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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真正的贵族还是用手帕,而且是这种放在精美的小盒子中,当礼物送的手帕,只有你我这种人才用纸巾。”老白很八卦、很多事的在我耳边低语。
我优雅的推开他,外表看一点也没用力,但一定会让他内伤,之后抹了抹一头一脸的水,掸掸衣服,最后绝望的发现,这套红色印花洋装上溅满了泥点子,显然不
拿去专业的店洗,是弄不干净的。幸运的是,这在我最近购置的豪华衣饰中算是中档的,不然我立即就去杀了林泽丰给我的宝贝时装报仇。
“对不起小新。”林泽秀从驾驶位半转过身,满怀歉意的说,“我想??我哥不是故意。”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在心上人面前如此狼狈,以及对屡屡损失财物的心疼,让我想假装淑女也装不来,“林副总,你哥哥是一个恶劣可耻、为富不仁、傲慢粗鲁、冷酷无情、性格乖戾、超级欠抽的家伙。”
“哇,好多四个字四个字的词。”他开玩笑,努力平息我的怒火。
“就是就是,我家小新很有才华的。”老白插嘴,我差点咬他。这是什么学问?骂人的学问?
“请问这位先生是?”林泽秀温和的看着老白,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又好奇又好笑的神色。
“我是她男朋??”
“他是我的男邻居。”我打断老白,没注意自己的用词。邻居就邻居,还用前面加上定语吗?太古怪了。
老白瞪我一眼,显然认出了林泽秀是谁。他意思是我是个无胆鼠辈,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可他又不屑我!最近他经常不屑我,真想一脚把他踹出车。
林泽秀微微点头,算是和老白正式打个招呼,然后从车前座拿出一把雨伞,“邻居先生,我想和小新单独谈一下,请问您方便吗?”
老白接过伞,不方便也得方便,因为我尖利的鞋根正对着他的脚面,他不想残疾后被富婆抛弃,就非得方便不可。
看着他打着伞,走向不远处的车子,林泽秀才开口道,“小新你不必说了,刚才我在后面全看到了。”
我连忙解释,“林副总,您不要听信公司里传的谣言,我没相亲,只不过是去会会朋友,也没做那些奇怪的事,我只是??我只是??”我撒谎外胡乱解释,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其实我如果不开口那么快,说话稍微经过一下大脑的话,就应该明白,林泽秀说的是刚才我被溅了一身水的事,根本与相亲无关。
他耐心的听我说,还欠起身,拿过握在我手中的手帕,替我擦了一下没抹到过的额头,“公司里传的话我从来不信,凡事我都会自己判断。CES是奢侈品公司,离时尚最近的地方也就是谎言集中的地方。尽管公司明文规定不得传播八卦新闻,也只能令这种情况愈演愈烈而已。”
“那还要这一条规定干嘛?”我纳闷。
“我父亲的意思。”他耸耸肩,“其实也无所谓,要知道流言也是时尚的一种啊。”
这是什么逻辑,我不理解,但又隐隐约约有些明白。越是光鲜华丽的地方,越是集中虚伪,越是暗流涌动和竞争残酷,自然也是滋生妒忌、谎言和阴谋的温床。
难得的,我从林泽秀的眼中看出一丝清醒,这更增加了他高高在上的感觉,似乎他跳出了这个美丽的泥潭,俯视着这一切,包括我在内。
这样的他,优雅沉静得有些无动于衷,更增加了我的距离感。这个男人,恐怕永远不可能和草根阶级的我有所交集。一切,只是强求吧?
“你不必在意那些,清者自清。”他继续说,“任何事情都有好的一面,你该把这当做试金石,趟过流言蜚语的大河,还站在你身边的,就是你真正的朋友,这不也挺好吗?”
我点点头,然后看到了身上的点点,泥点点,红的衣服,黑的泥点,我感觉自己像一保瓢虫,刚刚平息的怒火有重燃之势。
“看来我哥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一点。”林泽秀注意到了我这个动作,指了指我的红裙子。
“何止一点,明明有很多点。”我懊恼。
林泽秀笑了起来,好像感觉这一切都很好玩,“小新,我来帮你报仇,怎么样?”他突然说。
我一愣,怀疑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耍我?诈我?我于湖新可不是好骗的。如果他是一只小狗就好了,我能读懂他的心,可惜他不是,所以我觉得他高深莫测。
“本来,你弄脏我哥衣服的那件事,我也要负一点责任。”他看出我的不信任,解释道,“不过他那件衣服确实洗得太贵了,但你相信我,他绝对不是有意如此。
他从小到大没自己处理过日常生活事,书念得好,体育项目样样精通,做生意手段凌厉,但却是生活方面的白痴。不像我,我在外国念大学时,特意自己独立了一
阵,生活琐事都会做,不是吹牛,我还烧得一手好菜,改天请你吃。”
我听到最后一句话,两眼放光,立即打蛇随棍上,“好啊好好,咱们一言为定,倒真想尝尝林副总的手艺,不能反悔哦。”多好的机会啊,如果不死死一口咬住,都对不起我娘。
他很郑重的点点头,然后道,“不是说了吗?在我们独处的时候,互相称呼名子。”
“泽秀。”我叫了一声,可耻的羞涩了下。
第二十八章 花痴是无罪的
“咔”的一声,一道雷在半空中滚过。
我心里一惊,难道是我看不清自身形势却奢望这样高难度的爱情,所以老天来提醒我的不自量力?或者我娘说的是对的,我有狐狸精血统?一般情况下,这时候我应该缩在林泽秀怀里的,他为了挡雷,而我为了报答他,以身相许。
聊斋里都是这么说的,狐狸精和清秀才子,干柴烈火、人妖之恋,好凄美。
这个我当然是非常乐意,我巴巴的来到CES公司,放弃我本来舒适自由的生活,天天活受罪,为的不就是这个吗?但林泽秀给我的感觉很疏离,他似乎很难泡到,不是身份、地位甚至外貌和年龄的问题,当然这些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关键是他看起来太清醒了,温和优雅的外表下,其实气质冷冷清清的。
“小新,你怕打雷吗?”他温柔的问。
“这个――理论上,应该是怕的。”狐狸精怕雷公不是天经地意吗?可是,我其实并不怕,也觉得没有假装的必要。
我的回答令他笑了起来,“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啊?!这是夸奖我,对我表示好感吗?或者他是变相的说我二百五?可是,花痴是无罪的。
“那么,你到底要不要把你的洗衣费拿回来?”在我迷迷糊糊的、大脑又僵又白的时候,他忽然转变话题。
“当然要!”我立即大声回答,这问题不用思考,对我而言是本能反应。但是――说出后,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
“这就行了。”他点点头,“我刚才说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我也要负上一点责任的。我本来想由我来支付我哥的洗衣费,但又怕这样会伤你的自尊――”
不伤的!不伤的!我这种穷人没有自尊!两千块还我吧!我在脑海中跪求。
“如果你付了钱后,在薪水上补偿你吧,又没有正当名目。”他继续说,“这件事虽小,却真让我为难了。不过现在正好有个机会,我们可以把你的洗衣费要回来。”
“你是说――我的衣服被你哥弄脏了,然后我也拿去那家贵死人不偿命的洗衣店去洗,再然后让他赔钱?”我有点明白了林泽秀的意思,但开始怀疑他的智商。
这样只能让那家店继续赚黑心钱,那两千块还是到不了我的腰包呀。说到底我只是过路财神,而且这种行为损人不利己。
“你可以不必到那间‘金沙’洗衣店去洗这件漂亮的裙子。”林泽秀笑了一下,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又似乎对我和林泽丰吵架的语言感到有趣,“你自己随便拿到哪里去洗,然后把账单给我。我说过了啊,我哥是生活白痴,他分不清不同洗衣店的不同价格。”
“可是他长眼睛了吧?会看账单上的数目呀。”我冲口而出,随即后悔。淑女!淑女!记得要淑女!
“这个嘛――”他一挑眉,高贵清远的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顽皮狡猾之意,“有一种技术叫伪造,而这种小事,他根本也不会细看。放心吧,我一定会让我哥把洗衣费吐出来的。”
我心里立即同意了,但表面上还假装动摇,这样才显得我人品高洁嘛。而事实上,虽然伪造并不是正当的行为,但对林泽丰这种人就不用客气。
“或者,你觉得这样做不好?那么我们也可以不这样,这衣服你拿去洗,然后直接让他陪钱好了。至于你的损失,我再想想办法。”林泽秀看我犹豫,又补上一句。
我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