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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巯正悬吊的手臂上衣袖纷飞,手中的笔僵直无声,几滴鲜红的朱砂滴落在纸上那红艳牡丹旁。一声叹息,西川墨玉簪子在头上轻轻晃了晃,笔锋落下,染红一片,弃笔。
自己难得强自忍了不再去她那边,想要做画度这些时日,却还是发现如何也不能静下心来,烦躁中他隔着精致的布料揉了揉胸口,拿盏冷茶喝下,直到腹中凉透,仿佛一盏茶就将全身的烦躁都给逼到了头上,更加不能忍耐,火烧眉毛般坐立不安。
不能冷静,原来想却又要克制真的是很难得一件事。
一只脚踩出门外,却再迈不了另一只,僵持中,风吹起衣袍,露出了里面淡淡宝蓝的绸裤,那还是溪兰送过来的料子。
如何要自己为难自己,风吹起他的发丝散下一些,一扫便到嘴角,脸上痒起来,连心一起不可抑制,起脚,出门。
……………………………………
转过几重院子,长廊下刘氏,长睫深目,只看着那廊下的娇艳花儿。
听完了底下得力老妪的禀告,刘氏微微笑了,“我儿大了,”一顿,“不过也不能这般。”
“你且盯好了,我自有计较。”
“是,夫人。”老妪说着就要下去,“慢着!”刘氏摘下一朵粉色虞美人,攥在手中,“去给园子里的说一声,把花园里东边老爷那些花厚厚加些土。”说不得,他就要回来了。刘氏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留在了心里,就那样想着,手中的花被捏成了红泥。
刘氏走过窗前,远远向着东南望去,良久沉默着,福吉在她身后点上一炉旃檀香,香雾流泻出来,缓缓在屋里舒展开去……
穿过屋宇,高墙,转过街角,越过街铺,在人群中穿梭,跃进一个大宅邸,门前毫无主人的身份象征,几个家丁肃穆而立却告诉着人,那里面也不是一般的财主。进得里面去,走过几进大屋,转出长长的廊子,越过假山溪水到了后院,一个房间里,那铺着玫瑰红色花缎的贵妃榻上正是一对白日宣淫的男女。
一个壮实的汉子,实实的压服住一个发髻散乱,钗环半褪的女子,榻边散乱的全是外衫、里衣。仔细看,那女子身容还小,不过十五六的年纪,身上压着如此壮实火热的男子,似乎极为不适。男子毫不在意般,死命的咬吮着那女孩儿的唇,双手乱揉乱捏,挤压着青涩的双乳,胸口的衣襟敞开来,露出鲜红美味的两颗小樱桃,挺立在空气中,楚楚可怜。
一丝痛苦爬上女子的脸,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男子呼吸急促粗嘎,不耐已极,一只手按夹住女子的樱桃用力,一直手直接探向下面,捞起女子的罗裙,一翻,抓住里面淡妃色的亵裤使劲一扯,连着裤带一同嘶啦一声扯坏掉前面大片。
男子满意的看了看女子下面,嫩白的肌肤,在空气里泛起一些小疙瘩,很诱人。他即刻用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扒拉开她的双腿,下身狠狠一压,试探几次,啵的一声用力挤进她的身体,满意的听见女子尖利的惨叫声。
哈哈哈哈,男子高昂着头,张狂快意的在她身上长驱直入,极尽享受,仿佛那身下的人是死活不管。女子双腿间流下红色的液体,滴落在红色的缎子上一如玫瑰般艳红……
外间候着服侍老爷事毕的丫鬟们都羞红了脸,背过身去,这是今日里第二个进房的了。
转出这院,往西边去,那里有更多的院子和屋子,里面全是丫鬟和一些美貌的女子。更有几个年纪颇小的,被几个年长仆妇强压着习些男女之事,过不多久就会被送往将军屋里承欢了。这里就是虎威将军于镜峥的别院,说是别院,可他自住到这里就极少回去正府里,倒真如这里才是他的家传宅子般。
刘氏幽幽转过身,脸上的神色冷淡无波,可双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却热切而疯狂,仿佛霎那间又看见过往岁月中的那些……还有,那个人。
不多时刻,府里传遍,刘氏要上千灵寺里祈福祝。这次要大作佛事,管家,婆子,小厮带足,隆重而繁复的用品要准备,出行的车马,外出的用度服侍,哪样都是少有的齐全。府里众人连忙打起精神准备起来,各处均不得闲。
刘氏静静听着远处府里的喧闹,好似与她半点无关。她看着香雾重重的屋子,那香如同鬼怪嶙峋的怪兽,张牙舞爪肆意威吓。
透过这阵朦胧的东西,她好象又看见了曾经初晨窗下带着明亮而纯净的露珠的白色惠兰,引来的溪水溅落清脆,欢快的好象就要飞起来,晨间还稀薄清冷的空气微微凉着脸,很想要那只手暖着它,鸟儿落在花间又飞走,飞得很高很远,如同她的心,愉快的飘上天去。
她想着儿时母亲所说,我的女儿必定要嫁个疼人的好夫婿,这样的容貌……她想起那时的娇羞和怯态,好象就在做梦,一切有过却又不真实,如同影影绰绰在雾中隐灭掉。然后走出的是一个冷清,怨恨的她,清晰无比。
那些都哪里去了?怎么就不见了?还,回得来吗?
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好过了去!
……………………………
溪兰皱眉,又展开,挥袖取来个小瓶子捏在手里,眉间一丝决绝,眼中泛着一丝媚态。
“表哥去了哪里?”
“快去给我找!多打发些银子,一定给我打探好!”
“什么,喝酒?”
“姨母何日启程?何日才回?”
“府里可还有何人?”
“管家的谁跟去?”
“知会怀敬一声,等舅母一走让他把那个填了香露的香囊想法儿弄走,我要表哥一刻也离不开我这儿……”
溪兰的楼中忙碌不停……
………
“拿了香炉过来,燃上百合花香。”
“关上窗子。”
“撵走外面那些吵闹的东西。”
“打下门帘子,到外间守着。”
顺和那里一刻不停。
溪兰:“表哥,无论如何,我要你……”
顺和:“无论怎样,我的心跟你在一起……”
…………………………
这家子,都是很有趣的人,言若,我想不多时就该结束了。
寂艳之忆
黄昏的溪边,潺潺水声不断,鸟鸣着回巢,扑扇着小翅膀,也是极吵闹的。
溪水旁是一棵横长的杨树,枝叶繁茂如巨大的伞盖,下端有五寸宽的树杈向下缓伸,接近溪水时横长,擦着溪水而过,远看去,就如一架临水小榻。
一个黑色的身子斜靠在这天然的小榻上,看上去似乎很惬意。可近看只觉得其人一脸冰冷肃杀,再加之在这山野里出现,又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场面,任谁都会第一念头的想要逃,要逃,逃得远远的。
妖异的女子。她身上着黑色长衣,连腰带也是一色的黑,贴合着她的身,不同寻常的修长野性。那衣服看着分明厚重不透,却在风中灵动的舞动飞扬。长长的裙裾早超过了她双脚的范围,如月中仙子般拖曳着落入溪水里,顺水而动,变为透明,仿佛一滴香墨落在水中散开去,似有若无。
抬头见着,杨树上赫然攀附着一棵红色的藤蔓,上面布满了棱形的疙瘩,连一片叶子也没有。仔细看,藤蔓的根就在杨树里,深深的扎进去,正以惊人的速度飞长着,由细变粗,直至长到树顶,又飞快环绕着杨树从树顶一直转下来,伸到女子的面前。
女子嘴角一动,伸出纤长的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藤蔓的的末梢,懒懒的扯动一下,放开,藤蔓立刻弹了回去,旋即又长卷成圈回来,对着她摇了摇,仿佛受了委屈的小狗般扇了扇本就不多的叶子。
嗤!女子轻轻的笑开,又拉过眼前的叶子,仿佛拉着的是小狗的耳朵:“开!”
乖巧的退开去,向上爬升,藤蔓使劲的抖擞起来,沙沙不绝,突然一个大幅晃动,使劲一挣,噗噗噗,开出了无数的花朵,大朵的不下芍药,花瓣似芙蓉,闪着诡异光芒的紫黑色,一树满是这样的紫黑,远看过去就如同这花本就是这树开出的。
一只手缓慢的抬起,摘下,看看,扔到溪水里,藤蔓抖抖,摘下的地方又长出一朵,再摘,再扔,又长,反反复复,不间断。
溪水里的花朵如鱼般在水中沉浮,却不随溪水而去,在水中兜转着,在女子周围奉承着不去,如家养多时的鱼儿般,甚至有些会游移到她裙裾下,轻轻探着那高傲的黑色,很可爱,也很可怕。
女子的神情突然凝固,手中的花朵被狠狠捏碎,空中的气氛也突然转变,仿佛是愤怒,又仿佛是怨恨,连她脚下的紫黑花朵也异常激动得快速旋转着,上下起伏,激起的波纹飞快的向四周散去,直到碰着什么又被用力拍了回来,卷起一阵黑色的花浪。
风鼓起她的长长的衣袍,发丝飞扬,周身绕出如蛇般诡异的黑雾,双眼射出利剑般的寒光,死死的盯在遥远的思绪里。连上方的红色藤蔓也害怕似的飞卷成一团,高高的挂起来,离开女子远远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