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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位仁慈的书记的关怀下,吴魅终于和谢大军等一同填了表,群众中马上就有了反响:“倒底是组织说了算,还是领导个人说了算?”另一位答辩说:领导有领导的权力,个人有个人的权力,按规定行使权力,谁都没有错。书记明确表示……“可以填表,支部大会还要表决吗!”
钻牛角的人,自己也笑道:“那就只好等支部大会上见喽!”
一个礼拜后的党日上,县机关党支部大会按时召开了。对于谢大军、拉加的表决是全票通过的。
对阮萍的表决,虽然是微弱的多数,但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还是正式通过了。
比较难堪的是对吴魅的表决,几十名党员中,举手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武权连数也未数,便宣布:“散会!”
支部大会上通过的三位同志的“入党志原书”将由政工组组长提交下一次县委会议上审批。
李刚义副主任得知县机关党支部已经为谢大军等三人履行了入党手续,并已报县委待批,他心中有说不出来的高兴。
一方面觉得柳卫东终于肯做点正经事了,抓一抓机关党组织的建设,这是件大好事。
另一方面认为像谢大军这样的入党积极分子,能够及时地被吸收到党内来,对机关党政工作大有好处,能够充分发挥榜样的力量。
再一点是觉得奇怪。具了解从柳卫东到汪彤、武权,与谢大军都有一定的隔阂,甚至是尖锐的矛盾。这回居然一反常态,顺利给谢大军提名,在支部通过竟如此容易,反倒令他有点不可思议。
黎部长送周凌风去地区,呆了几天,便回到县上。他自从回来后,就特别注意言谈,说话不再那么随便,也不大轻易谈县上前一段工作中发生的事。但同县上领导及同志们的接触上,一如既往。李刚义也有所感,但不便直截了当地问他。
直到最近,县机关党支部发展党员中,出现的一些现象,他有些疑惑不解,才向黎部长吐露了些自己的想法。
黎部长那长时间形成的军人风度,不管怎样也难改变。严肃,但热情,有时又嘻嘻哈哈,这是改不了的,他见李刚义诚心地向他谈想法,便大笑道:“发展党员是好事吗!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发展党员不管出自什么目的,最终不是还要通过县委吗!你只管掌握原则就行了!还是那句话:‘正常的就支持,反之就抵制。再说,这种局面也不会持续太久的……’狮泉县委还在,今后我们县委各位领导大家都谨慎一点就行了,我还有一句话——天塌不下来,我们谁都不要‘杞人忧天’呀!哈哈哈……”
这次县机关党支部发展党员,震动比较大,不仅仅是在领导层。
各部门党员中,有关人员中,当面背后都有各种各样的议论。
在商业组、贸司会计薛步清与小刘在家里和苗师傅、丁明光、卜桂玉在一起喝茶聊天,他们都为谢大军即将入党而高兴。
上述这几位,不仅是谢大军的部下、同事,而且都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朋友,自古以来有多种。有的是以金钱、地位为基础的同路人,有的是政治上互相利用的政客之间的往来,有的是臭味相投的狗肉宾朋。这些都是庸俗平凡的交往。除此之外,世间还有另外一种,以思想、爱好的一致、感情友谊的相依为纽带的朋友,他们没有那些人的目的。维系他们之间关系的,是那种纯情、高雅、相互仰慕的俦伴之酬酢。
苗师傅说:“我们谢大组长这次入党,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丁明光颇为赞同地表示:“苗师傅的说法是对的。事情已经做到那,别人想阻拦也阻拦不了。因为阻拦不了而放行,这是不得已而已!尽管如此,也还算通达,仍不失‘政治家’的风度嘛!”
薛步清对任何事物,总是喜欢深思熟虑的。他除了高兴、同意苗师傅、丁明光同志的说话外,还另有自己的想法,他默默地点头:“希望谢组长这次一帆风顺才好,只要别节外生枝就好了!”
薛步清的爱人小刘,不以为然地插话道:“还能有什么枝节?‘入党志愿书’都已经报到县委了,只等县委一批准,就是中共正式党员了——现在连预备期都没有!”
丁明光的女友卜桂玉,也以一种饱经风霜的,颇懂事故人情的口气说:“只有县委批下来才算数啊!县上很复杂,毕竟有那么几个让人不放心的人……”
谢大军在自己的宿舍里,谨尊医嘱,还须休息一段时间。
薛红梅大夫正坐在他的对面,并不时偷眼看着神彩飞杨的谢大军。她暗想:“我在毕业前就入了党,高兴了几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快八年了,现在只知道自己是个党员,却感觉不到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这也可能是自己入党太容易的缘故吧!想想谢大军,本该是在学校和自己同期入党的,只是因为一句‘家乡粮食不够吃’,就被卡住了,结论是‘对农村工作认识上不足’,因而拖下来。另据同学王明理说,在他上山前的‘吐故纳新’时,又因为所谓的一点‘社会关系’问题被搁浅。谢大军的入党怎么就这么难啊!”
薛红梅转念又想到:“也可能正是因为难,这次入党才使他这样的高兴。世界上的事情,正是这样的,越是难得到的,越宝贵。我因为得来的太容易,也自然就体会不到得来不易而得到时,那种特别的愉快。自己和他的区别就在于此。自己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他却需要经过千辛万苦才能得到它。自己总是拣平坦的大路走;而他却总是‘志愿’往荆棘丛生的险路上攀登……而结果呢?同是一块‘党员’的牌子,自己的平淡无奇,他的可能是金光闪烁,光辉夺目的……直到今天自己才明白,不管离多远,分离有多久,自己这颗心,总是被他所吸引,根本原因恐怕就在这里!”
谢大军因看薛红梅老是走神,不说话,似乎沉入某种遐想中……害怕别人突然进来,看到她的失态,大家都不好意思,于是便主动说话,问道:“薛红梅!你是不是很累?你们医疗队最近很忙吗?”
薛红梅听到谢大军的问话,急速回过神来,忙答道:“最近乡下,除了送来两个难产的产妇外,还有一个肝包囊肿手术,难度也比较大……林队长带着两位医护,到附近公社巡逻医疗快回来了,下次我也争取早日下乡去。”
谢大军随意嘱咐了一句:“头一次下乡骑马千万要注意,要跑慢些,不要让马惊了……
薛红梅微笑道:“多谢老同学的关照!你刚出院,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好,还要注意多休息!”
话音未落,外边响起敲门声,推门进来的是团委的郑英。
郑英笑容可掬大大方方,一派大姑娘的风度,热情地向薛红梅打招呼:“薛大失也在这里啊!”
薛红梅同样老练地回答:“小郑,你也来了!”瞬间她感到这位没结婚的老姑娘,比我这离过婚的小媳妇还老到……
谢大军不失礼地招呼说:“小郑请到这边坐。”
郑英过来不客气地坐在薛红梅旁边,苗师傅的床沿上。一坐下便开口说:“祝贺谢组长!就要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啦,看你的神态,一下子都变样了。”
薛经梅不知为什么,从不愿听恭维话,尤其不愿听到姑娘们对谢大军的恭维。或许他自己也未想到,这是自己对同性的某种心态的流露。
她没有多想,竟直爽地说道:“你们这位谢组长啊,入党不入党,我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他呀,从来和大家没什么两样。既使明天入了党,他还是他!”
……
柳卫东伙食团的人,正在武权的房间里准备吃午饭。就差阮萍一个人还未来。
不一会,阮萍涨红着脸,勿勿地进来,分不出高兴还是难过,总之是带点激动地样子。
阮萍一只手里拿着机要电报簿,另一只手还捏着一张明码电报单。她随手把电报单交给了办公室副主任武权。又用双手郑重地把电报簿呈给柳卫东。
几个人偷眼看到武权手中,阮萍的私人电报内容是:
“阮萍,母病重,速回!”
“你母亲病了,啊?”
阮萍试图摆出一副苦脸,相反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嘴角那稍纵即逝的笑意。心里想笑,脸上要哭的表情,即使是有经验的演员,恐怕也很难为的。阮萍一狠心,矫枉过正地,干脆摆出了苦相道:
“您没看电报上都写着哪!母亲她病重了……”说着阮萍的眼圈跟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