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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杀我。”
“是。”那人忽然停住了脚步,冷笑了一下,他扬起长剑,用力一刺,萧鸢脚下的冰块瞬时开裂,“可是能引他过来。”
卡擦一声,湖面的冰块一下就四分五裂!
她赶紧躲开了,才不至掉入水底,现在是冬天,若掉入了这水底,不死也能丢个半条命。她不禁皱起眉头,看着他的剑又要落下了。电光火石间,从他背后出现的王蕴之冲破重围,朝着那人刺去。那人轻轻躲开,王蕴之趁机揽住她的腰,顺带着在冰上一滚,两人齐齐倒在另一块大冰面上。
“没事吧?”
她摇摇头。
“去死吧!”
那人回头一看,其余人都已经被王蕴之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一吼,提剑用尽全身力气。
这一剑,已在半空中,若在平时要挡也不是难事,可如今身边还多了个尊贵无比的公主,王蕴之面色一沉,揽了她的腰尽量往后退了几步。完了,太近了,已经无法避开了。他把心一横,用玉笛挡在面前,不料那人是一剑劈来,笛子生生断了半根。
萧鸢的心也跟着纠紧起来,因为下一刻,她便眼看着王蕴之挡在她的面前,眼看着那把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这时,从湖边又来了一群人,看着衣着打扮是护卫的模样,黑衣人见势不好,立刻飞身遁走。他们急急赶到王蕴之面前,有一个老伯认出了萧鸢,向她行礼,说他们是王蕴之的护卫,只是今天大人吩咐让他们不许靠近,等了许久听到了有刀剑的声音,觉着不对,这才赶来。
“快,把大人扶起来!”
王蕴之中了一剑,身上的那件黑衣都被染红了,脸色更是苍白无力,萧鸢看着难受,急切问道:“你如
何了?”
他牵强一笑:“放心,在下还要留着命娶公主呢,死不了。”转头,顿了顿,吩咐道,“老伯,去别庄。”老伯连连点头,别庄也是王家的院子,离此地又近,何况现在的伤势大人是挪动不了的。
萧鸢上前,亲自扶住了他,这一举动,让王蕴之颇为意外,他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本宫也一同去。”
“好。”他缓缓笑来,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竟是异常柔和,“一同去。”
☆、探病
那一剑若再偏些,就会真的要了王蕴之的命。
大夫忙活了半天,又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是这不许那不许的,一旁的老伯认认真真地记下了,这时王蕴之扑哧一笑,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了。下人陆续地退了出去,这间屋子顿时显得有些空荡,萧鸢坐在床边的凳上,不知该如何开口。
经过了方才的一番折腾,他的发冠早被取下,黑色的发丝全然落在白色如雪的中衣上,他淡淡噙着笑,除了面色苍白了些,实在看不出是个受伤之人。
若是换作萧衍,他定然会抓住机会,喊痛撒娇。。。。。
王蕴之眉目舒展,笑道:“区区小伤,长公主不必替在下担心。”
萧鸢微蹙眉峰,王蕴之果真是心细如尘,她不过是轻轻一叹,竟被他看在眼里,她淡淡应了声算算是回答了。王蕴之刚想伸手唤人,扶住在床头是连连咳嗽了起来,萧鸢想着大夫出去有段时间了,就让青宁去看看药是否煎好了,若是好了就去拿来。
青宁得了令大步走了出去,这时老伯正好进来了。朝着两人行礼后,老伯躬身端药到王蕴之面前,说是大夫吩咐过这药必须得趁热喝了才有效。王蕴之依旧笑着,可半天也没有去接的意思,萧鸢了然,亲自接过,舀了一勺放到他嘴边,喂着他喝下,这一口一口下来,没有间断,好似喝得是琼浆玉露。
喝完了药,把药碗还给了老伯,萧鸢拿出了帕子交到王蕴之手上后,说道:“王大人对方才一事,怎么看?”
“看不惯在下的自有人在。”他低低笑了,那快帕子他并未擦拭,而是拿在手心把玩着。
听这语气,他是不想再此事上多做纠缠,萧鸢觉着打探不出什么来,也不多问,站起身来:“王大人好好休息,若有什么不妥,本宫会另派太医前来。”
“本就是在下连累了长公主,还怎么敢劳烦太医?”王蕴之靠了回去,身形慵懒,“长公主,非得要这样客气吗?”他凝着萧鸢的目光深邃了几分,缓缓笑着道来,语气轻柔似水,“你我之间,很快便是夫妻了。”
夫妻。。。。。
这个字眼让萧鸢颇感异样,也不知是难受还是如何,她知道不日就要嫁于她,可总觉着和眼前的人成为夫妻,那是很遥远的事。
“日后,我便唤你阿鸢,可好?”
他的眼瞥到了窗外一晃而过的影子,朝她伸出手,面带微笑。
萧鸢停在原地,她的确是有迟疑的,还是把手放了上去。在宫中多年,她早就不信什么恩爱夫妻到白头这种故事了,王蕴之和她虽不是对方心中所属意的人,到底也是能做到相敬如宾的,这便足够了。
放到他的掌心,有些温
热,也有些粗糙。还来不及感受,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两人的手如浑身一体,毫无嫌隙。
“阿鸢。。。。。”
萧鸢还未应声,就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嘭的一响,好好的门被一脚踢开。
老伯刚想责骂下人不懂事,一看来人,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下跪:“陛下!”
正值冬日,外头是冷风瑟瑟,门被踢坏了不打紧,这风一阵阵地灌入,倒是让受了伤的王蕴之连连呛了几口,面色涨红,连带着握着萧鸢的手也分外紧了许多。恢复了些后,让老伯把门给重新安上,再派人给陛下泡茶,必定要是上好的才行。
萧衍今日只着了件淡绿色锦袍,素日里看惯了华丽的宫服,现下一看他倒像是寻常世家公子,只是更为风姿出尘些。一踏入屋内,就扫到了王蕴之那只碍眼的手,步履沉重地走到床前,眼眸幽深,薄唇紧抿,一看便知是风雨欲来。
都到了这份上,若是她不说些什么,怕他有的闹呢。
从王蕴之手里抽出,萧鸢轻轻责怪了下:“陛下怎么这么胡闹?”到底是在人前,萧鸢还是会给足他这个当陛下的面子的,可萧衍却不这么认为,他想着是皇姐疼他喜欢他,才不舍得骂他一句。
“听说皇姐遇刺了,朕很担心,特意来看看皇姐,皇姐有没有受伤?朕带了太医前来,等下给皇姐瞧瞧,也好让朕安心。”他稍稍靠近,软言软语地说着。
“我没事,陛下怎么能随意出宫呢?”
从遇刺到现下还不过半个时辰,这消息怎的就这么快传到了萧衍的耳里,难不成。。。。。
萧衍又走了几步,俯视着病床上的王蕴之,神情倨傲。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才悠悠地说道:“朕心念皇姐,不小心失足坏了大人的门,王大人不会怪朕吧?”
“微臣不敢。”王蕴之坐着给萧衍抱拳,当作行礼。
“朕想也是。方才朕一路走来,啧啧,王大人区区一个别庄都如此华美,竟赛过宫里的御花园了,王家,可真是厉害。”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王蕴之,萧鸢也听出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来,想着去劝劝,不料他忽然转身,笑对着她,“皇姐,依朕看王大人的伤势颇为严重,怕是皇姐的婚期也要延迟了呢。”
王蕴之淡然笑笑,依旧抱拳:“不牢陛下费心了,微臣的伤不足挂齿。想必那伤了微臣之人,也是想让微臣和长公主的婚事制造麻烦,微臣又岂能让奸人得逞?长公主,微臣,是娶定了。”
他每说一句,萧衍的面色就难看一分,他便笑得越发柔和。
萧鸢是听出了些门道,她眯起眼眸,王蕴之口中的奸人直指萧衍。可她担心
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方才问他刺杀他的是何人,他是左顾而言它,现在却是如此直白地暗示,不知他打的是个什么算盘。
萧衍回眸,不悦地皱眉,犀利地瞥过王蕴之,唇边绽放出一抹轻蔑的笑来。而对着萧鸢时,他却是百般柔顺,仿佛就是只漂亮乖巧,有爱撒娇的猫儿:“皇姐,你身份尊贵,总不能一直住在驿站。。。。。。连宜兴、安平这般庶出的公主也都从宫中出嫁,皇姐作为嫡出镇国公主更应如此。”他太了解萧鸢了,听得这些,她必然不会动容,所以他下了剂猛药,“何况,母后又病了。。。。。。”
“母后又病了,何时的事?”
嗯,皇姐上钩了。
“今早,太医说。。。。情况很不好。。。。。”
嗯,皇姐一定会和他回宫的。
“皇姐,难道你不想见母后最后。。。。。”
“我同你回去。”
当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