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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组长,请你把丁明光叫来。”汪彤大模大样地说。
谢大军一脸严肃而庄重地起来走出会场。直接回自己办公室准备叫人去找丁明光。正巧碰上丁明光和苗师傅在闲聊。一见谢大军进来,便笑着向苗师傅说:“你看怎么样?又让我猜对了吧,谢组长回来,准是叫我到会上去检讨认错哩。”丁明光先站起来说:
“谢组长,我们走……”
谢大军被丁明光这种男子汉的潇洒劲给逗乐了,忙诚恳地伸手拦住了他,关照道:“今天是科以上干部学习会,人很多,千万不要动粗,否则有理变成了没理!听说有揭发,如果真地做错什么,就当众认个错,决心改正,也不失为一个男子汉……”
丁明光从谢大军的话语和眼神里,感受到了那真诚的关怀与爱护,深受感动。因此,也十分诚恳与庄重地说:“谢组长!谢谢你兄弟般的关怀!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向你说心里话,错误,我有过——但,那是过去,而不是现在。现在,我向你保证,我真的什么错误都没有!‘丁明光又犯了错误——男女关系问题——’这是汪彤他们的希望与妄想!我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们,一个晚上没睡,我都想好了,请放心!出丑的一定是他们,我绝不会给领导丢脸,让群众失望。走——我们这就去,不出十五分钟,我一定回来?”
谢大军带着丁明光不卑不亢地来到会议室,拣个适当的位置坐下。
在坐的眼睛有的正面注视着他,有的只用余光扫一扫他。只见他掏烟,打火,吸烟,挥洒如一般人一样。丝毫也没有那种拘谨而不自在的表现。丁明光旁若无人,一句话也不说,这首先就给汪彤一个下马威。
汪彤终于坐不住了,首先问道:“丁明光!你咋不说话呀?”
丁明光抬起头,两眼睁得大大的,目光炯炯,直逼汪彤:“废话!是你叫我来问话的,你不说反倒问我,我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巴宗一咧嘴,差点笑出声来,一端肩憋了回去。
汪彤:“我问你丁明光!你和卜桂玉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前天一个晚上在一起都做了什么!”
丁明光:“我和卜桂玉,是革命同志阶级兄妹就如你和你的姐妹一样,在一起谈天说地,甚么事情都不会做!”
“你这个人嘴还硬,提起裤子来就不认帐!”汪彤又走火了。丁明光肺都气炸了,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两眼直冒
火星子,右臂向前伸的长长的,手指直指汪彤,一步一步走近汪彤,手指几乎触到他的鼻尖,咬牙切齿地说道:“汪彤!你是用巴巴褯子擦嘴长大的吗?当着这么多领导和干部,你敢污辱我!这是挑衅,我今天偏不上你的当!”丁明光极大地克制着自己,回座位坐下,连连吸烟。
汪彤:“你装的倒很像。我再问你,星期六晚上,卜桂玉在你房子里,你俩都干了些什么?你敢不敢老老实实说给大家?”
丁明光坦然地冷笑道:“汪彤!你听清了,我告诉你,我什么违纪违法的事都没干!”
汪彤:“到现在你还敢矢口否认。有人揭发你们……你别想抵赖!”
丁明光:“既然有人揭发,你何不当着大家的面揭出来?我一点都不害怕!‘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但是,如果谁敢污蔑、造谣、陷害,我饶不了他!”
汪彤也证据在手,底气十足地说:“好——那你就听着:礼拜六的晚上,卜桂玉来你的房间,你们喝茶、说笑很久以后,突然拥抱在一起,亲嘴摸屁股……这倒底是在干什么?
丁明光听了汪彤一字一板的揭发后,严肃地反问道:“你说完了吗?还有什么都揭出来,我一块回答你!”
汪彤:“好啦!就这些事实,人家亲眼看见的,足够了!你敢不承认,你俩是啥关系?”
“哈哈哈!”丁明光仰头大笑,声震屋宇,这笑声中虽然带着苦涩,但更多的是蔑视与讽剌。
汪彤从丁明光的笑声中不知怎么感到一种软弱与无奈,觉得他自己像促住了小偷一样洋洋自得,于是紧逼一句:“丁明光!你终于承认了以上的事实?”
丁明光毫无愧色,带着一脸轻松的微笑:“承认了——我承认你以上说出的这些‘事实’……”
丁明光的话音未落,会议室里顿时议论纷纷,有的人一句话也不说,仅对丁明光投以鄙视的眼神;有同情丁明光的人,不自主地低下头去。唯独谢大军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凝神过后,照样吸烟、喝茶,他觉得丁明光话还未说完。耳朵里还响着进入会场前丁明光的“保证”——“我什么错误都没有!……”谢大军相信,丁明光那诚实的眼神,绝不会欺骗他。
果然不出所料。
丁明光有意平静了一下心情,他自己觉得理智清醒后,又接着说话了:“汪组长,我请你先不要高兴太早!更不要幸灾乐祸!我话还未说完那,我要告诉你两点:第一,你的揭发人看到的是‘事实’!第二,我和卜桂玉之所以如此,我要说,这不但是合法的,而且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们现在正在谈恋爱!”
“啊!谈恋爱!……”
巴宗不但耳朵尖,口齿也快,别人还未反应过来呢,她已经会心地开怀大笑了。
汪彤:“‘谈恋爱’?真会说笑话,你一个有妇之夫和一个姑娘又在谈恋爱?婚外恋,你不怕重婚罪!”
“我离婚了还不行吗?我有这个权力!”
现在丁明光是认真地作解释。
汪彤听丁明光的话,像初听“天方夜谈”一样可笑,转而严肃地说:“丁明光,我实在佩服你诡辩的能力!一个有妇之夫和一个姑娘在胡搞,组织问他,他却说在‘谈恋爱’。丁明光谁都知道你是个有老婆的人,你现在却说离婚了,你以为距离远,无法证实。那好,你若是真离婚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你有离婚证吗?公开说假话,还要不要脸!”
汪彤话未说完,丁明光的脸刷地一下子红到脖子根,两眼充血,暴怒怕人。疾手从中山装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头,霍地站起,跨前一步,啪地一下子摔到汪彤面前。然后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会议室。
回头大家看到,散落在汪彤面前的证明信之类的东西面,有一个硬纸卡上,印着三个字,赫然醒目的映入眼帘——《离婚证》
人们被这一幕真的惊呆了……然而惊诧之余,似乎一下子全明白了。
逻辑思维敏捷的武装部政工科长兼县委常委伍风春,正好坐在汪彤旁边,顺手拿起丁明光的那份《离婚证》迅速地翻了翻,扫过几眼,朗声说道:
“老伙计!丁明光已经离婚一年多了,光棍子谈对象,抱着姑娘接吻的事,我们不该管,谁也没这个权力管!”他把手中的那《离婚证》又翻了翻,递给无可奈何的汪彤,用手轻轻地拍拍他的肩头,柔和地说道:“搞错了!这回你吃不了可真要兜着走了!”
人们轰然大笑……
谢大军看着汪彤那一脸窘样着实感到可怜;看到伍风春那文雅与幽默真是恰到好处,汪彤也恼怒不得。
奇怪的是,善开玩笑,善诙谐的妇联副主任巴宗,居然头一次未笑。但她那平时以雪白突出于其他藏族女青年的白脸盘上,刹那间变红了。再看看脸红的人,何止一个妇联主任,县委的几个领导的脸上,都一阵红,一阵白的。谁都明白,但却没一个人愿意挑明它!
冷静了一阵子之后,平时不大爱说话的电影队长,藏干曲加自言自语地说:“老丁去年初接到他老婆要求离婚的报告和信,便同意离婚。正式离婚是经周书记批准的,政工组朱干事开的证明。下山前在我家喝茶时给我看了,回当地去办的手续。只是老丁回来后,说的不多,有些人还不知道……”
武权想帮帮腔:“那他丁明光回来首先也应向组织汇报,在群众中也该说一说。”
曲加有点不耐烦了:“老丁的老婆,因长期分居问题得不到解决,在山下另外找人了,老丁是被动的,不得不离嘛,这种事回到县上,还要敲锣打鼓宣传吗?婚姻法也没这个规定呀!”
巴宗这回又笑了,她用一个手,指指点点地教训武权说:“武主任!这次是你错了,曲加说对了。丁明光办手续去
离婚,曲加本来可以作证明,但没有人去问他,怎么能说老丁在群众中没说呢?”
谢大军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高兴,丁明光是他们商业组的干部,被冤枉到这种地步,今天终于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