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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醒冷道:“退后二十丈。否则断了她的手臂,别忘了本王若拼命,你们也讨不了好处。”
左仲仪无奈,扫向众人,终后退二十丈。
柳碧玑冷笑道:“得道高僧,请言而有信。”
法醒冷笑道:“我岂会伤害无名女子,你若是左仲仪,明夜钱塘长堤一战,我赢了,从此不过问圣帮事,你输了退出圣帮,可敢接受挑战?”
左仲仪怎是对方的敌手,实不愿答应,冷道:“先放了青姑娘再说。”
法醒汕笑道:“怕了?若不来,照样血洗圣帮,上了两次当,别想要本王上当第三次。”说完身形打转,旋开巨网,猛一辟掌,连同青通飞推倒地面,身开闪掠,飞墙而去。
柳碧现急扑青逸飞,先护住她,免得妖僧反悔。
丁幻喝道:“快追。”一马当先追去,后头大内高手亦掠身履韧。
左仲唤道:“不必追了,以他的身手,你们追不着。”众人始作罢,左仲仪道:“回去吧,听候差遣。”大内高手拜礼,全数闪身掠去。
丁幻低声道:“法醒已受伤,不如趁现在收拾他…”
左仲仪道:“如何能收拾?根本追不着。”
丁幻低声道:“属下方才打的烟尘虽不是醉芙蓉,却是身上常用的追踪散,应可追得着。”
左仲仪苦笑道:“纵使追得着了也杀不了,咱们根本不知其罩门。”
丁幻不说了,此的确是棘手事。
左仲仪不忍让他失望,道:“想追便追吧,记着,别太靠近,毕竟他已下战帖,明夜即可见面,犯不着再冒险。”
丁幻额首道:“屑下省得,主子放心。”说完掠身而去。
左仲仪转向青逸飞道:“伤着了?”
青逸飞干声道:“还好,只是皮内伤,抱歉,方才误了事左仲仪安慰道:“错不在你,法醒毕竞太强,他不捉你,照样可以脱逃,若退急了恐有人伤亡。咱其实也只是在逼他离去而已。”
青逸飞感泪额首,不知如何回话。
柳碧玑道:“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吧。”抱起巨网,竟对它发生了感情,喃喃说道:
“纵困不了他,也达到了吓他的目的了。”
左仲仪仍顾忌派往圣帮之杀手喇嘛遂引着两女,趁夜掠回圣帮,幸好法醒未临,杀手喇嘛早巳退去,总算躲过了一劫。
三人回到了经纬书房,除了推拿治伤,柳碧玑又开始解网,补网,这可是对付法醒的最佳利器,岂可任其受损报废。
青逸飞怀着内疚心态帮忙织网。
左仲仪则解下了胸前的铁板,几已凹成皱皮,胸口已有多处青紫淤伤,疼得他暗道要命,然在两女前不敢发作,只顾微笑直道皮肉伤不碍事,却找来药物拼命推拿。
柳碧玑实也不忍,道:“可受了内伤?”
青逸飞更疼心道:“怎现在才说出来。”哪顾得编网,抓得伤药即帮忙推拿。
左仲仪干笑道:“不碍事,我惨,法醒恐比我更惨。”
青逸飞道:“还有心说笑,明夜之约,待要如何收拾?看你躲起来算了。”
左仲仪只能苦笑,难以回答,毕竞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
柳碧玑道:“暂时躲吧,法醒要血洗圣帮,也是日后之事,待李卫派大内高手前来,他必投鼠忌器,目的更难达成。”
左仲仪叹道:“血洗不必多久,一夜即够,我可不愿弟兄受损,再想想,反正尚有一天一夜。”
三人不禁绞尽脑汁,以找出解决方策。
第十一章破功
丁幻跟踪法醒喇嘛,只见得对方东绕西掠,终往钱塘江畔六合尖塔遁去。
此塔外观十三层,高耸入天,法醒躲入里头,正可居高临下,难受伏击,尤其调回了二十余名喇嘛杀手护持塔外,更形安全。
法醒选得此塔,最终目的仍是治伤,毕竟一身是伤实难见人,躲得高处,宽衣解带总不易被窥着。
丁幻实忌于法醒武功高强,故尔不敢靠近,藏于百丈梅树林,原只探行踪,毋需冒险。
法醒甚快脱下了衣物,除了一身的青紫,且见斑斑血痕,纵使自己练了罩门,然千百利刀快剑不断穿刺下,多少见伤见血,不禁暗暗咆哮,直斥左仲仪手段卑鄙,又岂像他光明磊落放走青逸飞。“再嚣张也过不明夜。”
法醒已下战帖,准备明夜收拾左仲仪,怒气始泄不少,见得伤势在身,登时盘坐下来,运功疗伤,其功夫已通玄,运行之下,全身透着淡淡的劲气,肌肤渐转红润,淤青紫血随之化去,就连伤口亦开始收缩,直到后来已化成淡淡的红痕,不到两周天已恢复如初。
法醒这才满意收功,喝来手下换得灰袍,且将脏衣随手一扔,丢入了江中,一切似乎未曾发生,他又掠身飞穿高塔,直落地面,淡然说道:“撤。”一字简单清楚,杀手喇嘛依令撤去,法醒寻了路子,复往他处掠去。
丁幻若非全程监视,恐无法得知法醒恢复且变身如此之快,对方武功着实令人可怕,见人已去,怎肯追丢,亦展潜功追去。
法醒的动作迅速,一路小心翼翼竟然直奔鹰帮秘密住处,显然去找朱亮功商谈秘事去了。
丁幻追至近处,顾及鹰帮戒备森严,只好潜往附近巷道,挖出地面石块,里头藏有鹰帮守卫衣衫,快速换上,复又潜去。
原是他一向以密探自居,且早已探过鹰帮的巢穴,自然各藏衣物,且若识途老马落入内院,只见朱亮功慌张奔往神秘轩房,知为目标,潜在附近窥听便是。
法醒倒是干脆,劈口即道:“明夜派兵围住圣帮,我则引他至钱塘江收拾。”
朱亮功若在以往必定满口答应,然左仲仪已得势乾隆皇帝,和他相抗实是不妥,不禁有所忌讳:“圣帮气势正旺,如此做合适么?”
法醒冷道:“忌讳什么?别以为乾隆当政,一切天下无敌,他只不过暂时得势,理亲王仍受庄亲王等前朝十数王爷暗中支持,势力大于乾隆,只要除去了李卫,扳倒圣帮,大势逆转,你倒听谁?”
朱亮功未曾赴京探消息,不知真正内幕。经此一说,信心稍复,道:“既有十余王爷支持,怎么让弘历登基?”
法醒冷哼道:“就是坏在左仲仪的手中,他不知哪来假秘诏,把鄂尔泰、张廷玉给耍了,而本王也疏忽了,始落此局面,然这只是暂时误差,实力仍在,大有可为,否则弘历岂不敢处死理亲王?”
朱亮功即猜不透此点,但觉法醒武功确是高强,且让他斗斗圣帮再说,额首道:“在下准时出兵,却不知是否开战?”
法醒笑道:“吓也要把他吓死,暂时不必开战,只要冒充我的人马,保证逼其就范。”
朱亮功暗喜,能不战最佳,若情势不对也好有个抽身机会,表面却仍恭敬回应。
法醒摇手道:“本王累了,送来几道小莱美酒,其他不必过问。”
朱亮功和他接触甚久,知其口味,进恭敬拜礼退去,暗付:“传闻今夜他受愉袭弄得一身是伤,怎么现在完好如初,难道传言有假?”想及对方武功绝顶,岂敢怠慢,赶忙前去张罗为是。
丁幻虽未得窥全貌,然双方谈话断续传来重点,亦猜出大概,知法醒今夜藏身于此,不再动作,始找机会潜出,换回原先衣装,且藏妥守卫衣衫后,小心翼翼潜往暗巷,准备返回圣帮,然转及三巷后,忽觉有人跟踪,丁幻机警躲入暗角。
后头果然有影子,却停在附近,竞尔出言唤之:“丁大侠么?”
丁幻诧然一跳,自己是追踪能手,竞然被反追踪而不知,此人身手可想而知。
那人又道:“贫道张虎皮有事转告。”
丁幻再楞,竞是那妖道?偷偷窥探,果然见得骨瘦如柴,两颊深陷,留有八字胡怪家伙。
对方斤两已甚清楚,丁幻始敢现身,冷道:“找我何事?胆敢摄圣爷的魂魄,这笔帐可未算,你还敢来。”
张虎皮道:“那是贫道受了理亲王所逼,得罪之处,尚请见谅。”
丁幻道:“废话少说,找我何事?”
张虎皮道:“贫道知道法醒妖僧的罩门。”
丁幻乍喜道:“在哪?快说快说,此可是大功一件。”
张虎皮道:“自是该说,但在末说之前,我要圣爷修书一封,向乾隆皇推荐贫道。”
丁幻皱眉道:“你倒不怕死,当时扶持理亲王胡干一箩筐坏事,乾隆皇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尚敢去见他。”
张虎皮道:“贫道确有能力,且问心无愧,只要经过圣爷推荐,一切误会可解。”
丁幻心想先骗得罩门再说,道:“好吧好吧,你自个跟圣爷谈,他爱写不写由不得我,走吧。”伸手一招,引在前头。
张虎皮倒也大方,紧跟其后。
行进中,丁幻忽有疑惑道:“你怎么跟踪找到我?”
张虎皮道:“贫道一直守在附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