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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一露脸,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就见他脸色苍白,脖子有点歪,两只眼睛好像有点散光,左边的眼睛在看着我,右边的眼睛好像在瞅我四舅,可仔细一看,又好像在看我姥爷。
“老张爷好,小哥好,四舅好。”他挨个的叫了一遍,倒是挺听话。
李村长微微叹了口气说:“你看,张大爷,自从那年以后就这样了,有点短心眼,不过就这样也是托您老的福了。”
听他爹说到这,这个叫李行文的斜楞眼小豆芽嘿嘿的笑了起来,上一眼下一眼不住的打量我,看起来确实有点缺心眼。
我看了看姥爷,意思别瞎耽误工夫了,姥爷也明白,对李村长说:“那个,二柱啊,咱还是抓紧走吧,田里还等水泵用……”
李村长一拍脑袋,“可不是,赶紧走赶紧走,我这个脑子哟,您老不愿意坐摩托也成,我头里带路,我骑慢点儿,您跟着我,这全村人都等这水泵呢,原来那个刚用两年就坏了,修都没法修,我一咬牙买他娘个新的,要说现在这东西的质量啊可比以前差多了,就说我去年买那个洗衣机……”
我实在忍不了他的唠叨了,插嘴道:“李叔咱们快走吧,一会田里着急了。”
“成,说走就走。”
李村长发动着摩托,载上他儿子,我和姥爷坐在马车上,一前一后的出发了。
继续忍受了一路的唠叨,远远的可算看见了稻田,姥爷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李村长,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村长有些诧异,可也没多说什么,小声跟姥爷商量了什么,嗯嗯了几声,就加速直奔稻田去了。
我们的马车就停在了路上,过了一会,一个身影迟迟疑疑的走了过来,姥爷小声说:“看见没,这个人就是鬼舅舅。”
不知怎的,我一看见这个人,身上不自觉的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是个典型农村打扮的小老头儿,等他走近了一看,这人大约五十多岁上下,个子不高,挽着裤脚光着脚丫走在土地上,上身穿个看不出颜色的破秋衣,边走边搓着两只手上的泥,我再仔细一看,这老头儿一脸的猥琐,,脑门凸起一块,看上去就像个山寨老寿星似的……
看清这个人的面相,我顿时就愣住了,我这不是活见鬼了吧?这老头儿咋长的跟昨天晚上的鬼差这么像啊?
我满腹疑惑的盯着他没有说话,这老头儿看来也是认识姥爷的,还没到近前就哈着腰打招呼:“张大爷来了,俺这身上埋汰您别见怪啊,老李大兄弟说您找我有啥事?”
说着,两只泥手随意在身上抹了抹,本来就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又添了彩了。
姥爷笑呵呵的说:“老赵啊,有七八年没见了吧,你挺好哇?”
“可不敢叫老赵,俺在您面前是晚辈,您就叫俺大号,小名也成,俺现在也就对付过,不好不赖就那样,要有啥事俺能知道的您吩咐就成……”,这个人在姥爷面前似乎有些拘束,说话也透着小心。
“呃,我说赵阳阳啊,还真有件事非你帮忙不可。”姥爷思忖着说。
啥?赵阳阳?我在旁边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就乐出来了,这是啥名啊,太新潮了吧,这名要说在当时也算是挺时髦的名字了,但要搁到这半大老头子身上就太那个了吧……
这小老头儿倒不在乎,一看我乐了,小眼睛一眯,嘿嘿的也笑了起来,这哪有半点鬼差的味道,我不由得打消了疑惑,看来真有长的像的人吧,或者,那个鬼差是他们家先人?隔代遗传了?
姥爷也挺不好意思:“那个…还是叫老赵吧,这事儿说起来得往长了说了……”
当下姥爷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个清楚,最后一句话:你娘现在又活了,到处憋着劲祸害人呢,你看咋整?
这赵阳阳赵大爷当场就吓傻了,明显脑子都不够用了,傻站了半天,忽然哆哆嗦嗦的就给姥爷跪下了。
“这、这……老张大爷您可给想个法,您可给想个法啊,让俺咋着都中……”
姥爷忙把他拽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你也这么大岁数了可使不得,要说法子倒也有,不过你得跟我外孙子去趟城里。”
“中,中。”
赵阳阳满嘴应着,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村口,趁着老头儿收拾东西,我悄悄问姥爷,他咋起这么个名字?
姥爷笑着说:“他天生阴气重,阳气太弱,当年他爹听人家说这孩子得起个阳气重的名,才能压的住,他爹大字不识几个,哪会起名,又不想花钱请先生,不过他也有懒法子,不是要阳气重吗,干脆就叫赵阳,后来怕一个阳不够,再加一个,赵阳阳,看这回阳气足不足,虽说大家觉得挺别扭,可也就那么叫下来了,不过要让我看,他这天生阴体,咋折腾也是白扯,大半夜去坟圈子溜达一圈鬼都不带找他的,都拿他当同类了……”
“哦……”我恍然大悟,我说咋看见他就浑身不自在呢,感情我这阴阳眼直接把他定性为鬼了。
“姥爷,我不也是阴体吗?”
姥爷瞅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说:“跟他比,你那算个啥?他要是个老窝瓜,你也就是个小苞米豆子……”
第十九章赵阳阳
医院住院处的草坪上,我已经足足坐在这发呆一个小时了,刚才跟老赵头俩人来了顿驴肉蒸饺外加两个小炒,这老家伙在饭桌上简直就像个饿鬼投生,眼睛都不够用了,一双筷子跟着了火似的上下翻飞,四笼屉蒸饺基本都让他给灭了,菜盘子差不多都能当镜子使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撂下筷子。
再说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哎,简直就是折磨加摧残啊,我和老赵头晚上赶回来后,找了个旅店住下了,本来想问他点问题,结果人家脑袋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衣服都不脱。
这一觉睡的,头半夜还好,他睡的挺老实,后半夜就开始打呼噜咬牙放屁外加吧唧嘴,早上5点多朦朦胧胧刚睡着点,老赵头又精神了,不知从哪掏出个收音机,摇头晃脑哼哼唧唧的开始唱大戏,好像是一段二人转拉场戏,什么“马前泼水”。
整个早上我半睡半醒的脑袋里都是“崔氏女在房中,紧咬牙根啊,恨只恨我的那个丈夫,朱买臣呀,哎嗨哎嗨呀……”
整个一没心没肺啊,恨的我直咬牙根。
此刻,老窝瓜,呃,是赵阳阳,他正讷讷的蹲在我旁边两米开外,貌似拉屎,几次想说点什么,看我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没敢吭声,自个找了根草棍在地上无聊的瞎划拉。
姥爷出乎我意料的没有来,他说以后的路要我自己走,可我实在是不懂姥爷为啥要让这个稀里糊涂又满身臭毛病的的猥琐老头塞给我,还让我走到哪都带着他。可现在别说跟他商量点啥,连正常沟通都不行,我只要一问他点啥,他就问我:那咋办?我都要崩溃了,我要知道咋办让你来干啥啊?
刚才上楼看了看小蕊,还比较稳定,似乎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身体太虚弱,需要静养些日子,按她父母的意思,这就想出院回家休养了,我硬是给找理由拦住了,我总觉得她目前在这医院里还应该是安全的,要是回家可就没准了,在我的建议下,他父母同意再观察几天看看。
我把事情从头到尾仔细的思考了一遍,眼下的事该怎么办?其实我头一个想不明白的就是姥爷为啥要把这糊涂小老头塞给我,虽说姥爷给我把犯罪分子家属找来了,可人家犯罪分子现在第一不知道在哪藏着,第二她压根不是人啊,她儿子跟她说话她能听不?
我想来想去,觉得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神秘小护士,尤其是她那个黑衣男哥哥,他们一定知道什么,而且就情形来看,这兄妹俩肯定不是一般人,背后说不定有多大一秘密呢。
让赵阳阳在原地等我,我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公用电话,按照小护士纸条上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打通了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我耐着性子拨了第三次,电话终于接通了,小护士大梦未醒的打着哈欠问:“谁啊,不让人好好睡觉……”
闲言少叙,我跟小护士扯了几句废话后,就跟她的黑衣男哥哥通了话,对了,昨天跟我说过,他叫纪云。
电话里,纪云跟我约好见面详谈,说好时间地点后,没再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我满脑袋问号的回到赵阳阳等我的地方,结果老人家不见了,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刚才还在这蹲着在地上画圈圈的(难道是诅咒我呢?)怎么一会功夫就没影了?这老大爷在城里人生地不熟的,真走丢了也不是没可能,那样麻烦可大了,我还得满世界贴寻人启事去。
我刚冲四周喊了两嗓子“赵大爷”,就听一个异样的声音在我背后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