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爸找了个棉布垫子,把小黄皮子放了上去,好在这小东西看上去伤的还不算太重,只是两个后腿一时无法动弹,应该能活下来。
随后姥爷找了个长方纸盒,剪掉一面,立在屋檐后,把小黄皮子移到纸盒里,这样它能够自由的进出,又能遮风避寒。按照姥爷的吩咐,老妈炖了块肉剁碎了,我端着肉放在它旁边,小声的跟它说:“吃吧,快吃吧,吃饱了伤好的就快了。”
那个小黄皮子两粒小眼睛骨碌碌的看着我,低头吃了起来。姥爷又对着小黄皮子低声叨咕了几句什么,做完这一切后,老妈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全家一起去了姥爷家。
在姥爷家忐忑不安的住了两天后,姥爷又和老爸一起回去看情况,回来后说那个小黄皮子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被老的带走了。姥爷在那摆了瓶酒和一些肉,又放了几个大馒头,拜了几拜,算是给黄皮子上供了。
又过了两天,在姥爷的建议下,老爸去把那房子退了,找了几个朋友帮忙,就此把家搬到了姥爷这,慢慢的也就没人再提这事了。
姥爷家住的地方,还要走几十里的路,是真正的农村,那里有一片一片的庄稼,和连绵的山。姥爷家共有三间房,前后有菜园,我们一家三口住了一间,姥姥和姥爷住一间,由于住的远了,老爸每天只能骑车跑很远的路去上班,我妈在家帮忙做些农活,日子过的倒也悠哉。
我渐渐的忘掉了那件事,因为在这里,我终于可以自由的和小伙伴们一起出去玩,捉蜻蜓,捉蛤蟆,爬树,摘榆树钱,爬山,偷玉米,玩泥巴,钻苞米跺……
我敢保证,在现代科技中长大的孩子们,是绝对体会不到那种大自然中的乐趣的,不会有人整天看着你,不许你这,不许你那,你不用去想周末的补习班,不用去愁明天的钢琴课,也没人逼你学舞蹈,也不必担心自己会变成小四眼,更不必害怕弄脏衣服回家会挨揍,因为每个孩子都是脏兮兮的,大人们也完全不当回事。
虽然那时候我们连电视都不知为何物,但那种发自内心的欢乐,是如今生活在都市里,生活在科技构建的钢铁丛林中的我们,永远遗失了的美好。
只是,我脖子上从此挂了一块荷包,里面据说是姥爷请的一道辟邪的符,手腕上也多了一块碧绿的玉,用红绳栓在我的手上,那玉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已经磨的非常圆润光滑,上面隐隐有一道黑纹,仔细看去,就会觉得那是一道黑气,仿佛在里面缓缓流动。
对了,我的胸前好像也总是有几道七扭八歪的毛笔画的姥爷所说的符,我却什么也看不懂,只是觉得画了好多**道在胸前,觉得很别扭,姥爷说了,我每个月都会有几天特殊的日子,所以必须画道厉害点的符,平时就用不着了。
还有,姥爷特别叮嘱我,我去哪里玩都可以,只是村口那棵老槐树,绝对不允许我在入夜后到那里去,爸妈也告诉我千千万万要听姥爷的话。
然而那时的我,却从没有真正的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是我从小就是个比较听话的孩子,所以在姥爷家住了一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直到姥姥去世的那天所发生的事,才终于让我知道,我原来真的天生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我有一双阴阳眼。
姥爷说,这是我的宿命。
第二章躲星和犯呼
也许会有人问,你姥爷究竟是干什么的啊?难道民间传说中会走阴过阳,驱鬼画符的阴阳先生?
这里我要交代下,其实,我姥爷在当地倒也是挺有名的,不过他的职业并不是阴阳先生,而是一个……收电费的。
记忆中,姥爷常常手里拿个黑皮包,皮包里放着一支钢笔,一个小笔记本,一打零钱票子,挨家挨户的收电费,这时候我总是会屁颠屁颠的跟在姥爷身后,就跟收保护费似的,感觉很是威风。
遇到停电的夜晚,我就会很兴奋,因为姥爷会拿起院子里一根长竹竿,带上我,走到村头那个全村唯一的电闸那里,轻轻一捅,村子里立刻亮堂了起来,让我很是羡慕,以为姥爷是无所不能的。
而且在村子里,姥爷是最有文化的,据说姥爷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太姥爷,在解放前是个当地颇有资产的小地主,早年也做过几年的阴阳先生,所以姥爷多少也学了些太姥爷的本事,而姥爷小的时候上过几年私塾,所以村子里谁家有了大事小情,都是姥爷来出面操办。不但如此,姥爷还会讲很多故事,各朝各代的历史名人,民间各地的风土人情,甚至传说中的狐鬼神怪,姥爷讲起来都是滔滔不绝,形神兼备的,一度让我很是疑惑姥爷是不是个曾游历四方的说书先生。
不过,姥爷还有一个副业,在当时的农村,确实有些事需要有个特殊的人来做,比如某家有老人去世了,东北这里通常都会说老人老了,这时就要找阴阳先生给主持操办,而姥爷就是当地这种事情的主持者。
在东北的旧习俗里,在死者的弥留时刻,死者须穿上寿衣。需贴身穿白色的衬衣衬裤,再穿黑色的棉衣棉裤,最外面套上一件黑色的长袍。整套服装不能够有扣子,而且要全部用带子系紧,这样做是表示“带子”,就是后继有人的意思,而且衣服上不能有口袋,避讳“袋子”这个词,为的是不让死者带走任何一代人。
在死者的头上要戴上一顶挽边的黑色帽,帽顶上缝一个用红布做成的疙瘩,用来驱除煞气,人们认为这样做对子孙是吉祥的。寿衣一定要是传统的式样,哪怕改朝换代、时过境迁,平时再也不穿民族的传统服饰了,等到临死的那一天,也还得要恢复原来的装束。因为按照传统的观念,人死之后就要去见远古的老祖宗,如果老祖宗认不出自己的子孙,不让他认祖归宗。
老人气断后,就要入殓。入殓时,死者需脸蒙黄表纸,叫做“蒙脸纸”,口含一个铜钱,叫做“噙口钱”,手里要拿着一个鞭串的小面饼,叫做“打狗饼”,老人的头上要倒扣一碗饭,叫做“倒头饭”。停灵期间,要搭灵棚,棺头要点一盏“引魂灯”,烧纸要专门放置一个陶盆,儿女晚辈要批白带孝,前来吊丧的亲戚朋友腰间要系白带,磕头烧纸,而孝子要对前来吊孝的客人磕头做答礼。
然后还要准备烧纸,这不是简单的纸钱,按照民间习俗,要做纸扎的牛、马、轿子以及金山、银山、童男童女等,要随同祭奠仪式一并烧之。
出殡的时候,孝子长男要手拿引魂幡,头顶陶盆,听知客人念完路引,就要摔破陶盆,这时孝子不能回头,否则就会和死者一起走(死)了,然后一行人抬起棺木,抬到坟茔地,老人便入土而安。
这是东北的民间丧葬习俗,说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如今都是火化,过程就更加简练,但很多必要的礼仪程序还是要有。
前面说了姥爷很会讲故事,也很喜欢讲故事给我,他常说我脑瓜好用,听到看到的东西,都能记得住,是个聪明娃儿。
在我脑海里记忆最深刻的故事是一个审麻袋的故事。
话说在宋朝年间,在庐州这个地界,发生过一件离奇的故事。说的是包拯包龙图在小时候,有一次夜间同几个小伙伴在一栋荒弃的旧屋玩耍,也不知怎的就玩起了大老爷审案的游戏。
包拯扮演大老爷,坐在个破桌子上一拍桌子,其他几个小孩两旁一站,像模像样的喊起威武,一个小孩喊道,大老爷升堂,有冤诉冤,有状告状。
喊完后两个小孩趴在地上假装道:大老爷做主,小的冤枉啊。一群孩子顿时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屋子里不知何处有人哭泣着喊冤,这声音幽怨哀婉,凄惨无比,而且说的居然也是:大老爷做主,小人有冤……
这些孩子里有胆大的以为是有人故意吓唬他们,就四处去找,可找遍了屋子也没看到有人。这时小包拯灵机一动,又是一拍桌子,喝道:你有何冤屈,可速速道来,本老爷明察秋毫,自会给你做主申冤。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响动,紧接着一个大麻袋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那麻袋里也不知塞了什么东西,布满了暗红色的血污。麻袋跳到小包拯面前,连连做跪伏状,口称他本是外地客商,不想在这里遇歹人相害,身躯被斩成碎块,束缚在这麻袋里已不知多少年,魂魄冤屈太深,无法解脱,求老爷替小人伸冤报仇。
这回孩子们可吓坏了,说来这包拯原是星君下凡,自然同凡俗的孩子不同,他思量了一下,便答应了麻袋,说日后一定为你申冤昭雪。麻袋千恩万谢,之后包拯又问了这麻袋的姓名籍贯,被害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