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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向什么都不知道,只顾自己舒坦的王妃,默默叹了口气。
让我变女人吧,我想给晟当女人……,太幸福了。
***
当烛火高燃,五更天更声响起的时候,众人都惊愕的看着那个埋头思索的女人。
北宫晟幽黑的瞳眸里也泛过诧异的暗流。
这……,已经是他第十三次被她力缆狂澜的突围了。
刚开始下的时候,他还没当回事,只七八子后,他就将疑惑的眸光投到她身上,慢慢不再退让,再到后面,他开始不断的把她往绝路逼,可每一次都在生死垂线的时候,她都能突围成功。
虽说没有反败为胜,大局面还全部在他的控制中,但她却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怎么也弄不输她!
夕楠与慕容俊也都不再下棋,此刻,所有人都围在他们身边。
心底的震撼一波。波袭来,这……算是在王爷手底下第一个能下这么久的人!
虽然棋艺不能说跟顾林山老先生比,但是这持久度……,简直太好了!
纳兰芮雪此刻已经完全融入到棋局中,看不到四周打量她的眸光。
心态平和,但是心情烦躁。
怎么说她也是虐遍南通无敌手的,怎么在北宫晟面前就跟被欺负一般?到底是这死男人对她的路数太熟悉,对她步路太了解,还是其他原因?
想了想,凝视着左路的密布,她一改线路,再次弃置换线。
赫然间,众人虽然还没看明白,但北宫晟却心底再次一震,居然……又被她躲过去了?
蜡烛慢慢泪垂,在烛台上凝出一道道白色的泪花。
直至漆黑如墨的夜空被撕裂黑暗,第一道光线洒向大地,一夜就这么过去。
北宫晟瞟了眼天色,转头问道:“你困吗?”
纳兰芮雪正在思索破敌之道,居然完全没有听见,他凝视着她专注的模样,唇角慢慢开出一洼清浅的笑意。
不知道有这么聪慧的娘,孩子将来会是什么模样。
纳兰芮雪愣了愣后,才好似记起来刚才有人跟她说话,茫然抬起头。“昂?刚你说话了吗?”
单纯无害又茫然的模样惹的北宫晟哭笑不得。“我问你困吗?”
“哦,还好。”她瞟了眼天色,这才意识到一夜即将过去。
下一瞬间,她就被一把抓住手腕从座榻上扯了下去。
“走,不下了。”
北宫晟不由分说的牵着她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徒留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最后众人全部围到了棋盘前,开始讨论。
“我觉得应该这么走,你看王爷这边……。”
“不对,我觉得王妃的意图是这样……。”
“……”
***
纳兰芮雪被北宫晟扯回了清苑小筑的宫殿的正殿中,北宫晟丢下一句。“在这等等我。”便走进了后殿。
她打量着跟北宫楚那边一样的大殿风格,不由蹙紧了眉头,好冰冷的感觉!
站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出来,她就随便乱逛,走到主殿上的镶边大案前,看着满满的奏折,不由吓了一跳。
奏折怎么会出现在北宫晟这里?
转了转眸子,顺着文墨四宝一样样看去,最后眸光落在桌边的青瓷纸筒中,卷轴,纸筒不少,随便拿起几个打开一看,微怔原地,居然是各式各样的兰花图……,每一张都彰显着不同的额姿态,或清高孤寒,或清新雅致,都透着一股怀璧绝唱,空谷幽歌的美。
这等笔法……。
愣了愣,她突然笑起来。
似乎以后她可以不用喜欢许轼的兰花图了,还不如自家夫君画的好!
看完画,她又颇是无聊的翻了翻几幅的字帖,工笔潇洒又大气,入木三分,亦如摩崖石刻,犹如流水行云。
让她又惊叹好久。
天……,她的夫君好像……太有才了。
可看到落款的时候,她高兴的心情沉落下来。
什么嘛!居然是许轼的真迹而已,她还以为是他写的呢!
将东西全部丢回纸筒,无聊的坐在椅子上,心底嘀咕着。
干嘛去了?去这么久?
指尖在桌子上开始乱拍,直到触到一个硬物,嗯?她疑惑拿起,发觉是一块红木刻章,一扫桌边另一处的一排金印,玉印,这个印章看着倒很不出众。
慢慢举到了眼前。
“雪儿,我们走了。”黑暗中,北宫晟的声音伴随着脚步传来,她回头一笑。“好。”
将印章扔回桌上,起身朝北宫晟走去。
直到被他抱上马背,一路狂奔到深山中时,她才意识到他想带她来干嘛。
翻上万丈的高山,站在山顶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金阳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天地一片红霞,由浅至深,天空尚未退却的墨蓝与朝霞形成了一副极美的渐变画卷。
山顶居然还容积着薄薄的浮雪碎冰,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碎冰断裂的声响。
披着他取来的锦棉披风,又被他紧紧裹在怀中,她突然感觉望尽浮华,坐看云舒,大约也就是这等意境了。
心突然澄净无比,犹如一汪清泉。
北宫晟此刻也披着墨色金纹的锦棉披风,他从身后将她紧紧环在胸膛前,凌唇凑着她耳际淡笑道:“等明日大婚完,我找个时间带你去寒山看一次日出,那里白雪皑皑,终年不化,日出之时景色更美,只是尚需几日路程。”
她唇角浮出幸福的淡笑,轻轻颔首。“好!”
她一直想去寒山看一次,去看一看那一望无尽的雪白。
跟他一起携手,走过风雪,不离不弃。
顿了一会儿,他凑上前在她花颊上印下一吻。“今天表现不错!为夫甚喜。”
嗯?她怔了怔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冲过来撩翻婉嫔的事情,想着这混蛋故意气自己的事情,这会子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发飙,眼眸转了转,抿嘴笑道:“你什么时候表现好一个?”
“嗯?我表现不好吗?”北宫晟蹙眉,一把坂过了她身子。
“下次我跟赫连……。”她挑衅的笑看他一眼,悠悠道,可一句话还没说完。
“纳兰芮雪!”北宫晟一听这个名字,脑袋就大了,一声怒吼。
她就不能别提这个扫兴的名字吗!
纳兰芮雪低笑不止,虽然她知道惹怒他是件很不好的事情,可怎么办?她就是挺喜欢看他吃醋发怒的模样。
北宫晟怔了怔,意识到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后,黑眸幽幽半眯,闪出了几分迷离的危险。
她笑着笑着心头一跳,升起不祥的预感后,想要挣开他的身子站远点,却没想到他一把紧紧扣紧了怀中。
她大急,一句开个玩笑还没说出口,柔软的唇瓣率先到达,堵住了她全部的话,而他的怀抱也紧的她喘不上气来。
他狠吮着她的凌唇,越吻越深,放肆的吸取着她唇间的花蜜,灵动的舌尖毫不留情的侵入到她的唇内描绘着她丁香的模样,他的吻永远带着魔力,让她无法去抗拒。
而此刻的他霸道的没有丝毫道理,让她心开始微微颤抖,身子不自觉的升起一股热气。
全部的感官与心神在急速沦陷着。
北宫晟越拥越紧,好似想要将她全部揉进体内,这个惹的他一天心烦意乱,犹如经历寒冰极昼的女人,这个永远如此大胆,故意惹他生气的女人,他知道自己惯坏了她,可是没办法,他就是想一直惯着她,惯下去。
纳兰芮雪感觉自己周身被一个温厚如山的怀抱紧紧环绕,唇间被一个让她渐渐失氧的吻深深索取。
渐渐她从全身僵硬变为柔成春水,直到攀上他的肩头,最后搂过他的脖颈,最后,全部迎合。
当艳红的太阳彻底爬上大地的时候,北宫晟松开吻得殷红的唇瓣,却没有错开距离,两人抵着额头相视凝望,感受着太阳的第一缕光芒穿过两人鼻尖在彼此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感受着彼此眼中唯一的模样。
他深邃如墨的眼睛看着她,淡笑道:“纳兰芮雪,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女人!”
她清澈如水的秋瞳凝视着他,抿出浅笑。“凭什么,我卖给你了?”
他低笑,眸光含着她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温柔。“你从出生起,就注定这辈子卖给我了!”
她心潮颤动了一瞬,虽然不太懂他怎么要这么说,不过那种势在必得的霸气还是感染了她的心,凝视着他眼底的真诚,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唇角浮出如春花般的淡笑,眼神带着无比的坚定,她缓缓的,一字一句道。“到你闭目那刻至,你只能是我的。”
北宫晟心底一震,犹如被什么击过,凝视着她眼底不容忽视的坚定。
慢慢,他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