忘记吧?”我故意的,就在林泽丰面前约他的弟弟。
其实,很奇怪,如果二子夺嫡,我这样的人和林泽秀恋爱,林老头铁定不满意,对林泽丰夺位不是有好处吗?他干嘛多事啊?
“好啊,这是个好机会,正好我这几天不太忙,我们约周末怎么样?”林泽秀道。
我偷瞄林泽丰,满意的看到他的背一僵,大概是为我不但不受威胁,还故意反抗而愤怒吧。
“不用找林副总了,泽秀。”我甜腻腻的说,“他今天突发急性胃痉挛,一定是这些日子工作压力大,并且饮食不调引起的,应该在家吃点清淡的调养,不宜参加聚餐、宴请什么的。”
“不,我很愿意参加,以便好好‘谢谢’于医生。”他套上西装。礼貌而疏远的说着,但我听出了他的咬牙切齿,“周六下午五点。”他很霸道,连时间也擅自决定了,也不管人家方不方便。
可是要穿什么呢?但是说起穿――
“留步,林副总。”我叫住已经走到门边的他,“我正好要和您谈一下洗衣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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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洗澡费
“买糖吃了。”他突然来了一句。
他那样高大的、强悍的、冷酷的、霸道的、还带点不讲理的人说起这句话,那喜剧效果,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所以我愣了足有五秒钟,然后嘿的一声笑了起来。
他在门边定住,半侧过头,恼怒的道,“有这么好笑吗?”
林泽秀咬着嘴唇,笑意盈满他清亮的眸子,“小新不是说付给你的洗衣费,是你该付给她的。对不起小新,我一忙,忘记和我哥说了,今天他正好在这儿,可以当面说清楚。”后面的话他是对我说的。
林泽丰显然很意外,终于转过他高贵的身体,对着他同样高贵的弟弟,外加一只碍眼的小虫子。
“什么意思?”他皱着眉。
“如果您记得前天在员工通道中‘无意中’听到我和我朋友的谈话,就应该记得您‘不小心’开车溅了我一身泥水。”我提醒他。
他盯着我,目光中的厌恶慢慢转变为戏谑,“谈话?就是提到你是处女的那次谈话?”
我本来正在假模假式的收拾医疗器械,听到他这话,手中的托盘掉到了地上,发现很大响声。
这个死男人,偷听就算他无意的,可这样反复说就是故意的了。好丢人哪,在我心上人的面前讨论这种事。他会以为我不是心理变态就是有毛病的,尤其他这种时尚圈里的人。
镇定,镇定,不要脸红,求求你于湖新,就大方这一次。我拼命提醒着,要自己能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可是??我做不到。
这明明是我的私事,我又没做错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局促不安起来,想躲到什么后面,在注意到林泽丰的恶劣目光后又挺直腰杆,想和他针锋相对,简直又卑又亢。
“我最喜欢自尊自爱的女孩子。”林泽秀随意的坐在检查床上,双手抱胸,那样淡雅悠然,可我明白他是在保护我,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林泽丰不置可否,只漫不经心的说,“那么你们是说,我得为了我的员工站在不合适的位置而赔钱?”
“林副总,我并没有站在车道上。反而是您,出入通道口的时候不但没减速,反而加速,这是违反交通法规的。而且??”因为林泽秀护着我,我虽然还有被窥到
隐私的尴尬,但也坦然多了,“有水坑要绕行或者慢行,以兔把泥水溅到别人身上不是常识吗?有点道德标准的人都会这么做,难道您能置身规则之外并且无动于衷
吗?”
“有证人吗?”他还是傲慢而冷淡,每当他这样的时候,总是触发我的暴力情绪。
“我。”林泽秀举了一下手,“那天我正好在你后面,所以看到了全过程。”
林泽丰瞪了林泽秀一眼,眼神里有威胁,还有点发怒的苗头,可林泽秀似乎没看到一样,还是笑嘻嘻的。
“物证拿来。”他伸出手。
不得不说,面对劣势,他还是很镇静,也很有风度的,情绪并不外露,尽管也许心里不甘。
那张洗衣单就在我抽屉里,但因为没有提前交给我的秀秀,所以还没做过某些“技术处
理”,上面的数额只有两百块。那是根据我那衣服的价值而定的高价,其实洗一件普通的衣服,在那种小店只要不到十块钱。我娘亲自给我洗的衣服,然后给了人家
相应的税点,拿到了发票。说到底这本来就是虚开的,怪只怪我胆子不够大,如果直接写上两千块,多给点税点就行,这时候也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