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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军感到很吃惊,沉思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样!没关系——县领导听不听汇报,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卫生系统做自己份内的工作,别人也无法干涉!我们没权力埋没医疗队的工作。我想上面的事我们虽然无法干予,但我们要用医疗队、县医院、文教卫生局的名义作一个完整的医疗队的工作总结。林队长资料在手,负责起稿并充分征求全体队员的意见。然后我们共同研究定稿,最后打印成文件,逐级上报。回去也好向领导作个交待。这不仅是医疗队的工作,这还是北京派遗医疗队的医院的工作。同时是全国卫生系统的工作。对上边说是国家的大事,对下边是广大人民的福祉!这是必须严肃认真对待,决不可以马虎从事,敷衍塞责的!”谢大军严肃认真的态度使医院院长和医疗队长同时受到了心灵上的震撼……
林队长既高兴又担心地说:
“能做到这样,我们就非常满足了!不过,这可能会给你们内部造成些麻烦……”
曲松院长笑道:“这你放心!我们谢局长在剿匪中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内部麻烦。他怕的是这次医疗队的工作总结、汇报不好,埋没你们的成绩,影响兄弟单位之间的关系,辜负中央对边疆人民的关怀!现在谢局长亲自主持总结,有他撑腰,咱们就什么顾虚都没有了!”
谢大军对曲松的话没加可否,只是及时地转移了话题,他提醒说:“方才说到地区进透视机的事,咱们县
医院的货发来了没有?如果货到了,就请医疗队帮个忙,在走之前装起来。”
曲松笑道:“亏你提起来了,我差点忘了!透视机及货单刚到,那就请林队长帮忙,让懂技术的医生给装一下。”
林队长满口答应:“这没问题!没问题!两个人用不了半天时间就能搞好,只要机子没问题!”
第二天林队长果然派人来帮县医院安装调试透视机。曲松院长带人把没打开包装的透视机主件、附件一一都搬到专门布置出来的一间放射室里。
医疗队的技师及两位大夫立刻忙碌起来。县上放映队的发电机嘟嘟地秦着和谐的旋律。放射室灯火通明,既有生机又透露出一种安详的气氛。
透视机的主机、线路等都已安装好,马上就要进行调试。很多人都好奇地围在窗外,盼望尽快完成,这下子县上干部、职工、本地群众都可以就地检查身体了……
两上小时又过去了。
放射室的灯终于关闭了。技术人员最后出来了,带着一脸的无奈与遗憾的表情告诉曲松院长:
“透视机主机有毛病,线路根本不通,X线管球基本上是坏的。老实说,‘这是不合格产品——甚至是废品!’这种产品和前地区医疗队遇到的是一路货!”
“能不能买些零件修理一下呢?”曲松小心地问道:
“不可能的!某些小部件长期使用老化,可以由技师更换修理,机体出问题就在北京的医院恐怕都没办法——除非返回到生产厂子去。”技术人员斩钉截铁地回答。
“一般来说,问题究竟出在哪里?”谢大军以请教地口吻问。
“问题也不复杂。生产厂子、进货渠道,如有一处把住关口,废品也不至于流入社会,总之问题在上边,责任不在我们!”
谢大军重重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当即作出决定:
“医院先把机器按原样把各部件包装好,立即返回地区医疗器械公司,就机器的主要毛病,能否请医疗队为我们出一份证明?”
医疗队林队长爽快地笑道:“这没问题!我们就机器存在的主要毛病写出一份详细的材料。我们敢于负这个责任!”
谢大军与林队长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透视机返回地区医疗器械公司后,果然引起了地区某部门与县上的矛盾。当然,也势必引起了佟向阳副书记的不满。但他也毫无办法,原因,也许他比谁都清楚。
北京医疗队离开的日子终于来到了。惜别的气氛笼罩在人们的心头。人们说话的腔调都不自主地低了下来。谢大军、曲松带着人提前一天帮医疗队把器械箱子、行李捆绑好。这些事都做得主动、协调和默契。队员们的住处都安排在招待所干净的公房里。
晚上,照例举行了一次简朴热情的餐会,为医疗队饯行。
黎部长和李刚义副主任代表县委作了简明的致辞。黎部长发自内心地赞扬医疗队员们,从首都不远万里来到号称“世界屋脊的屋脊”,深入牧区巡回医疗,风餐露宿几百个日日夜夜,真正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身体力行,送来的是党和政府对边疆人民的关怀!
李刚义举例作简单的补充说:“医疗队员们女同志下乡学骑马,摔下来,再骑上去。有的腿摔肿了,脸划破了,无一叫苦!有位女医生自己拉肚子,又来例假,还单抢匹马跟牧民去救治群众。在回来的路上,身体衰弱得上不去马,牵着马走几里地才回到驻地……听起来让人感动得流泪。这种精神足可和战争年代的‘副排长高山’媲美!”
林队长不好意思地逊谢说:“李主任过奖了,我们来这只不过干了两年。就像演员体验生活一样,走马观花,很快就过去了。而你们长期奋战在这里,流汗甚至流血,相比之下我们吃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真正值得称赞的还应该是你们!”
宾主谈得十分投机。黎部长这位老阿里,头一次听到内地人,特别是来自首都的朋友们,这样真心地评价他们。
高兴地自嘲道:
“林队长!我发句牢骚,你别见笑。我们和你们不能相比!你们生在天子脚下,一落地就身价百倍,金贵得很哩!我们是什么?我们是贱骨头!这叫‘扳扳倒,尖尖腚,什么人,什么命!’在草原上呆久了,看惯了山川、草地、牛羊;闻惯了牛粪火与酥油茶的气息;阅尽了牧民们朴实的笑脸,一进到帐蓬,就觉得与牧民是一家人。一骑到马上,奔驰在辽阔的原野,就感到天高地厚,心旷神怡,有某种说不出来的神密的兴奋。说句心里话,一下子真叫我突然调到大城市去,恐怕还有点不习惯哩。再说,像我们这老一点或半老不少的,在这里还真有用途。牧民们需要我们,我们和群众融为一体,他们有了主心骨,什么回窜,叛乱都不怕了……以此,在心里我们也很满足, 我们是来干革命的。叫干,在这干一辈子也无怨言!让下去,我们随时都能离开。一句话,只要组织需要,东西南北,上天入地,哪里都能去!你们来高原巡医,也一样,到期要回去,我们要继续干下去,都是国家的需要吗!所以,咱们聚散都要欢欢喜喜——干杯!”
医疗队长,指导员,有两位县领导相伴着,谈得正热火。谢大军怕冷落了队员们便主动来到他们当中,斟酒、续茶。从工作上他是真心地感谢医疗队,帮助推动县上的卫生事业,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从私人感情上他模糊地觉得,最近薛红梅似乎又重新在拉近与他的距离。
谢大军警告自己,一个大男人,在感情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能风吹草动。只是作为老同学,明天她就要走了,这会在一起多陪陪她,也是应有的礼节,但他还在内心深入提醒自己,这并不意味别的什么意思。
有时谢大军不注意冷眼看一眼薛红梅,感觉她似乎对过去有了一点反思。她似乎有许多话要对自己说。她那眼神比过去增加了许多真实和企盼。
谢大军再认真回过神来去看一眼薛红梅,正巧四目相对,他发现她总是离不开她那生成的特有的骄矜的意气。一看到她那曾经对他绝情过一次的眼神,他的自尊心使他立刻猛醒,重振雄风。他想,他确实对她还没有深入的了解。再有,像苗师傅那种舆论,自己究竟是如何看待的,连自己也说不清!
谢大军冷静下来后对自己说:“今后,我的个人的事情到底如何,我确实还没做打算。我不能欺骗自己,更不能欺骗别人!现在我不能再玩什么‘追求’那一套不适合自己的把戏。最实际的做法是依着‘缘分’,不过,这并没有迷信的含意。它应该是‘天缘巧合’的一种机缘与巧遇,而不是强求来的欲望。一旦这种机缘来到的时候, 也决不会错过。
谢大军正是本着这种思想在模糊中等待。在一个晚上并没做任何应做的事情。
而薛红梅也有另外的一套哲理。
她想,过去是自己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