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还有什麽声音,轻轻的,细微的,我全身贯注去听,终於,我听到了──
张开眼,我望著站在我身边的人,看到了他凝视我露出的深情的笑,脑海,回响那句轻盈,却震荡我心的话语。
我永远爱你。
他微笑著对我说:“听到了吗?树的声音。”
“听到了。”我回答,“我永远爱你。”
“对。”他走近我,捧起我的脸,“我永远爱你。”
他的声音消陨在我们合上的唇间。
27
第二天一早,早起煮早餐的母亲一见到从屋里走出来的逐野时,手中的东西啪啦啪啦地全掉地上了,瞪圆眼睛指了逐野许久,在我以为她会冲上来抱住冲她笑脸盈盈的逐野时,母亲却一头冲进了她跟爸住的屋里。
倚在门边的我刚与逐野交换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睛,就传来了冲入屋里的母亲大声叫嚷的声音:“老头子,快起来啊,逐野回来了──逐野回来了──”
“真的?”父亲带著倦意的声音接著传来,然後屋里一阵躁乱的乒乒乓乓声。“逐野回来了──快,快,我看看去──”
我会心一笑,逐野则呆了一下。
昨晚就跟他说过了他回来时父母的反应,他还不相信呢!
又不是五年都不联系,有必在这麽夸张吗?
想了想,我这麽回答他,就像一个你最珍视的宝物,你觉得给别人拿还是自己拿哪个更让你牵挂?
孩子就是父母的珍宝,纵然明了不管他飞得再远,都还会归巢,但他离开的每一天,牵挂就堆积啊。寄回消息又怎样,没有什麽能够见到他把他纳入羽翼更让人放心啊。但越是疼爱孩子的父母越不会这麽做,他们会放孩子自由自在的在天空飞,然後带著牵挂的目光望著孩子离去的身影,满足的笑著。
父母对於逐野的感情就是如此,见不著面思念就不断的累积,真的见著面了,是何等狂喜。
很快,母亲跟著一边往身上披衣服一边提鞋穿上的父亲跑出屋外,一见到逐野,父亲一向深沈的眼睛闪出亮光,跟母亲一块站在逐野面前时,父亲顿时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
我头一次见到寡言肃穆的父亲如此激动的模样,而母亲,已经红了眼眶。
这时,我才发觉,五年原来是这麽长的一段时间,长到思念都将满溢。
不到晌午,闻讯赶来的村子的父老乡亲已经把我家的院子挤得结实,没啥用处的我自然被挤到了屋里。
坐在屋里往窗外望去,被围在人群中的逐野笑容可掬地回答著人们向他询问的一个又一个问题。
逐野是那种挤在人群中也能一眼就被找出来的人。
带著得体笑容的他,光芒一样的享受周围所有人崇敬、欣慰、赞叹的目光。
五年的时光,把他磨练成为了一个稳重的大人,五年前我们在车站分离时他那大男孩的稚气已经不见,替代的,是沈敛犀利的目光。
──更引人注目的改变。
看著这样的他,突然一阵寂寒袭上我的身体,关上窗,把屋外的喧哗挡去了一小部分。我疲惫地倒在床上,缩紧身子。
昨天,一宿没睡,我跟逐野坐在床上聊了一夜,他就这样把我紧紧抱在怀中,仿佛我是他唯一的满足。
我们聊了好多,从从前到未来,从我们到别人。
不管我们聊到了什麽,我们紧紧抱在一起的姿势一直不变,紧紧相偎,我们的体温彼此交融,我们的心跳连在一起,似乎我们的情感在那一刻真之灼见。
──我们一次又一次相吻,吻到昏天暗地,吻到我以为他会要我,但他只是更用力的抱住我,用炙热的气息吐在我发烫的脖子上,令我有那麽一丝丝的失望。
啊──我把头用力埋入枕头里,没想到我居然会欲求不满的想要逐野抱我!
但想法一起,我就感到我的身体起了变化,我合拢双脚,压下悸动的欲望。
可恶!我狠狠地拳了下墙壁,立刻吃痛的收回来。
可恶可恶!
我只能在心底不停的咒骂,为真的欲求不满的自己,为看起来完全没事的逐野──
虽然早有预感,但看到逐野每天都被别人拉出去办这事办那事时,我气就不知打哪一处来。
每一天,不是村长拉逐野到村大院去开什麽欢迎会,就是村里的校长把逐野请去授课,然後又是村里的代表让逐野在村大会上发表一下出国留学的感想……
气死我了,当逐野是什麽啊?!
没事干的我只能边趴在椅子上晒太阳边生闷气,我只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明天就要去学校上课了,而逐野自从回来就没有一天是属於我的。
身为兄长,我或许没什麽资格生气,但身为情人……
每天逐野都很晚才回来,那个时候我已经生著闷气趴在床上不知不觉睡著了。
虽然偶尔梦醒时都看到逐野紧紧拥住我而眠,但因为生气,我没有理睬他,还暗地里给了他一脚。
今天我本来打算一大早就跟逐野说我们一块出去走走的,没想到才刚起床,他便又被村支书以乱七八糟的名义给拉出去了。
真是把我气得一身没力,只能像现在这样趴著晒太阳。
母亲端著洗米水出来浇葡萄树,看到我这样,一阵唠叨:“你呀,好不容易休个假,却一天到晚躺著,都不找点事做,没点大人样,你好歹也二十五了,怎麽比你弟逐野还像个孩子……”
我翻个身,假装睡著。
“你这孩子真是……”母亲无奈的话由我的身後传来,不过,她没再说下去。
听到母亲离去的脚步声,我张开眼,无力的又翻一个身,仰望著蔚蓝的天空,许久,我难抑的一声长叹──
28
讽刺的是,第二天我要回学校时,逐野才有时间,可惜的是这个时间,他只能用来陪我一块去我任职的学校。
当初听到你说要当老师时就觉得你很适合呢。坐在车里回学校的路上,陪我去学校的逐野笑著说。
村庄离我任职的学校有一段距离,来回很不方便,於是我便住到学校的职员宿舍里去了。
老师这样的职业,没有什麽竞争,又不会出现什麽大的变动,真的适合安静的你。逐野继续说著。
一直默不做声的我这时才开口问他,逐野,你呢,以後你打算做什麽?
像逐野这样的人,要做的事一定是轰轰烈烈的大事吧?
我?逐野眼中一缕光芒一闪而逝,我早就想好自己要做什麽了?
是什麽?
这你就不用问了。他支著下巴,笑著凝视我,你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想做的,还有,我爱你这件事就可以了。
我一赧,白了他一眼,光天化日之下,我们的周围还坐著不少人,他居然能够这麽坦然的把这麽肉麻的话说出口──啊,这才是逐野不是麽?自负的不会理会别人的目光。
送我到学校,在我的单身宿舍里赖了一个晚上的逐野第二天才回去。
当然,那个晚上我们顶多只是抱在一起亲亲吻吻而已,并没有深入。
逐野这样的行为让我有些不理解,记得他说过,他很渴望跟我做、做──那种事的──但他都回来快一个星期了,为什麽都没有多进一步呢?
是不是,他对我的身体已经厌了──
啊啊啊,不想了,好烦呐!更烦的是,为这种事烦恼的我!
说好过两天就会来学校找我的逐野过了一个星期都没来。
感到奇怪的我打电话回去时,才知道逐野在两天前就离开家里,去了遥远的,那个全国最繁华的城市。
为什麽?我当时感到如此难以置信,尽管知道逐野还是会离开家里出去工作,可是这也太快了吧。
好像是那边的工作出了什麽问题吧?母亲用不怎麽确定的声音回答。
那边的工作?我困惑不解。
听逐野说他早在国外时就跟国内的什麽公司签了约,一回到国内就要到这家公司工作。那家公司本来说好了要给他一段时间跟家人团聚,不过突然出了什麽事,非要逐野去解决不可,所以逐野也没办法,只能去了。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到惘然,逐野就真的忙到来不及跟我说一声再见吗?
失落的挂上电话,那天我上课时出了不少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