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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他却接到交出军长指挥权、返回英国的命令。他向戈特百般请求留下来,却遭到拒绝。吃过晚餐后,他对各师进行了最后一次视察。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布鲁克历来以才华横溢、处事冷静而著称,可这一次他十分激动。当他向蒙哥马利告别时,头靠在他肩上流下了眼泪。他为自己的部队感到悲伤,总觉得自己背叛了他们。
同布鲁克是14 年老相识的蒙哥马利,轻轻拍着他的背,挖空心思搜寻着安慰的话语:英格兰需要布鲁克回去;必须组建一支新军队来替换英国远征军。。看着布鲁克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去的背影,蒙哥马利自知那些话太苍白无力了。
当晚11 时20 分,戈特司令部给陆军部发出一份情况报告:在滩头剩下的6 个师正在疏散,环形阵地的东端将在5 月31 日——6 月1 日,即明天夜间全部撤出。英国远征军其余部队的撤退正在顺利地进行。还有一句话报告上没有写,但是戈特心中已经在筹划了:按照目前的进度,载运工作将在6月1 日完成。
做完这一切,戈特心满意足地躺到了床上。不管怎样,远征军司令部承担的任务都已完成了,他们已经使英国远怔军抵达海岸而大体上未受什么损失。剩下的就是英国皇家海军的事了。
时针已指向12 点,突然,电话铃声大作。戈特拿起话筒,传来新任帝国总参谋长迪尔将军的声音。
“哦,是我,将军,”戈特此刻的心情极好,“请放心,海滩上一切进展良好。夜间是安全的。。。”
“首相让我告诉你,”迪尔简直是充耳不闻,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头,“把尽可能多的法国人救出去!”
“什么?”戈特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救法国人?多少?相当多吗?”
“不仅是一个相当的数目,而是相等的数目。英国部队和法国部队,现在必须按大致相等的数目撤退。”怕有误解,迪尔把这个指示重复了三遍。
“可是,我们已经撤退了几批法国人。每装运一个法国人,是以丢下一个英国人为代价的。”戈特提醒道。
“不错,将军阁下,”话机里传来戈特熟悉的首相低沉的嗓音,“但我命令你这样做。这是整个同盟的前途安危所系。事关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戈特只觉得头发蒙,耳朵嗡嗡作响。他不记得自己又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伦敦方面什么时候挂上了电话。这是一个惊人的变化。撤退不是于6 月1 日最后运出一小支后卫部队而告终,现在把全部法军也包括在内了。没有人——绝对没有人——知道这意味着增加了多少人,但有一点很清楚,白天所作出的所有审慎的计算和时间表,现在都毫无意义了。
作为最早提出撤走英国远怔军的策划人之一,戈特明白,首相提到英法同盟的前途安危问题,并非危言耸听。早在“发电机”行动在酝酿当中,英国便对法国方面隐瞒了撤退实情。5 月26 日凌晨,陆军大臣艾登打电报通知戈特准备率军撤回,同时指出:“很明显,你不应同法军或比军讨论行动的可能性。”
戈特无需人家来告知他这些。当他接到艾登的电报时,他刚同去国第1集团军群司令布朗夏尔将军会晤回来。他赢得了法军对联台北撤的赞同,同布朗夏尔制定了退却的路线、时间表、沿利斯河的一条新防线,但只字不提撤走。按照布朗夏尔的看法,不会再退却了,利斯河会成为掩护敦刻尔克的新防线,使联军在佛兰德有一个永久的立足点。他怎么也料想不到,戈特会把敦刻尔克作为撤回本土的跳板。
对法国人来说,他们根本就不想撤退。在5 月19 日,即魏刚接任联军总司令那天,达尔朗海军上将告知最高统帅部,采取撤退步骤只能导致“灾难”。达尔朗宁愿守住滩头阵地,把它变成对德国人侧翼的一个侍续的威胁。正是基于这个想法,他的副手奥方海军上校开始集中数以百计的法国拖网渔船。这些船用于供应滩头阵地,而不是从滩头阵地撤走部队。全面负责敦刻尔克海岸的法国海军上将让·阿布里亚尔忠实地执行上级指示,躲在32 号棱堡里制定港口的防御计划。
直到现在——5 月30 日,阿布里亚尔像布朗夏尔一样,尚未接到法国政府要求他们撤退的明确指示,就他本人所知,英国人像法国人一样,正在把未经训练的劣等部队摆渡到安全的地方。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英国人正在大规模撤回国。他欲找戈特问个清楚。但是,戈特这个老军人,对于上层的政治纠纷不感兴趣。他生硬地告诉阿布里亚尔:“这是由英法政府间解决的问题,我无能为力。”
阿布里亚尔气得发狂。他在32 号棱堡指挥部里,冲着英国海军联络官哈罗德·亨德森上校大发雷霆:“这个戈特勋爵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必要时我将关闭整个港口,把他严加看管起来!”
“将军请息怒,我马上给多佛尔的拉姆齐将军打电话。我们会把这个问题解决好的。”亨德森上校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极力劝说呵布里亚尔不可莽撞行事。
这位法国将军强忍怒火,嘲讽地说道,“你可以对你的祖国表现出忠诚。可是,你是我的参谋,难道不能匀出点忠诚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亨德森承诺着,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多佛尔的电话:“。。瞧,撤退已进行几天了,可是还没有人告诉阿布里亚尔这件事。”
“怎么?他们没告诉他吗?”拉姆齐有些诧异。接着他解释道,27 日,法国奥方海军上校等一行人来到多佛尔城堡商议敦刻尔克的补给问题,不料发现英国人正在撤退,于是,他便向法国人作了解释。
“现在已不仅仅是法国政府应向阿布里亚尔讲清形势了,法国部队也必须拥有同等的撤退权利。”享德森进一步强调说道。
“是啊!”拉姆齐表示同意,“法国人不得不赶上去。他们的拖网渔船是可以利用的,但数量远远不够。可用的法国军舰很少——按照同英国皇家海军的协议,它们大部分驻在中东。”
“可是,假如法军试图冲上英国的船只呢?那将会发生最可怕的国际事件,我们必须加以避免。”
“是这样的。那天我同法国军官们订立了一个协定,其中一条是:‘所有供撤退之用的海军运输工具,将在多佛尔和敦刻尔克之间平均分配。’”
亨德森上校心神不定地挂上电话。那个协定好像是允许法国能稍稍利用英国的海运,不过也不见得。那句“平均分配”措词太含糊了。
他想起两天前英国人在敦刻尔克海滩拒绝法国人上船的事。比利时投降时,驻比利时的法国代表团奉命撤退来到拉帕讷。代表团团长尚篷将军请求戈特勋爵为他们腾出一些舱位——约15人,戈特拒绝了:“为什么不派一只法国驱逐舰。或用你们启己的小船呢?”在法国乔治将军的一再催促下,两天后代表团才算撤走了。
如果难以为100多个精选的高级军官让出舱位,那么对于现在涌入环形阵地的无数普通法国兵来说,前景就更不妙了。法国第1军的残部来自南面,受重创的第60师来自东面,从格拉沃利讷退下来的第68师来自西面——所有部队同时集中到侮滩上来。结果他们受到英国部队粗暴的对待。上着刺刀的英国卫乓不准他们挨近已留给英国至队使用的海滩。他们只好作长期的等待:5月29日撤退的4。7万多人中,只有655名法国人。
丘吉尔首相既懂得这一数字的含义。又懂得政治上的影响。在“发电机”行动开始那天,他便将撤离英国远征军的决定通知了法国总理雷诺,并要求他发布相应的命令。雷诺在第二天早上即将英国的撤退决定告诉了魏刚。接着,比利时投降,魏刚意识到局势的严峻,必须放弃自己原亢的打算:在一定时间内坚守敦刻尔克这个巨大的桥头阵地。现在他们需要做的是,使尽可能多的部队免于被俘,并且用一个较小的桥头阵地来掩护海运活动。但是,法国人出乎意料地发现,英国的撤退计划进展太炔,而他们却未曾制定自己的计划。这就导致了后来在敦刻尔克海滩发生的令人痛心的场面。当时戈持将军由于不知道在多佛尔达成的共同使用所有船只的协议,反对法国军队使用英国的运输船。
然而,除了几个法国海军高级军官外,魏刚并没有把撤退的消息通知北线处于困境的陆军将领,也没有通知防守环形阵地的部队和阿布里亚尔海军上将。这位总司令的沉默,使部队对防守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