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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仲仪原即想掩饰身分,故竟闪往血雨,让其淋得满身满脸,识不得容貌,然如此瞧来,更若索命厉鬼,瞧得杀手寒心,护卫却受鼓舞,喝着宝爷拼了,咱也挤了。十数人急冲过来,奋命击之。
青逸飞,丁幻亦自强功尽展,大打出手。
现场一片混战,刀光剑影,嘶喝杀伐,血注罩天,惨烈无比。
尤其左仲仪志在歼灭敌军,出手尽是拼命杀招,每每扑前挥刀,一次砍落三数脑袋乃常见之事,只几个照面,杀及十余丈,竟然收拾了二十余颗脑袋,如此残猛手法,几已引得杀手头子骇然道:“你不是宝亲王?你是左仲仪?”
断鹰谷一役早让杀手群惊心动魄,此语再出,更让对方如见索命阎王,背脊猛地抽紧,全身为之冰寒,纵有数十人之多,却已锐气顿挫,不敢强势抢攻。
左仲仪哈哈狂笑道:“我若非宝亲王,哪来蟒袍,尔等敢挡我去路,只有拿命来垫底。”
猛地又往前冲去,再砍杀脑袋,一人闪避不及,脑门便被斩下;杀手头子却乘机跃退丈余,骇道:“你根本不是宝亲王,他武功不可能这么高。”
左仲仪冷笑:“你懂什么,爷我二十余年苦练岂是假的,你又是谁,对我如此了解?”
杀手头子岂肯停留,喝道:“快退,他根本不是宝亲王,我们中计了,毕竟他若是,李卫、冷断天怎不在场?”
众杀手这才感受丁幻、青逸飞并非李卫、冷断天,显然已中奸计,在见得左仲仪如此霸道拼杀下,实不想顶其锋芒,既然头子已下令,众人一闹而散,四处逃窜。
丁幻冷笑道:“倒好,懂得逃命了?”原想收手,遵照穷寇莫追手法。
谁知左仲仪却喝道:“杀无赦,留下他们是祸害。”仍往前追杀。
青逸飞知其心思,毕竟杀手乃理亲王弘皙所养,心上人却倒向宝亲王,无异双方已决裂,若纵虎归山,将后患无穷,倒不如乘消灭以绝后患,登时强追不懈,暗器四射。
丁幻见状喝道:“杀便杀。”亦加入了猎杀的行动,其余护卫在重赏下,亦自拼命杀敌。
现场追追逃逃,俨然一副杀戮战场。
然因敌军乃四散逃窜,左仲仪等人强势猎杀,亦只能收拾数十人,绝大多数仍从容逃窜。
眼看敌军即欲冲出桦树林之际,忽见四面八方突地烈火焚起,形成圆圈包围,吓得敌军心胆俱裂,有的硬闯,登被活活烧死,有的掠身抽退,复被迫兵宰杀。只一乱处,十数人又丢了性命,杀手头领见状嗔喝道:“左仲仪你耍的好把戏,竟然预设埋伏。”
左仲仪的确暗中下令弟兄待命于此,以配合行动,如今杀手群已中伏,岂能让其活着出去,冷笑道:“左仲仪只在南方称霸,此局全是我宝亲王主意,下跪投降,免你一死。”至此仍不肯露身分。
杀手头领汕虐道:“火海是四边烧来,我死了,你也别想活命。”
左仲仪冷笑道:“是么?那就一起死吧。”硬是不退,猛扑过来。
杀手头领简直心寒,无心再战,怒道:“理亲王已接帝位,任你嚣张不了多久。”转身喝向手下,拼命往北方逃去。
乱阵中,又折损了不少人手,杀手头领骇然,只好屠杀数名手下,以其鲜血喷往一处火苗,浇得较弱后,冒火窜逃而去。
左仲仪见状冷道:“你倒狠心,杀自己人?”见火势已烈,正主人又逃窜,无暇再战,转喝丁幻、青逸飞及护卫,道:“跟我来。”往东南方逃去,钻钻闪闪中,已从一险溪秘道穿出火海,免受波及。
几名杀手跟在后头冲出,复被护卫等人宰杀,丁幻且引火封路,硬将杀手困于里头,烧得凄厉叫声不断。
左仲仪知火势已起,无法扑灭,转向埋伏弟子,道:“速速散去,京城候命。”
只见得四周人影闪动,约四十余人,退得甚是快速。
左仲仪满意地点头,转向了丁幻,青逸飞:“咱也赶往京城,希望宝亲王能及时抵达。”
众人知情势紧迫,纵失马匹,仍全力追赴京城。
第二章登基
近黄昏。
京城已近。
赫见全城戒严,无数带刀八旗兵护守城池,外围且有绿营军四处巡逻,简直风声鹤映,草木皆兵。
丁幻道:“已经封城,血衣是该换下,否则进不去,且不知宝亲王是否赶抵了?”
左仲仪当机立断,道:“你去打探,若未进城,咱们等他,若已进城,只好摸往大内瞧瞧。”
丁幻知随时任务上身,得令后拜别而去,潜往附近城区探消息。
左仲仪则支遣护卫,道:“伪装任务已成,诸位该可归队,往后发展,谁也料不清。”
护卫曾和他并肩作战,已自感受其霸劲,故尊敬于心,皆拜深礼始去。
左仲仪这才转向青逸飞,笑道:“剩下咱一对了,地头是你的,可带我去更衣洗澡么?”话中带有“鸳鸯浴”挑情意味。
青逸飞暗甜于心,却仍窘涩,白眼道:“拼命至此,还有心情玩笑么?浸了水,保证你伤口大裂,损失惨重。”
左仲仪笑道:“不洗澡,如何能进城?光是血腥味,恐也得把咱当成了杀人犯,何况情势未明,要是遇上了弘皙军,可有得脸。”
青选飞知时间宝贵,她在京城多年,地头自熟,白眼后仍带往附近小村集,顾不得向村民讨衣衫,已潜入一处民宅,搜得衣衫后,双双复往后院井口潜去。
左仲仪顾不了伤口,解下外袍,只着内裤,登时取水淋身,洗得满地污血,青逸飞瞧其身上至少六七道伤口,血肉翻红,甚是可怖,眉头直跳,怔疼不已道:“你就是最喜欢拼命。”
左仲仪叹笑道:“又能如何?我可算是半个江湖人,半个大内护法,不拼行么?”一桶水又淋得全身水花溅飞。
育逸飞不忍,拿了干布拭其伤口,复又拿出金创药替他抹去道:“冲去血迹即可,要洗,待伤结嘎再洗不迟。”
左仲仪由她,转身瞧来,呵呵笑道:“你不宽衣洗澡?”
青逸飞窘斥道:“有病,要我露天宽衣?”
左仲仪笑道:“反正没人……”
青逸飞窘斥:“你不是人?”故意弄动伤口,迫得左仲仪呃呃大叫,她始收手,汕虐道:“乱说话得付出代价。”
左仲仪只能忍痛急道不敢啦,青逸飞这才舀水洗及脸面,头发,至于身子,擦擦即了事,左仲仪暗道可惜。
两人虽换装洗身,却也耽搁不得,只花半刻光景,即已弄妥,哪顾得头发湿漉,照样留下了银子,飞奔而去,一路上让秋风吹掠,半晌即干。
及近西侧阜城门,已见得丁幻招手迎来,说道:“宝亲王刚刚进城去啦。”避开城区守卫,半路拦人:“我跟他碰过头了。”
左仲仪急道:“李卫也在场?”
丁幻道:“当然,否则怎能突破旗军封锁?宝亲王是换了装,全靠他这次钦定直隶总督强势护驾而去。”
左仲仪心神稍定:“进城即好,任理亲王狂妄,也不敢在京城造反。”
青逸飞道:“不错,进得去,表示兵权未落入理亲王的手中,大概军机大臣鄂尔泰,张廷玉并末偏心或被收买,宝亲王仍有希望。”
左仲仪道:“兵权倒在其次,毕竟全靠雍正遗诏定输赢,弘皙只要交出假遗诏,恐有得争,我想危机仍在皇宫大内,法醒若隐藏其中,对宝亲王甚是不利。”
青逸飞道:“你的意思,是要混入宫内?”
左仲仪道:“别忘了我身上仍有一份遗诏。”
青逸飞道:“可麻烦了,雍正驾崩,大内早戒严,除了王爷,重臣,谁也进不去……”
丁幻道:“凭圣爷的武功,哪进不去。”
青逸飞道:“难即在此,若硬闯,泄了底,岂非害了弘历?”
左仲仪道:“且走一步算一步,只要弘历能登基,一切没事,若让弘皙当上了皇帝,才是灾难开始。”仍决定暗闯。
青逸飞无奈道:“那得小心了,雍正定死在西京圆明园,那是他居家办公处,至于帝位认定,恐仍得在乾清宫。”
左仲仪当机立断,快速混进内城后,即往乾清官潜去,皇宫大内戒备更森严,几乎五步一岗三步一哨,鼠蚁难越雷池一步。
丁幻道:“看来除了挖地洞,恐也不易突破。”
左仲仪道:“我趁夜换穿护卫身分潜入,你们在外头小心接应,弘历登基则好办事,若是弘哲当上了皇帝,可得准备落跑。”
无计可施下,青逸飞只好同意,道:“自己小心,若要逃,别往北海永安或西天梵境,万佛楼院,那可是文觉国师和法醒妖僧等人地盘。”
左仲仪额首道:“知了。”时间紧迫,未再耽搁,别过两人,潜往暗处,伪装大内高手去了。
育逸飞稍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