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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屋里拿了一件大氅出门,尢凉正坐在院中奕棋,我将大氅披在他身上,尢凉眉头一皱,道:“这都快入夏了,你给我披大氅作甚?”
要是之前,我肯定会瞪他一眼,叉腰喝道:“不准脱!你要是敢脱试试看?”
不过现在我可没了那个嚣张的底气,我对他好声好气的劝着道:“这里风大,你身子还未好全,你就披上捂一会儿好不好?”
我可以是刁蛮任性的弦歌,却也可以是温婉贤淑、端庄大方的弦歌。
刚开始的时候,尢凉极为不习惯,还以为我被吓傻了,他才吓傻了呢,我任性不着调的时候,他怀疑我的身份,说九重天上的弦歌公主应该是端庄大方、温婉娴静的女子,当我真的成为他口中端庄温婉的女子时,他又说我被吓傻了,真不知让我说什么才好。
七星魔莲又醉酒了,在尢凉的梨花白里泡了一夜,明明还未修成人身,却是个贪嘴的主。自从他能离了莲池,未央宫中时常见有一朵红莲在空中飘来飘去。
我将七星魔莲从梨花白中拎出来,熟练的抄起手,扔向殿外的莲池,一击必中。
这都不知道是我第几回扔了,七星魔莲总是隔三岔五的醉倒在尢凉装梨花白的酒坛子里,刚开始第一回的时候,七星魔莲醉酒醒来,已是三个月之后,后来他喝得多了,酒量越来越好,醉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现下过了午时,他大致就能醒了。
七星魔莲的灵魄已修成,开了眼,如今他除了身子还是红莲之外,其他的与人大致也无差了。
千年临近,尢凉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哥哥就要从无极之渊面壁回来了,也不知他什么打算,我虽没见到他动静,但我肯定他不会坐以待毙。
尢凉他父帝虽说弃他不顾,可他两次入险,第一次,他父帝罚了他三个哥哥去无极之渊,第二次,他父帝来未央宫莲池边上整整站了一夜,这我可是亲见,其实他父帝就是嘴硬心软,心里还是认尢凉这个儿子的。
午膳的时候,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了尢凉听。
我觉得,他要夺帝位,还是得从他父帝入手,重获盛宠,这才是最靠谱的办法。
司命星君曾对我说过,女人出轨,有时候并不能说明她不爱那个男人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因爱生恨,生了报复心里,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是移情别恋了。
不管尢凉他娘瑾华夫人是上面哪种情况,最终只能是第一种,也只可能是第一种。瑾华夫人是因为因爱生恨,为了报复魔帝玄光,才跟一只魔私奔的,如此我才能彻底扭转瑾华夫人之前在魔帝玄光心中负心不贞的形象。
我要让魔帝玄光觉得是他负瑾华夫人在先,是他拈花惹草,一再纳妃娶妾,伤透了瑾华夫人的心,最后逼得她不得不破釜沉舟狠心报复。
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是把之前瑾华夫人的事情改编了,给这件事一个圆满的结局。
其实事情也不难办,弄些闺怨诗,再加上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再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让魔帝瞧见听见,认为是他负瑾华夫人在先,让他心生愧疚就成。
尢凉听后却嘲讽我说,他父帝又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他越这么说,我还就越不信魔帝有多精明,在感情这事上,人都是糊涂莽撞的,除非那人站在局外,一切看得分明,若真是这样,那我便已不战而败。
若魔帝玄光从未对瑾华夫人动过情,那我又该当如何!
正想着,七星魔莲来了,见我不像往常一样给他倒果子露,而是一副沉思的摸样,着急的唤我道:“姑姑,姑姑!”
我一掌拍在莲花上,烦道:“别吵!”
耳边立时没了七星魔莲聒噪的声音,我继续想尢凉他娘瑾华夫人跟他父帝玄光的事。按照之前尢凉得宠的程度,我实在不认为玄光对瑾华夫人没一点感情,反而我觉得玄光爱惨了瑾华夫人,既然有情,那便好办了。
我先去想几首闺怨诗,然后在未央宫找当年瑾华夫人留下的手记出来,按照她的字迹,把那几首闺怨诗写出来。
等我将瑾华夫人的事情想得差不多了,回过神来,七星魔莲已经抱着一坛子果子露喝得见底了。
我一时火冒三丈,我天天晨起采花露,和着各色果子酿半月才能有这么一坛,这可是给他一个月喝的量,他居然一餐就给喝完了,你说我能不气么。
我一把拎起七星魔莲,怒着脸要把他扔出来,七星魔莲立时心虚的求饶道:“姑姑,你别扔我!别扔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喝那么多……”
刚开始时,这小东西还真难伺候,后来我用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玩的引诱他,不过百年,他就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了,至于为什么要叫做姑姑,我着实觉得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他叫我姐姐,着实把我叫年轻了。
我哼哼冷哼两声道:“小东西,你以后要是再不乖,我就把那些给你做的小衣服通通都剪了!还让少螓以后不给你带小玩意过来,还有花蜜酿、青果露、红果酒都通通不给你做了!”
为了他,我还特意学了针线,给他做以后修成人身穿的衣服。
这小东西任他以前再怎么嚣张霸道,如今在我的淫威之下,半点气焰也无了。
红莲盛开的花瓣,瓣瓣朝花心合拢,这是他抱头的姿势,我刚想扔,脑中顿时涌现一个主意。
我将七星魔莲温柔的放回桌上,大方的对他道:“小红莲,姑姑交代你办一件事,办好了,这事就既往不咎了!”
七星魔莲狐疑问,“什么事?”
我凑近他低声道:“你的天魔之罚五百年没用了吧?快生锈了吧?姑姑啊,让你练练手,等大殿下、四殿下、六殿下从无极之渊回来了,你去找他们试试手,练练你的天魔之罚,最好啊,一个不小心把他们都给杀了……”
若是哪天魔帝玄光膝下只剩了尢凉一个子嗣,这帝位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七星魔莲为难道:“姑姑,这天魔之罚不能乱用,他们又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我不能乱罚他们!”
我给他建议道:“那你就随便找个罪名给他们扣上去。”
七星魔莲小声嘀咕,“姑姑,不行的!我不能乱动天魔之罚。”
在这个事上,这七星魔莲心思还真坚定,不过就这样放弃,可不是我的性格,若是能动之以情,说不定还有机会,我叹气道:“好吧,小红莲,若是以后哪天你醒来,发现姑姑被那几个殿下杀了,你可别哭!”
尢凉一手抢过七星魔莲冷眼瞧我道:“你竟胡说!”他把七星魔莲一放,道:“出去玩吧!”
七星魔莲得了自由,立马飞出去不见了踪影,我没好气的瞪尢凉道:“你竟打岔,我好好的办法,都让你给搅合了。”
尢凉皱眉,“你这算什么唠叨子办法,竟是馊主意!我的事,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瞎操心!”
“好,你有办法,我不跟你争!”我还好心当成驴肝肺了,真是吃力不讨好。
不过我也只能嘴上逞强说说气话,哪能还真不管他了,要是他坐不上帝位,不光他性命堪忧,我也未必会好过,更重要的是,我还等着他坐上帝位,把轮回镜给我,让我穿回三万年后的北冥天呢!
子尧,子尧……千年不见,不知你可还好?
我写了几首闺怨诗想让尢凉瞧瞧,去找他时,他正在西边的六角凉亭里作画。
桃花将谢,花飞花谢满地,嫩绿浑圆的桃子开始从花间生长出来,红衬着绿,煞是好看。
上一次尢凉将未央宫中的花树都换成了合欢,后来我把合欢树砍了一部分掉,换上了几株梨花桃花,天气渐热,再过些日子,南边的合欢林大约也要开了。
我瞟了两眼,尢凉在画桃花。
我双手将宣纸打开,凑到他跟前道:“你看看我写的这几首闺怨诗怎么样?”
尢凉笔下不停,专心致志的画着画,大有一副要将我凉在边上之意。
我蹙眉着急道:“你就瞧瞧嘛,这是人间那三世时,我记住的一些诗词,真的是诗,我没有乱写。”
尢凉听得我这么说,这才拿正眼朝宣纸瞧去,我指着第一首诗词,吟诵起来,“你看第一首,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这首诗怎么样?我看着很不错。”
尢凉也颔首道:“是不错。”
我沾沾自喜,“那当然了,这可是第二世的时候,我用来埋怨你的!”
尢凉的身子顿时一僵,我见他神色怔愣,狐疑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