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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党员;而你吴魅是一个根本不够履行手续的人,这次即使给你履行了手续,最多你也只能是个戴着党员帽子的群众!”
吴魅被汪彤连冤带损,批的已经体无完肤,一钱不值了。想到这里哭了起来。这里哭声未止又听到外边有人敲门,推门进来的是新的机要员肖玲。
肖玲不问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吴魅悲凄哭泣的样子,轻蔑地瞅了他一眼,一面把电报簿子送给武权,一面笑道:“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掉下金豆子来了?有什么伤心事吗?”
吴魅好歹也算个男人,任何男人都不愿意在女人面前出丑。听肖玲这么一说,他灵机一动,立刻破涕为笑说:“什么伤心事?我是高兴,激动地流泪!”说着掏手帕擦干泪水,现出笑容来。
吴魅的狡猾与善变,令汪彤与武权颇为惊奇,不觉哈哈大笑起来,暗中有点佩服他的机敏。
武权签收电报后,肖玲接过电报簿子,转脸向吴魅撇撇嘴,又用手指刮刮自己的鼻子,然后嘿嘿一笑向门外跑去。吴魅巴不得找到个下台阶,忙站起来喊着:“哪里跑?”随后追了出去。
武权伸出一个手指,向吴魅的脊背:“就这么个货!”
汪彤却善意地表示理解说:“年青人嘛,不太成熟又缺乏经验……能服从领导,又老实能干,搞伙食帮了大忙。只是爱耍点小聪明,还要多帮助。”
武权看看表,站起来说:“走吧!咱们也一起做饭去。”
谢大军入党被搁置的问题,很快传遍了全县。在广大干部职工和全体党员中,引起了极大的义愤。
在商业组薛步清、家里,拉加、丁明光等在座,一开口就是发展党员这个话题。
拉加不好意思地说:“谢组长入党未批,却批了我,真叫人不好意思!”
丁明光说:“这与你无关!他和你不一样。他是被汪彤、武权他们故意卡住的。这是公报私仇,不是共产党人的做法。他们立党为私,不干人事!”
薛步清不无遗憾地说:“我就担心汪彤那小子节外生枝,果不其然,他还是下手了!”
郑英到谢大军、苗师傅宿舍来看谢大军,见他不在,便问:“苗师傅,谢组长到哪去了?”
苗师傅先让她坐下,然后说:“曲加队长叫到他家喝茶去了。”
郑英有些疑惑不解,急切地问道:“谢组长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为什么被人死死地卡住不让入党?”
苗师傅叹息一声反问她:“难道你真地不知道什么原因?恕我直言,从根本上说,他吃亏全在于性情耿直,原则性太强,得罪了那一小撮人……”
郑英也反问说:“为人正直,原则性强,难道错了?”
“话是不错,但是有时行不通!”苗坚持说。
郑英没有就此再争下去,转变话题说:“谢组长一定被气坏了……”
苗师傅笑笑说:“那倒没有!他不是那种器量小的人。他的思想准备倒很充分,他一点都未急,信心足的很,说:‘今年不入有来年……’你看他很高兴地到曲加家喝茶去了,到底有点男子汉的气魄!”
郑英从心眼里喜欢听苗师傅赞场谢大军,就好像赞扬她本人一样。姑娘们的春心和痴情,真是世间最美的,美就美在那纯洁上。在某些场合,比如在她们信任或尊重的人面前,往往会毫不掩饰地流露 。
郑英兴致勃勃地说:“汪彤他们也不过是依靠柳书记狐假虎威嚣张一时罢了。据说,柳卫东也不会再回来了。县委讨论时,肯定了谢大军具备了入党条件。他们只是抓了他父亲历史上的一个小辩子,暂时挂起来,情况一旦弄清,迟早会解决的。就连他们自己,现在也不把谢组长当普通群众看待。”
“这些你是从哪听来的?”苗师傅饶有兴致地问。
郑英不好意思地回答说:“这是阮萍临走前对我说的,你相信吗?”
苗师傅郑重地点点头:“我相信!要是别人或许想当然瞎说。阮萍倒是从不说假话的。”
郑英越发想把心里话说给这位年龄比她大,像老大哥一样的苗师傅。
“不瞒你说,苗师傅:阮萍我俩处得还不错。她诚恳地告诉我,说,‘谢大军人很好,只是他心事多,眼光高,年纪小接近不了,年龄大的难处好……”
苗师傅虽然已是结婚生子的大男人,也许从来没有听说过,女孩子这类知心话。这是从女儿国里传出的心声。能得到郑英这样大龄女青年的尊重与信任,苗师傅显得非常地高兴。
“阮萍的见解大致是不错的。只是‘难处好’不等于就绝对处不好,这要看如何处,还要看缘份!也许会有云开雾散红日当头的时候,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吧……”苗师傅也讲了自己内心的看法,给郑英以适当的安慰和鼓励。
两人会心地笑了。
……
妇联主任巴宗的家里,藏汉干有好几位,边喝着浓香的酥油茶,边谈论着。除了为谢大军入党问题鸣不平外,对柳卫东的这次下山颇有些微词 的。
巴宗说:“听说阮萍临走时说:‘妈妈病是有的,是老年慢性病,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心病,让赶快调回去。’她是妈妈唯一的女儿,女儿一回去,就不会让我再回来了”。
周佩金听得出了神,吃惊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愤慨地说:“原来是这样!”
巴宗接着说:
“阮萍还说:‘柳书记下去也不再上来了,他还要靠我爸帮他安排个好位子……”
周佩金越听越来气,涨红着脸说道:“这样的领导干部,真丢人!不但自己丢人,还给共产党丢人!”
巴宗诡诈地笑道:“老周你现在还未入党,你以后成了共产党,不要像他那样哦!”巴宗的话,淹没在笑声中。
曲松摇头叹息道:“上次周书记回来,柳书记就害怕了,据说是有一定原因的……所以,这次下去恐怕真的不会回来了,——肯定是脚底板抹油——溜了!”
第十一章 新的任命(1)
县机关的主要领导们,出差的出差,开会的开会,休假的休假。领导只剩一名副主任及县委常委,集体领导已经无从谈起。权力几近真空。
对过去一段工作的感觉,群众像看一场闹剧似的兴奋与疲劳。接踵而来的是冷静与沉默。
藏干副主任西饶,暂时负责县上党政工作。他素来胆小,且由于那次“误战”事件后,更加自卑。现在虽然受命临时出面主持工作,他深知,这也不是好玩的。因此,他特别注意,多一句话不说,多一步不走,多一事不做。他决心不主动去做任何事情,以招来意外纠纷。在他来说,眼前,“平安即福。”
现在西饶同群众一样常常用心思考些问题。他首先想的是领导能尽快回来。
但是谁都明白,周凌风书记去安排下调干部,即使工作马上全部结束,公事过后,只少也要去家里看看。老人年迈,妻子多病,子女尚未成年,诸多家事有待他亲自回去安排。因此,他一时也难上来。
至于柳卫东副书记,他经多方面信息判断,回来的可能性已经不大……回顾与柳卫东的交往,除了在“误战“问题上帮助自己解脱责任外,其他方面,总觉得柳卫东为人处事令人疑惑,难知底细。总不像跟周凌风书记一起做事,那样堂堂正正,受人欢迎。希望不希望柳卫东回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是感觉柳卫东离他越远越好。
西饶每天必到伍风春常委处坐坐,听听分区有无什么关于边境安全方面的信息。幸好,自反回窜遭遇战后,边境地区非常安稳,并无异常活动的消息。西饶话里话外时常埋怨自己,那次“误战”的恶运偏偏让自己碰上,都怪那个倒霉鬼许贵胄!如果那后来的反回窜,是自己带谢大军他们下去的,谢大军打死、打伤俘虏叛匪,自己作为工作队长,面上又多么光彩!
可是,一想到谢大军的名字,自己又十分内疚。这样的人,居然还不能入党,而且是自己投了关键的一票? ——暂时挂起来——这次恐怕又错了。周书记回来肯定又要受批评。西饶有时骂自己都骂出声来:“西饶呀,西饶,你真混!你在柳卫东面前,就像遭了梦魇,人牵着不走,鬼拉着飞跑!”
西饶又想:“这也许是跟周书记一起工作习惯了。只要周书记一句话一个字,甚至一个眼神自己就能理解他的意图,随手把工作做起来,而且,总是八九不离十。因为是周书记的指示,领导的意图,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