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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笑意更深,南世君狭长的眸子里泛着忽明忽暗的光泽。
他好歹为皇二十几载,怎会看不出来她的意图,但正如她了解他一样,他也料定了她为了纳兰兴德那个老匹夫,永远不会正大光明的走叛国的路。
除非她想让她爹羞愧自刎!
***
自从北宫晟走了后,纳兰芮雪就感觉伏虎营气氛变了许多,尤其是她的四大副将,对她疏远了很多,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躲避,人更常常不知所踪,被她撞到几次四人的秘密会谈,却在看到她后迅速散开。
她十分纳闷,平时不很注意的吗?怎么会一夕之间被发现身份?
但是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猜到原因后,苦笑的失落也伴随而至。
果然……,即便出生入死多年,还是无法忍受她是女人的事实吧?也是,自古哪有女子挂帅?不过……,也无所谓了。虽然不能到她最期望的地步,可只要他们肯承认北宫晟就行。
七月流火,此刻深山之中,夜莺宛歌,纳兰芮雪坐在马厩的横木上,看着身边的白马吃草,唇角渐渐浮起淡笑。
伏虎营已经彻底断粮,她那日还是拒绝了北宫晟的意愿,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强求,只是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便离开。
走到这一步,什么时候能自私,什么时候该沉稳,他们都了解,纵然无奈,可为了减少杀戮,也只能如此了。
缓缓抚摸着小腹,清澈的秋瞳中眸光坚定,不管怎样,这场战局一开始就是一场豪赌,赌赢名利双全,赌输……,一无所有。
此刻……南世君该知道了吧?
纳兰芮雪瞟了眼天际的月亮,松懒了多日的神经在这一刻全然绷紧,单薄又轻健的身子每一寸线条都透出了大战在即的锐棱。
宛如一只已经苏醒的母狮,沉稳的对视着四周弥漫的危险,却无比从容。
“原来你在这里!让我找了好半天。”苏子安左右乱窜,拨开草丛后,长嘘一口气,轻点脚尖,如一道清风飘至她面前。
却在对上她萧冷的眸光后,赫然一怔,一种表达不出的恐惧袭上心头,那是一种怎样的眸光?他不能形容,但是一旦对上,就莫名生出胆寒,铺面而来的气势压迫住他全身了神经。
苏子安从未见过她如此的一面……,犹如地狱修罗,宛如寒冰瑞雪,恍惚间,那种傲视众生的凌烈震撼了他全部心神。
跟晟很像,却又不像。晟就犹如炽热的太阳般让人追逐,她却如清冷的月华般让人仰望。
这一瞬间,苏子安眼中只有一种震撼。
这才是苏墨吧?不愧是苏墨!一种让万众臣服的气势!
可她刚才在想什么?居然迸出这样的气势?究竟这是她不为人知的一面,还是他跟晟从未见过的一面?
短短时间,苏子安脑海里迸出千万个疑惑。
“找我何事?”她淡淡而语,似乎意识到惊着了他,她紧绷的线条渐渐柔和,恢复往日的懒散。
其实伏虎营没人发觉她是女人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一直是刚才的模样,一种傲视群雄的领袖气质,一种绝对不会出现在女人身上的气质。只是遇到北宫晟后,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她开始慢慢改变,或许是依赖,或许是他的纵容。
她以一种看不见的速度日日蜕变,越来越像个女人,苏子安见惯了她如今的模样,所以乍一看以前的样子会被震惊到。
“你……没事吧。”本来想说点什么,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苏子安现在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她侧脸淡笑:“我有什么事?挺好的,明天我们就退进关内。”
关内?他疑惑:“南世君明明让你死守的,你这样抗旨,他会怎么对你?”
唇角勾出狡黠的笑容,她笑的犹如一只狐狸。“能怎么对我,大不了就是将我斩首示众呗。”
“喂!纳兰芮雪,你可别开玩笑,你要死了,我还不被晟碎尸万段!”
“你就只为他?”她有些不屑轻笑,不得不说,对于睿儿的态度,她有时候蛮失望的。
苏子安一怔,想起那夜晟凝望月光,淡淡道:“她想要个哥哥……。”
看着她有些黯然的脸,他淡笑一瞬,走上前翻身跳坐在她身侧,扣着她肩膀笑道:“谁让你找这个厉害个相公,你哥我是被打怕了。”
“你就不怕被我打?”她笑颤。
“怕!不过你打跟他打不一样。”
“哦?怎么个不一样?”她来了兴趣,眼神透出几分光亮。
“你是真打!将不高兴,不爽都发泄出来,打完咱们就两清了。他不是,不管他再生气,再伤心。他都会对人手下留情。即便自己在承受委屈也是如此,所以每次就算挨了打,还是感觉欠他个人情,还是个还不起的人情。那种感觉跟便秘似的,憋屈的很!”
苏子安的话将她逗乐,咯咯笑了一会儿,心情开朗许多。眼眸转了转,想起被北宫晟抓到的糗事,笑道:“问你个问题,你跟北宫晟小时候就认识了吧?他有没有什么丢人的事,或者出丑的事?”
丢人的事?苏子安疑惑的瞟了她一眼,思考许久后,坚定的点了点头:“自从找了你,他一直很丢人。”
“砰!”回应他的是一记毫不留情的狠拳。
惨呼一声,他揉着脑门上的包满脸不爽。“开个玩笑至于么!他丢人的事可多了,被太皇太后装扮成花孔雀跟所有公主一起表演才艺,受尽嘲笑,让列国时节参观。当着所有皇子的面被先皇扔进冰河之中,他游上来又被扔下去,游上来又被扔下去,受尽白眼,娶了不少美妾,不过最后都被当今皇上给……那个了。”
啊……,纳兰芮雪先前还听得心里揪痛,听到这一句,冷汗直流。
北宫晟……这……,他……。
“匪夷所思是不是?”苏子安嘿嘿一笑。“我们平时都笑话他是一株常青树,怎么青怎么长。”似乎想到什么,他颤颤的将胳膊取回来安分的放好,横她一记。“他以前压根不在乎的,可自从遇到你,哥哥我为你忍受了多少你知道吗!我跟宁羽然呆一个屋子三天三夜,那娘们最后哭着觉得名节不保要上吊,他都不带抬眼的,不过那夜抱了你一下,好家伙!到现在……他还在跟我记账!”
那混蛋根本不一次找他算清,就是没事给他警告一下,弄得他现在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而她抓住了一句重点,心头一颤,小声问道:“他……,不喜欢宁羽然吗?”苏子安不是说宁羽然是北宫晟唯一主动娶的女人吗?而且……,他们不是有孩子了吗?
“喜欢个屁!要真喜欢哪能大婚让那女人独守空房,半年都不见面的?”
“那……孩子。”她还是问出了这几个月萦绕在心头最大的疑惑。
“喝醉了,被那女人趁机了呗!别说晟不知道,我们也没人知道,要不是皇上说起来这事,让晟好好负责,都没人知道这回事。”苏子安絮絮叨叨的说着,她的思绪却深陷进愧疚中不能自拔。
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
“不过你们现在都有身子,诸国皇室都是立嫡不立长。但北昌皇室凋零极快,所以没有这个限制,将来晟继承大统,无所出的话后位不稳!而且……,宁羽然那胎我去看过了………是男孩。”苏子安想了想,还是咬牙说道。
宁羽然是个敢为了孩子豁出去一切的女人,而且北宫晟绝对不会抛弃那个孩子,他希望她尽快明白这一点!
这些日子,他缠着她喝了不少补药,但是前几天……,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敢瞒到这一步,虽然没伤着孩子,但是给苏子安敲响了警钟,他必须提点提点她了!
但纳兰芮雪似乎压根没听进去,而是沉浸在误会他的自责,与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心结轰然瓦解的喜悦中。听到苏子安的话后,她唇角浮起淡淡的宛笑。“那我的是男是女?”
苏子安闻言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怒横一眼,气鼓鼓道:“现在不敢确定,不过猜的没错的话,是女孩!”
女孩吗?她唇角笑意更深,犹如春花灿烂。手贴着小腹轻轻抚摸。
“喂!你怎么不急!”苏子安见她还能笑得出来,简直无语,她都没点危机意识的吗!
而她的思绪却飘回那夜两人缠'绵'后,她窝在他怀中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北宫晟想也没想回答道:“女孩!”
她笑问为什么。
他深吻一瞬,笑道:“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最好跟你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就更好了。”
她问他那将来皇位后继无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