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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此时孙中山筹建黄埔军校,想起蒋介石曾在日本学过军事,因此电邀他去广州共谋大业。蒋介石有意赴穗,无奈欠了一屁股债,无法成行。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向老太爷黄金荣求助。
黄金荣虽然腰缠万贯,而蒋介石又是他的得意门生,但无奈愈有钱愈吝啬,自然不愿亲自掏腰包为蒋介石还债。不过这位黄老太爷不愧久经江湖,很快想出了一条拖债的妙计。
却说这一日,那几家等着蒋介石还债的客户忽然收到了具名“黄金荣敬订”的赴宴请柬。客户们虽然心里料知一二,但上海大亨亲自宴请,哪敢不去,只是心里都还巴望着能够打个折扣,讨回几文钱。
到了请客日期,债主们齐聚大三元酒家。蒋介石早早赶来接待客人,一脸做作的苦笑,只是不知道师父有些什么办法。等了一阵儿,黄金荣到了,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刚一到就摆摆手说:“有劳久等。恕罪,恕罪!”宾主坐定,酒宴开席,蒋介石给各位债主敬过酒后,黄金荣命随从再把大家的酒杯斟满,举杯道:“我黄金荣今天邀各位到此,有一点小事相求,承蒙大家赏光,水酒一杯,请恕简慢。”各位债主纷纷起立,说:“不敢当,不敢当。”酒毕,黄金荣就开始进入了正题,凭着其在官场、商界练就的一副好口才侃侃而谈,把其弟子蒋介石如何如何诚实经营又如何如何被金融风潮挤垮的原委大大地叙说了一通,又把孙中山电邀革命,时间仓促,偿债困难的情况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颇多歉疚,颇多无奈,最后也就不可避免的导出由他暂时担保、先准蒋介石离沪的不是办法的办法。事情说到这个份儿上,债主们哪还有什么话说,只好顺水推舟做个面子,都说“不急不急,介石兄不必为此耿耿于怀”云云。
蒋介石正为师父的妙言相助暗自感激、得意,哪知黄金荣的戏才刚刚启幕。宾主畅饮间,有些客人准备提前告辞,黄金荣忽然用手一摆,又举杯说:“刚才承各位给黄某人一个面子,感激不尽。今后各位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跟我打个招呼;只要是黄某人能够办到的,一定效劳。不过今天各位只帮了志清(蒋介石)前半段的忙,后半段还有些事烦劳各位。”
债主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就连蒋介石也不知道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听黄金荣接着不慌不忙地侃侃而言:“志清此去广州,本是孙中山先生的盛意。众位也都知道,孙先生乃中国当代伟人,道德高尚,只是目前经济力量尚不雄厚。志清此去参加革命,自然要筹备枪饷,今天虽承各位高抬贵手,无奈他仍然是手无分文,各位既然到此,不如好人做到底,量力而行,凑个数目,让志清带去,也算各位支持孙先生的革命大业,也算帮我黄某人个忙,给我的学生壮壮行色,将来志清随孙先生创下伟业,大家一并跟着沾光。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黄金荣这一席话,上至革命大业,下至个人情面,要理有理,要情有情,简直是滴水不漏,密不透风,在座的债主们虽大不情愿,却又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话说。稍稍静默,终于由一个家底厚实些的债主起头,你三百我五百,一下子为蒋介石凑了五千多元。黄金荣见事已成功,就向蒋介石使个眼色,师徒二人一同起身,举杯邀祝道:“谢谢诸位,谢谢诸位。将来孙先生大功告成,志清重返上海,各位都是有功之臣。来,干杯!”
黄金荣设宴赖债,明明是玩弄伎俩,骗取钱财,可却凭着一席滴水不漏的游说搞得大小债主们虽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心甘情愿地掏腰包。很显然,在相对复杂的情境之下,黄金荣的口才充分发挥了作用,不仅在表面上掩盖了其赖债骗钱的真实动机,而且在整个事件的进程中有效地控制了局面,为自己赢得了主动。
控局之道一场和平的权力移交
政治斗争是残酷的,在权力移交这样的大事上,少有不发生流血惨剧的。统治者对待手下功臣的态度往往是兔死狗烹,以保自己江山的稳固。不过,宋太祖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君与臣都心领神会,相当配合,这倒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局。
宋太祖是篡夺后周王权登上皇帝宝座的,所以他担心有朝一日自己手下的重臣之中,忽然会冒出另一个“赵匡胤”,也来个“黄袍加身”,让他成为第六个短命王朝的君主。
恐惧,像条绞索缠绕在他心头,他不甘心重蹈覆辙。于是,他找到亲信赵普,向他提出自己的问题:“李唐覆灭以来。帝王更换频繁,篡夺帝位的一个接着一个,原因究竟何在?我想消除这种动乱,使国家长治久安,究竟该采取什么措施才好?”
早在周世宗平定淮南之时,赵普就结识了当时地位并不显赫的赵匡胤,两人无论政治见解或者私交,都十分接近。赵匡胤深思的问题,赵普当然不会没想到过。他成竹于胸,断然回答赵匡胤:“以前的动乱,都是由于唐朝遗留下来的弊病没有消除,藩镇权力太大,国君力量过弱,君弱臣强,尾大不掉。要改变这种局面,只有夺去他们的权柄,控制他们的钱谷,收回他们的精兵。”听到这里,宋太祖赵匡胤顿时恍然大悟。他没让赵普说完,马上对他说:“你不用再讲了,我全明白了。”
这以后,宋太祖赵匡胤开始盘算自己手下那些拥有兵权的重臣。当初他黄袍加身之后,曾经按惯例大封功臣,后周的大将慕容延钊拥护宋朝有功,升任了殿前都点检;守卫着北部边界的韩令坤,当了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石守信当了侍卫马步军副都指挥使。宋朝的主力部队禁军,就掌握在这几个人手里。
赵匡胤登位后的第二年,他便开始了削弱藩镇的行动。殿前都点检,这个职位他自己也当过,今后再也不能让其他人据有这个位置。于是他罢免了慕容延钊这一职务,派他到外地当节度使,从此不设统领禁军的殿前都点检一职。他还顺便解除了原非亲信的韩令坤的职务,也给他一个节度使当。只有石守信等,赵匡胤视他们为亲信,没有立即罢免他们的军职。
赵普看到商定的措施没有彻底执行,事情到这地步似乎已经了结,便多次劝赵匡胤撤换石守信他们。赵匡胤听了,只是笑笑说:“他们是我兄弟,绝对不会背叛我。”赵普急了,对赵匡胤说:“问题不在他们本人,他们能力有限,没有驾驭天下的才能,万一他们部下一拥而起,他们就身不由己了。”一席话说得赵匡胤的眼前仿佛又出现自己参加过的两次兵变的情况,他暗暗思忖,赵普的话太有道理了,自己非动手不可,免得遗患无穷。
这年秋天的一个晚上,赵匡胤召石守信等一批“好兄弟”进宫欢宴。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这位皇上开始“口吐真言”,他忧心忡忡地说:“过去全靠着诸位出力,我才有了今天。不过,当个天子实在也难,还不如当初做节度使,那时候我逍遥自在极了,而今简直没有哪一晚是能睡个安稳觉的。”
石守信等人确实心无城府,觉得非常奇怪,问赵匡胤:“陛下已登大宝,还有什么忧虑呢?”宋太祖苦笑一声:“我这个位置,谁不想坐呢!”石守信等人立刻说:“如今天命归大宋和陛下,谁敢大胆觊觎?”宋太祖叹了口气,又说:“你们绝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这点我放心。但是,有朝一日你们的部下贪图富贵,也把黄袍披到你们身上,那时候你们即使不想做什么,恐怕也无法回避啦!”
一席话,说得石守信他们冷汗直淌,连忙拜伏在地,哭泣着请求:“臣下实在愚蠢,想不到这一点,望陛下给我们指出一条生路,免得我们做十恶不赦的罪人。”
宋太祖见时机已到,便劝自己这批亲信大将说:“人的一生,好比白驹过隙,实在太短促了。人们追求富贵荣华,不过是要多攒点金银,自己安享余年,让子孙也过上好日子。如今,诸位已经达到了这个目的。我替大家打算,不如把兵权交出来,到地方上当个节度使,购些好田,建座大宅子,替子孙创立家业;自己买点歌妓舞女,天天饮酒作乐,不比现在更好吗?你我过去是兄弟,今后我们再结成儿女亲家,君臣之间再也不会生嫌隙,这样做大家都安心,不比现在这种尴尬场面更好吗?”
这一席话,既是“兄弟”之间的交心,又是君主对臣下的警告,石守信他们再笨,也不至于听不出宋太祖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