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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都是臣跪君,哪里有君跪臣?
即便纳兰兴德如今已经封爵,可地位跟北宫晟比起来那是天上地下,他肯改口喊一声爹已经是他最莫大的奢望,这样的礼节他怎能受得起?
皇族只所以叫皇族,从来拜的只有龙脉,天子!没有人会拜岳父,地位不允许,礼节不允许,皇家脸面更不允许!
而且就算是普通人家,也只有妻子随着夫君拜男方祖宗,哪有夫君随着妻子拜女方祖宗的?
这是不是有违常理?
北宫晟抓住他想扶起的手,稳稳顿在了原地,抬眸清浅淡笑道:“我只是北宫晟,娶你女儿的一个男人而已,父亲大人受得起!”
短短的几个字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众人面面相觑……,这,任务上并没有要求过啊?可就是这么简单个动作,简单的话,好似让所有人心头缠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好似万年冰川融化,好似千丈山壑填平。
所谓深爱……,就是如此了吧?
纳兰兴德颤抖的手上是他凝结更多的泪。
纳兰芮雪也怔愣在原地,静静的凝视着他的动作,听着他淡淡的话。
接到她秋瞳中的热泪,他转头淡笑,清浅的笑容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美好的弧度。
他抬手拭去泪,深邃的黑瞳中洋溢出一抹淡淡的心疼。
“傻女人!”他淡笑。
她的父母本来也是他的父母,这有什么好感动的?
可他不明白,他的身份地位……,他身为男人的尊严……,都不该允许他如此做。
但他又做了,做了那么从容,那么自然。
当着全天下百姓昭告着他的心,她无可比拟的地位……。
这一瞬间,她竟不知说什么好……。
只有心口刀刻般一寸寸刻画下现在的场景,在心底印上烙印,生生世世,誓死不忘。
顿了许久,他抓着她的手,缓缓俯身。
两个红色的身影在万人眸光静静的注视中三拜道别。
他们拜的很慢,很从容。
他们没有多余的话,只用最简单,最直白的孝礼表达着此刻的心情。
这一刻,所有人忘了他们的身份。
他没有穿摄政王的王服,她也没有穿王妃的嫁衣。
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男女,告别父母,行尽孝道而已。
可纳兰兴德这一刻,心中感动与震撼如两道澎湃的海流交织奔涌,将他寸寸掩埋,直到泪流满面。
拜别过后,他扶起她的身子,抬手吹了声口哨。
很快,两匹飞奔的骏马一前一后踏蹄而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摄政王想干嘛?
喜娘举着盖头紧张的跟在身后,从没见过这么狂妄抢亲的王爷,还不等拜堂就将新娘子盖头掀掉的!
而北宫晟淡笑看着她,本身就没打算让她盖盖头!
他的女人又不是见不了人,干嘛要盖着盖头?
纳兰芮雪感受到他的宠溺,心海一颤,疑惑道:“你……?”
“想骑马还是想坐轿?”他低笑着问她,却是满满酌定的口吻。
看着他自负骄傲的模样,她唇角抿出春花般的淡笑,也高昂起下巴,笑道:“自然是骑马!”
身后一片人雷翻,喜娘忐忑的拿着盖头小声道:“摄,摄政王!骑马不能盖盖头!”
“本王的女人不需要盖盖头!”他嚣张一笑,抬起她腰身就轻盈送上了马匹。
而他自己也利落翻身上马,手握缰绳,两人相识一笑。
纳兰芮雪最后回头看了眼纳兰兴德,小声道:“父亲,我走了!”
“去吧!”纳兰兴德这次才是真的安心下来。
所有送亲的队伍居然也是清一色的马队,各个威风赫赫,清一色暗红色衣衫。
寒蝉间,青龙伏虎营的人也都换好了衣衫,都已翻身上马等候。
顿时,想起开始留在南通的五万精锐人马,众人这才知道北宫晟想干什么。
居然……,全部是接亲队伍!
天……,五万人迎一人?这等接亲算亘古奇观了吧?
而下一瞬,让众人心颤的场景才真正出现。
伴随着景辰一道令旗的甩出,所有人提剑指天呐喊道:“恭迎王妃!恭迎王妃!恭迎王妃!!!”
整齐嘹亮的呐喊撼天动地,震碎耳膜。
北方汉子独特的狂气更将这份呐喊渲染出浓厚的味道。
纳兰芮雪惊愕的扫了眼身边的男人。
他唇角挂着淡淡笑意,似乎在说,还满意吗?
她回以淡笑,你会把我宠坏的!
你是个骄傲的女人,耍尽天下男人,这份淡薄的礼配不上你!
北宫晟深邃的眼看着她,心中默默淡吐。
当最后第十道鞭炮炸响的时候,两道红色的身影如气贯长虹般率先冲出,那凌烈的气势,锐不可当的狂妄与凌霸震的人心颤颤。
他们带领着身后南北合部的锐师直奔北昌而去。
天蓝蓝,万道金光在广阔无垠的大地上洒下辉泽,两道绚丽的红一前一后追逐,奔跃。
如两道绚烂的太阳,灼热了整个大地。
男子气宇轩啊,女子英姿飒爽。
队伍的最后,苏子安带着一群人,郁闷的赶着九百九十九抬嫁妆,嘴里碎碎念叨:“我让你们长长久久,我让你们长长久久!”
身侧迎春听到他的碎碎念后,终于忍不住一脚将他踹下马背。“苏子安!你就是个混蛋!”
苏子安摔了个鼻青脸肿,揪起纳兰迎春的下巴就凶道:“小爷我很烦躁!别惹我!”
“你不招惹我,我干嘛惹你!”
“我哪招惹你了?”
“你哪没招惹?”
“我哪里都没招惹!”
“你哪里都招惹了!”
慕容俊跟夕楠紧咒着眉头,天……,女人是奇怪的生物,苏子安更是奇怪的生物吧!
将军内,纳兰初夏的闺阁内,叶云此刻呈大大的俯卧撑形式支在榻上,他身下躺着一动不动的初夏。
不!准确的说,是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如此面面相觑好几个时辰了!!!
初夏满头大汗,欲哭无泪的看着他,感受到他下面的反应后,更是哭都哭不出来。“师……师父……,我热……。”
“别喊我!不准说热!”叶云一样大汗淋漓,烦躁狂怒的心一刻都没停止过,要不是为了救这丫头,他也不会落了北宫晟那混账的黑手!
事实证明,跟北宫晟这种男人讲脸面完全是个错误的决定!北宫晟就是一个超级不要脸的贱人!
不是说,教了缩骨功怎么用就开穴道的吗?
这混蛋居然完全不遵守君子之约,还扒光他衣服将他摆成这种奇怪的造型。
最可恨的是,给他身下放一个女人……,不,女孩……。
而他的下体还好死不死的正好顶在她的那个部位……,这种想死的折磨可想而知。饶是他再淡定,再清冷,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这……真的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但对于他来说,更大的是心理的折磨。
女孩啊!女孩啊!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禽'兽'来着!
更别说只要想到雪儿,他就深感觉自己已经不再纯洁……,离雪儿越来越远。
而眼前的女孩……,他的部位是离的越来越近了。
尽管给他保留了最后的底线,一条xie裤……,但那丝薄的面料跟没有又有什么两样?现在两人被盖了厚厚的被子,八月的天,捂的满头大汗,更加速了这种旖旎的滋生。
叶云很想闭着眼睛念一段波若波罗密心经来静静心。
可闭上眼全是北宫晟那鸟人临走前的话。
“我得把你扭曲的性'取'向掰直了!昊昊,我可是为了你好。”
言下之意,看,我还是很爱你的,尽管你对我做了人神共愤的事情,我还是默默的原谅了你,甚至给你这种仙人永享的待遇。
怒火,内心的喷'血',想死的欲'望'就一刻没停歇过。
叶云还没郁闷完,门外就想起了让两人恐惧的声音。
纳兰兴德推门进来道:“夏儿!你姐姐走了,你也不出来看一眼!”
下一瞬,将军府发出一声雷鸣般的暴喝。
“你们在做什么!!!!!!”
***
——————————我是满汉全席大结局的分割线——————————
走出上京城门的时候,纳兰芮雪回头看了眼。
北宫晟也朝后方看了眼。
不过两人,一个是不舍,一个是顽劣。
“你在看什么?”她先意识到他的不对劲,疑惑道。
“看看有没有人在想我。”
“你?得了吧?谁会想你!”纳兰芮雪不屑轻哼。
“不少吧?我看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