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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红锦姐姐居然会猜出来,可是,不能说,还是不能说……
这短短一个时辰里发生的事,给她的冲击太大,她完全没有想到,昨天夜里,小姐让她拿去丢掉的东西,竟然会是御赐令牌,而那个将御赐令牌放进小姐房间的人,竟然会是绿晴。
早在昨夜跟踪的时候,她就隐隐的查觉到了不对劲儿,可是,她真的没想到,这件事儿,居然会闹得如此之大。
可她还是不明白,为何那令牌,她已经丢掉了,小姐却还是不准那些人搜查无忧阁,甚至,还不惜,冒死抵抗。
她更不明白的是。
令牌,她明明按照小姐的要求,丢在了净房恭桶之内,为何后来,那些官兵,却只找到了一个穗子,而根本没有找到令牌。
那令牌,到底去了哪里?
小姐,您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小姐你可千万要撑过来啊小姐!
否则的话,奴婢真不知道该如何向红锦姐姐解释,如果红锦姐姐再问,奴婢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撑住不说……
“行了,你去熬药吧!我在这里给小姐冷敷,熬好药赶紧端过来。”
见汤圆咬紧了嘴不说,红锦也没再浪费力气追问,转身回到雕花床边,替洛无忧解开了外衫,然后又拿起旁边的几根帕子,放在盛满冷水的铜盆里打湿,拧干折好,放在洛无忧的额头之上。
又拿起另一根帕子打湿,稍稍拧干,为洛无忧轻柔的擦拭着身体,一边擦拭,一边掉着眼泪,汤圆也不敢再耽搁,连忙提着药包,出了无忧阁,她要去依兰院,依兰院里有小厨房,可以给小姐熬药。
……
小路尽头的拐角之处,两道身影静静的站立着。
“你在担心她?”
柳随风的声音,有些幽幽的,虽在问话,却并未回首看他要问话的人,他的目光,依旧看着不远处的院落。
南宫景璃抿唇,狭长的星眸之中,闪过一丝暗芒,良久:“你呢,又为何一直这般关注她?”
关注,这两个字的含义,着实引人深思。
“呵,不说是过了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璃,我可不像你,对女人没兴趣,整个秦都谁人不知,我柳随风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可惜啊,音容笑貌还在脑海,伊人却如秋月残花,渐渐凋零……”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惋惜。
“随风公子为搏红颜一笑,往往不惜一掷万金,若真的倾心佳人,何不散尽家财,留住伊人一命?”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院正大人不也说了,天意难为!就算我想留,如何留得住?”柳随风玉扇一展,幽幽一声叹息,带着无尽的惆怅。
南宫景璃却是看向他,眸光不眨:“若有心想留,自会有法可救,勿需散尽家财,只需一粒清心之丸,随风觉得如何?”
柳随风闻言一滞:“这你也知道?你,是认真的?”
“条件,你开。”
南宫景璃并没有回答他是或不是,淡淡的扔出四个字,却已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柳随风是个商人,他自然明白,沾商一字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
“璃,你既然知道清心丸,就应该知道,那颗药丸子,是当年我家老头子机缘巧合之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医圣辞世,清心丸的制作药方也已绝迹,这可是当世仅存的一粒救命良药,我家老头子,可是一直当作命根子一样宝贝着,想让他拿出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柳随风说着,又看了他一眼,道,“何况,你不是说,对洛无忧没有兴趣,为何,又不惜为了她……”
为何,又不惜为了她,与他家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做交易?
要知道,铁公鸡,不只是铁公鸡,还是吸血鬼,和他做交易,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包括,他这个儿子,而且,每次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都会不会小!
这他也愿意?
洛无忧,对他,已经如此重要了么?
重要么?
南宫景璃默,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张倔强却又柔弱的小脸。
他只是,不希望,看到那样一个明明柔弱,却又如松柏般坚强的少女,就这样,逝去。
有一点点,残忍,又有一点点,可惜!
“条件让柳老爷子随意开,本王,只要那粒清心丸,本王给你一天的时间。”南宫景璃的声音,渐渐飘远,话说完,人已在几米之外。
章太医说,洛无忧最多可以撑三天,所以,他,给了他一天的期限。
一天。
条件任开。
还在他面前第一次,自称本王?
呵……
“洛无忧,看来,是你命不该绝,倒是没想到,你竟如此好本事,竟然能让璃王为你,几乎和本公子翻脸……”轻轻的呢喃声,几不可闻。
翻脸倒不至于,不过,南宫景璃,今天是恼了他,却是真的。
或许,他也猜到了几分,身为皇子,从来都不可能像表面上看来的那般简单,南宫景璃更不是一个可以随意被人利用的人,看来,之后这段时间,可有他受得了!
只是,他今日的恼,是介意,他今天利用了他,还是在介意,他今天对她不利呢?
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洛无忧,本公子还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又会对你有多在意?似乎,让你活着,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希望,你不要让本公子失望才好!
否则的话,怎么对得起,本公子如此尽心尽力。
陪你演的这场戏呢?
柳随风收起玉扇,看着南宫景璃远去的背影,眸光几明几暗,也终究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第047章 死了,也就死了吧
洛仙儿丢失御赐金牌一事,到底还是惊动了相府主母,永昭公主。
原因无它,此事闹得太大,相府人尽皆知,金牌没找到不说,不止折了一个相府小姐,还气倒了相府里的老太君,尤其,事情经过,还被璃王和几个外人看了去,且那其中一个外人,还是个束来嘴上不把门儿的。
若是,此事不处理,估计,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秦都。
老母亲被气昏,令牌没有找到,洛丞相气得在府中大发雷霆,直接下令,将洛仙儿关进了厢房抄女戒,一日找不到令牌,她就要抄一日,一日找不到令牌,就一日不许放她出来。
破天荒的头一次,堂堂的郡主被禁了足。
天阙苑
华丽厢房之中,噼里啪啦,金玉瓷器碎裂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洛仙儿将房中能摔的东西,几乎全都摔了个遍。
一边摔,还一边愤恨的怒骂着。
“该死的小贱人,居然敢坏本郡主的计划……”
“该死,该死,真是该死……洛无忧,你明明就该死,为什么不按本郡主为你安排好的死法去死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按本郡主安排的死法去死,为什么,为什么……嘭……”
最后一个水墨青花瓷瓶被砸落在地,裂成无数碎片,洛仙儿转身再朝案上伸手去拿,却摸了个空。
狼籍满屋,竟是再无物可砸。
洛仙儿眼神扫过屋子,泛着血丝的眸子,停留在屋子一角,“贱婢,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
香凌整个人跪在那地上,几乎缩成了一团,原本期望自己可以做个隐形人,不被发现,却没想到,还是没能逃得过去。
“还不快过来。”
洛仙儿不耐的又啒了一声,香凌终于还是颤颤微微的站起身子,踉跄的踩着满地碎渣,来到洛仙儿面前。
嘭——
长腿一伸,洛仙儿直接踢在她的腿弯之上。
香凌顿时跪倒在地,几不可抑的发出一声低低的惨鸣,她双腿膝盖直接落在那一地的青花瓷片上,尖锐的瓷片棱刺扎进肉里,鲜血淋漓。
接着,洛仙儿扬起手,狠狠的煽了香凌十几个耳光,每煽一下,都用尽了全力,每煽一下都带起五道哧哧声,都任由她那长长的押甲都在香凌的脸颊之上,留下五数道血淋淋的指甲印。
眨眼间,香凌清秀的小脸,已是面目全非。
房门的锁,被守门的侍卫打开,永昭公主迈步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血腥的一幕:“仙儿,住手,你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母亲……”
洛仙儿看到永昭,顿时,脸上的怨毒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委屈:跺了跺脚道:“母亲,难道,你也是来责骂女儿的吗?”
“本宫何曾责骂过你一句?”永昭说着看了看跪在地上血肉模糊的香凌,挥了挥手道:“行了,下去吧,今儿个你做的很好,主子受了气需要发泄,身为奴婢的就得忍着,受着。玉嬷嬷,去把本宫房里那瓶上好的雪肤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