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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一点都不像她。
奇怪。
而这份心底的奇怪并没有持续太久,周遭议论纷纷的话语如遍地开花一般,不想听到也难。
“这年头,谁能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呢。”
“四大世家如此,现在,连这镇国公也落得如此下场。”说话人惋惜地摇了摇头。
“现在,怕是人人自危了。”
“说镇国公通敌卖国,我是打死也不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上他难道一点都瞧不出这是栽赃嫁祸的吗,还是,皇上他真的老了!唔”义愤难填,他话还没说完,身旁的人是一把将他的嘴给捂了住。
“想掉脑袋吗?”压的至低的声音,瞪大了眼,几分恶狠狠。在瞧得四周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
清脆的嗑瓜子声却忽然显得有些突兀。
就在他们的身后。
男子转过头,一愣,后一瞪,“看什么看!”
是没什么好看的。
随意地表情,妖孽继续磕着瓜子,眸子掠抬,压根就没再瞧二人一眼。方才在酒肆中看到远处的火光人马,想来就是葛家的了。也难怪.……
目光随即移到了对面。
女子。
葛莹莹。
这慕容府里的夫人,是差不多都出来了。
葛家出事,她又怎么会待的住。
想着如此,思绪已经被牵了出,再回来,眼前,是一个被放大的国字脸,气势凶狠。不见得人回应,更不见得被放在眼里,男人自然不悦。
那一瞬——
清丽的眸子骤然妖冶,似那盯视猎物的感觉。
袖下,已经出手了。
应激的自然反射,爪成风,锋利狠绝,被惊扰之下,她这等人唯一会做的就是迅速出手令的对方无还手之力。
“干嘛呢,葛老的囚车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人忽然将男人拽了回去,无心之意,显然救了男人一命。“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男人脸色青的僵硬,手心里是一片的冷汗,现在,他才发觉。刚才……,那个眼神,……再想起,从脚底刹那又是升起一股凉意,直冲脑门。
“没,没什么。”
失了神的眼神,有些恍惚。
男子牵强地扯开一个笑脸,然后,朝着左手方看了去。
他不敢再看了。
虽然后背,锋芒在刺一样的感觉。但是,那个眼神,太可怕了。那根本就是完全的黑暗!
人一过身而去,那箭在弦上的爪势却是当即停了下来。
毫不犹豫!
幽深的瞳,一下子明亮了开来,前后差异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而已。缓缓地,起势的右手放了下来,却是下一秒,闲然地抓起左手里的瓜子继续嗑了起来。
一切,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如之前一样。
男子知道身后的那人还在,因为,嗑瓜子的声音依然道道清晰,那感觉,仿佛就在他的耳畔一般,但是,他还是暗缓了一口气。
因为,那针刺般的视线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远处,人影渐近,明亮的火把将这夜幕暂时驱离了这一片地。而随着囚车曝入众人的视线,人群开始骚动。
三朝元老,开国元勋的人落得如此地步,不值!
侍卫左右开道,将人群与中间的囚车紧紧地分了开来,任人群如何躁动,就是不能侵入半分。
葛家世代忠烈,到了现在,人丁已分外单薄。除了葛莹莹这一个之外,是再无子嗣传宗。所以,这葛家上下,人是分外少的很。
囚车上,花白老者,枷锁加身,却是站的一身铁骨,就单这气节,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这不是赴死刑,可是,众人当心明的很,是不是,已经没多大的区别了。一时间,有老妇给跪了下来。
为这葛家喊冤的。
有了第一人,便有第二人。
很快,如潮水袭来。
但是,森严守卫是不能让其进一步,更不用说,那羞恼之下欲挥刀。
葛家深入民心呢。
嗑瓜子的声音还是如此的不间断。
余光带后,一直没有离开过正对面的葛莹莹。
“小姐,不要!”
“现在出去只能送死,根本救不了老爷!小姐,三思!”
“老爷也是为了葛家上下那一百余口的人才会自愿上了这囚车,您要是这般出去,可叫老爷怎么办,葛家怎么办!”
“小姐,不行,起码现在不行!”
葛莹莹死死地盯着囚车,站在那里,手里按着佩剑,就像是一尊像一样,根本一动都不动。两旁丫鬟竭力地劝阻。
最后的结果是,三人眼睁睁地看着囚车从她们的面前过去。
妖孽觉得,花白的葛老也看到了她们。
一瞬间,一个眼神,够了。
该佩服这样的人。
瓜子被扫尽,没了,妖孽拍了拍手,弹了弹一身便装,一个脚步刚迈出朝着葛莹莹的方向。
可是,就在这一步……
随着囚车与侍卫过去,站在两旁的人群顿时都跟了上去,场面乱了妖孽收住了脚步。
眼前,全部都是人。
再看,葛莹莹,不见了。
轻叹,无奈抚了抚额头,望向四周,早已没了人影,这个家伙,走的还真快。找人已经无望,关键在……
回过的视线,落在了那越来越远的囚车上。
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小姐,人跟来了。”
耳畔,低沉地话声。而明明身边,却是往来不息的人流,不知道是谁在如此说道。
“知道了。”眸光从囚车上收回,随即,人便往着人流中走了进去。顷刻间,便也没了身影。就在这之后不久,几位着青衣的男子站在了他们刚消失的地方.……
顺着人流散去,一直往着最热闹的地方。
霓裳院,不知不觉就在眼前。
似乎,慕容术他们就在这里。也是,在王府大院里的见面怎比得了这里。但是,却是一眼瞥了过,脚下的步,一刻都没有停。
闲庭散步也罢,反正,就那么走了过去。
霓裳院中。
“呵呵呵在下有事先出去一下。”上官野退了出来,在那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完美的笑容在瞬间敛了七八分。
屋外霓裳红,红中带酒绿,纸醉金迷的夜妖娆,一下子尽在眼底。
“什么事?”他问。
旁边人顿时将一信笺呈了上来,不卑不亢说了两个字,“加急。”
“哦”
听得‘加急’两个字,上官野的神色一下子挑了起来,打开信笺,一目了然,那一刻,眼见的是他的表情又玩弄地幡然一变。
“事情都已准备妥当,只等主子……”
下人的话被上官野抬起的手给阻止。
“这件事,回去再说。”
现在就离开,还太早了,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呢,怎么能半路就退场呢。扫过手中的信笺,上官野一下收起放进了自己袖中,脸上,是已又扬起了一弯笑。
星辉的眸,当下却是愈发地意思。
那里面,映入的赫然是从霓裳院走过的妖孽。
“主子。”
没有回应,因为,人已经走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走过这条街,然后直接左拐再一直往前那便会是关押她大哥的天牢了。
而按照方才所听,以及囚车的方向……
妖孽笑了。
恶劣的有些没心没肺。
大哥,你有伴了。
上官野径自下楼,朝着刚才在楼上看见妖孽的方向而去。从上面下来,到了街上,这中间不过片刻的功夫。
不过这时,他已经看不见她了。
夜色,林立的酒楼商铺,逛街的人,到处可见。可是,显然的,上官野唯独不见了妖孽的身影。
眉宇轻皱。
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之后,他选择了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幸运的是,他很快就发现了她。
那一刻,上官野笑了,然,就在他笑着要喊妖孽的时候,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忽然停在了她的旁边,然后,他见到的是,她迟疑了一下之后,上车了。
未喊出的话遏止在了咽喉,精细地眸子则紧跟着渐渐眯了起来,视线内,那辆马车慢慢驶离了出去……
那可不见得是慕容府的马车。
对于这一点,上官野很确定。
既然不是,那么……
马车内很大,也很舒适,妖孽一上去,径自便坐了下来。里面,那人轻笑,“你的胆子还是这么的大。”
“我都敢对你套麻袋,还怕上辆马车吗?”
“呵呵”
昏暗不算明亮的灯烛将段书恒的脸阴影分明,他放下手中的书,笑的无害,似乎一直如此。
“今天,该不是来报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