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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解释什么?”石聆凉凉地道,“怎么看被欺负的都是你未婚妻吧,孙兄还不去怜香惜玉一番?”
孙璞玉被石聆一激,越发心虚:“琮秀,我当真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会欺负白姑娘呢。”
“不,我欺负她了。”石聆扬起嘴角,清晰地道:“就在刚才,我狠狠地,骂了她。”
孙璞玉怔忪,似乎在思忖石聆话中的真假。
石聆骂人的样子,他着实想像不出。
石聆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叹息:“孙棋,感情不是做生意,你这个左右逢源的风格要改。她固然有错,却情有可原,而你也有不对,你敢说当初对白瑞娇没有存一点儿心思,敢说这次没想过要利用她,敢说没想过趁这个机会,得到我的感激,再顺理成章地将我收入孙家?”
孙璞玉被点破心思,脸色微红。过了一会儿,他才道:“琮秀,我的确抱有侥幸,但我想帮你也是真,并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若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强求!”
“我信,我们是什么交情,你怎么会害我呢?”石聆平静地道,“可是你的好,我也有些承受不了。”
石聆知道,算计和权衡已经成了孙璞玉骨子里的东西,并非有意,却时时在心。尽管他知道孙璞玉并无恶意,可还是忍不住失望。所以她即要对白瑞娇略施惩戒,也要对孙璞玉生气。
——既放不下别人,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石聆沉着脸,转过身:“似玉,我们走。”
三日后,又一条消息让韩氏七窍生烟。
继郡王府和侯府的两拨提亲队伍之后,宋家娘子再次登门,只不过与上次的喜上眉梢不同,这一次,宋夫人却是态度鲜明地来退亲的。不出三日,郡王府和侯府同时向石氏长女提亲的事已经传遍河东府,据说连京城也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郡王府和侯府本就是对头,隔三差五就要闹出些乱子来,但是还从未出过拿儿女亲事置气的举动。更何况,石聆出身虽然不算差,到底也不过是个平民之身,放在河东还好,放在京城权贵眼里,那就是个乡下丫头片子。两大权贵家族的继承人为一个乡下丫头起争执,绝不是什么佳话美谈。
一时间,名不见经传的石氏长女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如宋家这等小门小户只恨不得从没来过石家才好,再不敢提什么亲事。况石秉荣已然放话要与石聆撑腰,自然不能再让石聆嫁给宋家的傻儿子,宋夫人找上门来,两家倒是一拍即合,十分顺利地解除了这桩稀里糊涂的婚约。韩氏自上次石秉荣发脾气之后就称病不见客,如今宋夫人和石老爷依旧和和气气,黑锅全由她一人来背,直把韩氏气得又多躺了几日。
石聆虽然明确拒绝了郡王府和侯府,但是两家却并未离开唐明镇,如今都在镇上的客栈休息,三不五时便有人到门口张望。尤其是侯府,没过多久,便又送了一封信来,送信的人不是生人,却是腊九。
腊九一见石聆,好生激动,前后左右地打量,再三确认石聆安好。石聆对腊九擅离职守却不太满意,腊九忙道他一切都安排好了才敢出来,此番并不全是来看石聆的,的确另有要事。除了给石聆送信,还因京里送来了去年年底延期的分红,这些钱是石聆的私房,锦绣坊不能入账。
“分红?”石聆纳闷,要说“平安方”的分红她明白,王家京城产业的分红跟她有什么关系?这袁清,又算糊涂账了吧?
腊九却解释:“袁掌事信里说了,您每月给京里报的帐都有多,他年底一起扣了还回来,这一份的的确确是您的,是您在锦绣坊的分红。”
有多?不可能啊。
石聆对着账本算了又算,最后失笑。
敢情袁清这是按入股方式给她算的红利,而非雇佣员工,真是……说不过他。
于是石聆也不纠结,痛快地收下,另有些年礼,也收进了库房——她心里明净着,这是袁清要给她做脸,让她在石家尽管“财大气粗,仗势欺人”。
至于腊九送来的那封信,信上依旧没有落款,但石聆一看字迹便知是谁。
向来惜墨如金的王菀此番倒是一改腔调,写了两三页纸,大意说对于此番贸然行事颇有歉意。当时突然得到消息,生怕她受了委屈,不得已出此下策,没想到反而害了她清誉。
石聆先前看着还不觉,这会儿却越看越皱眉,心说阿菀卖起自家二哥来是真不含糊,通篇都没有提那王焕少爷的处境。或者是小丫头有心,本就想乱点鸳鸯?
只是王菀这家世,着实骇人了些。
石聆摇摇头,收下信件,却见似玉正好进屋来,道:“姑娘,老爷请您到书房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里女主的做法,就是一种心理碾压,踩着白姑娘的弱点,不捅刀,但没事就要戳两下,免得你又来给我添麻烦。
她眼里,白瑞娇这个小姑娘,虽然有些烦人,也没什么作恶多端的地方,用不着下死手,不惹事就行。石聆其实是一个很被动的人,除了防御和反击,很少主动对付什么人,这也算她一个弱点。
☆、更气
对于石秉荣的心思,石聆并不意外。石老爷能忍到现在才来找自己,已经很不容易。
书房内,石秉荣正襟危坐,见石聆进来,便将手里几乎没怎么看进去的书卷放下。石聆规矩地行了一礼,石老爷抬手一指,石聆缓步案前,端庄落座。
细枝末节,却见父女默契,这让石秉荣很是心悦。如今他越看这个女儿越是觉得深不可测,也越是觉得欣赏,连平日里说话也和颜悦色地多。
“阿秀,你放心,宋家的亲事已经不作数了,为父断不会做出卖女求荣之事,这点你可以放心。”
“女儿从未忧心过,只要是父亲的安排,女儿并没有怨言。”石聆道。
“唉,都是韩氏没有容人之心,当年你母亲待她不薄,我还以为她当真能将你与你哥哥视如己出,没想到暗地里却做这样的阴险之事。”
石聆眸光一闪,做惊讶状:“此事与哥哥有关?”
“这……”石秉荣似是有些难言,“前些日子,你哥哥与她生了些龃龉,一气之下不再去书院了。”
与韩氏生龃龉?据她所知,勒令哥哥不许去书院的可是石秉荣本人,如今黑锅倒是全给韩氏背了。石聆心中好笑,但还是给足了石秉荣面子,道:“如此,却是哥哥不对,春闱在即,无论如何也不该误了学业。我愿意去规劝哥哥,只盼父亲能网开一面,允哥哥回书院读书。”
一番话说的石秉荣心里十分舒坦,颔首道:“那是自然,叫他回去吧。以后要沉稳些,不可总是受人挑衅。”
原来你也知道他是受人挑衅。
石聆点头称是。
这个父亲显然又是来她这里找台阶的,也算他还有些脑子,知道那是石氏长子,前途与石氏家族息息相关。
“还有一件事,”石秉荣道,“对于郡王府和侯府,你是怎么想的?”
意外地,石秉荣问起了她的意见。
这大概是实在不知如何拿捏了。
石聆道:“并没有什么想法,全听父亲安排。只是女儿但求平静一生,并未想过嫁入豪门,这件事若任之闹下去,对我石家声名恐怕有损。”
见石聆不为富贵前程所迷惑,还能冷静地分析现状,石秉荣心中越发赞赏。同时也不由气韩氏小家子气,昨日韩氏哭哭啼啼地来闹,说又说郡王府和侯府无论攀上哪一家都是福气,石聆自己放着好姻缘挑挑拣拣,不知道关照嫡妹。当真是妇人之见!她哪里懂得,这两家愿意来给女儿撑腰做脸已经是不得了的大事,若真和这两家搭上姻亲,反而不是好事。
石氏小门小户,偏安一隅,尚可两袖清风,若真是站了队,也要担上风险。沈皇后和陈贵妃不和多年,两家后面各有势力,如今这朝局,可不是一朝一夕看得清的。
“你能如此通透,为父甚是欣慰,只不过……”石秉荣干咳了一声。
石聆凝神,知道近日的重头戏要来了。
“听闻你在晋阳时,对那锦绣坊的经营颇下心思,如今你已经回归内宅,继续经商怕是不妥,你舅舅在外历练多年,不如叫他……”
“锦绣坊乃是淮阳侯府置业。”
石秉荣皱眉:“你说什么?”
“父亲担忧女儿名声,不愿女儿抛头露面,女儿自然听从安排。只是锦绣坊少东乃是侯府千金,转手换人一事却不是我能说的算的,还请父亲体谅。”
石聆说得从容淡然,并没有一分赌气,也没有一分不甘,倒像是真的不拿那锦绣坊一年几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