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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神色不变,眼睛里却暗藏一抹自嘲:“江小楼啊江小楼,我实在太小看你了。”
江小楼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她的外表很容易让人迷惑,以为她果真那样的柔弱,是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女子。但她的内心却和外表完全相反,小心谨慎、步步算计,实在是个不可轻忽的狠角色。
秦思是个男人,男人和女人的最大不同在于他们的理智。或许他在不知道江小楼作为的时候会被她的外表迷惑,会不由自主惦念旧情,然而这个女人一旦开始挡他的路,美梦就结束了。
秦思沉默片刻,扬声问道:“伍淳风曾经替杨家迁过坟地,这个消息确实吗?”
秦忠回答:“是,消息不会有错。原本杨家的祖坟位于虎臣山脚下,如今却迁到十里开外的高坡上。若论起风水,现在的地方的确是藏龙卧虎,真正的风水宝地,听说杨阁老十分高兴,还亲自宴请了伍淳风。”
秦思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再睁开已是精光毕露:“这倒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秦忠有些不解:“大少爷的意思是?”
秦思冷笑一声:“这世上只有江小楼一人会用离间计么?”
江小楼用离间计,想方设法挑拨自己和杨阁老的师生关系,达到二虎竞食、驱虎吞狼的目的。但更高一筹的离间计,是挑拨后拉拢敌方、挖敌方墙角、你失我得!秦思倒想看看,一个小小女子,于此道上到底会做到何等地步!
秦忠左思右想,终于明白过来:“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办!”
秦思道:“江小楼不是一个笨人,做事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不要落了什么把柄。”
秦忠连声道:“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尽心竭力,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
秦忠从秦府里出来,按照秦思的吩咐找好人手,安排好了一切,只待选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可以动手。等一切做完,秦忠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看看天色还早,便七拐八绕,进了一条巷子。
这条巷子纵横曲折,四通八达,左右楼阁林立,红灯高燃。琴曲、笑声从各个小楼里响起,不时有一些衣着华丽的客人到访,每户门前都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秦忠目不斜视,直奔一座青砖小楼,这小楼里住着他的一个相好,名字叫悠悠。悠悠姑娘生来三分姿色,再加上几许温柔,便让秦府的管家心肝情愿往外掏银子。
秦忠被她的美色所惑,用尽银钱来与她共度良宵,至此就迷恋上了。他倒是很想替这位悠悠姑娘赎身,但悠悠算红人,赎身银子不菲,他一下掏不出那么多。虽然赎身纳妾不行,但他一有银钱便往这座小楼里送,可以算是悠悠姑娘的常客。半月前他给了真金白银,包下悠悠三个月,所以经常悄悄摸过来。
秦忠刚走到门外,便瞧见屋子里点了纱灯,红光融融的一团,里面的婢女来来往往,正忙着上菜、温酒。他不由大喜,自己没有通知悠悠便备下酒席,岂不是心有灵犀?
悠悠得了通报,忙不迭出了门,瞧见他果真到了,面色不由一变,但立刻镇静下来,笑道:“秦爷今天怎么来了,也不派人先说一声。”她一边说着,一边掩饰性了拢拢自己的鬓角,神色有些尴尬。
敢情这酒席不是给自己准备的,秦忠看在眼里,把脸一沉,隐约有些不快道:“怎么,今天有客吗?”
悠悠脸上显出三分尴尬,只推说道:“对不住了秦爷,我今天身体不适,也不方便留你,你先回去吧。”
秦忠脸色发青,他一把推开悠悠,径直走进屋子。酒桌上满是丰盛的酒菜,当中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秦忠马上明白过来,不由勃然大怒道:“悠悠,我包了你三个月,你趁着我不在竟然私自留客,这是什么道理!?”
悠悠本来做法就违了行规,满面羞愧连连赔不是,只推说是鸨母强迫。可秦忠却是不依不饶,大声责骂起来,而另外一位客人原本就饮了酒,满面涨红,正准备享受温柔香,却不料一个不速之客闯进来,死活都不肯离开。他不由把脸一沉,赶上前用脚踹秦忠,哪知秦忠突然转回身,一把抄住他的脚往后一翻,这人重重地摔在地下,后脑勺着地,当场把血都给摔了出来。所有人都看呆了,那人一时怒极了,从地上跳起来,拔出了匕首:“我宰了你!”
秦忠没想到这人怀里揣着匕首,忙向后退,倒在桌子上,连人带桌子一块翻倒在地,酒菜哗啦啦洒了一片。那人已经扑了过来,秦忠力气也大,两相拉扯之间,匕首还没捅到秦忠的身上,却激起他万分怒气,拾起地上的酒坛,咣当一声往对方的头上砸去!
这一下打上去,顿时头破血流。那人眼睛猛然睁大,整个人僵如顽石,砰地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只那一双眼睛还睁着,仿佛不肯瞑目的样子。悠悠尖叫一声:“你闯祸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上去摸了摸那人的鼻息,脸上刷的一下没了血色:“死了!”
秦忠的脸色一下子大变,原本的怒火也随着这出巨变被吓得无影无踪,他万万想不到就这一坛子下去,居然把一个人给打死了,老天,哪儿那么容易死!他顾不得察看对方是不是真的已经断气,拔腿就跑。
悠悠见状就大呼道:“来人啊,出人命了!快来人啊!”
秦忠越发恐惧,一路往外闯,然而悠悠的喊声到底惊动了外面的人,护院这时冲了上来。秦忠慌不则路,捡起地上的木棍就开始疯狂乱挥,不知不觉就打到了什么东西,血糊糊的一片,仿佛又伤了人,他的心中越发惊恐,没命似的逃出了院子,还没有走出巷口就被一伙冲出来的人给抓住了,那些人不顾他的撕喊,将他套进了麻袋,直接消失在黑暗之中。
秦忠在麻袋里翻来覆去,十分恐惧,直到那些人将他放到地上,他还在瑟瑟发抖,只觉得头脑发热,整个人几乎都蒙了。麻袋被除掉,他睁大眼睛,对面那一盏红烛下,有一个美丽的蓝衣女子正笑盈盈望着他。一时心头猛地一跳,他认出了这个人究竟是谁,脸色变得格外难看,失声道:“原来是你!”
江小楼脸孔精致,犹如一个重重叠叠的美人剪影,有一种格外的美丽:“好久不见,眼力倒是不错,居然一眼就认出了我。”
秦忠色厉内荏:“你把我抓来这里,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江小楼叹了一口气:“不干什么,不过是偶然发现秦管家你杀了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待会我就把你送进京兆尹衙门,大人一定会感激我,替他抓住了一个杀人犯。”
听到江小楼这样说,秦忠心猛然一抽,整个人打摆子一样颤抖了起来。他咬牙道:“好啊,我算是明白了,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江小楼,别妄想通过这样龌龊的法子来设计我,没那样容易!”
江小楼眉梢的淡淡笑意浮上来:“人是你杀的,场子是你砸的,悠悠便是人证,那些拦着你的护院可都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所有人都知道你杀了人,还妄图逃跑。你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来陷害一个管家。秦忠,你只是个奴才罢了,谁又会相信你的辩解。”
秦忠只觉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涌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擦了一把冷汗,眼睛睁大了盯着江小楼道:“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我愿意认罚,你把我交到衙门去吧!”
江小楼轻飘飘地笑了,那笑容十分古怪,几乎让秦忠毛骨悚然,他咬牙道:“你到底在笑什么?”
江小楼露出同情的神色,声音柔缓:“我知道你是秦思最衷心的一条狗,但有时候狗忠心护主,主人却未必会保护你。你是做奴才的,应当知道秦家人的心性,秦思连纵火的结发妻子都顾不上,更何况是区区的你?哦,我倒是忘了,秦思可以帮点忙,他会想方设法撇清关系,让你死的痛快些。你是知道大周律令的,争风吃醋闹出人命,又无人作保,直接判个秋后斩首。”
秦忠脸色苍白如纸,江小楼却继续往下说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认罪。京兆尹衙门里多的是刑罚,寻常的是割舌、削鼻、挖目、熏耳、切足,还有活剥人皮。我曾经亲眼见过衙役用滚烫的油浇在人的身上,皮肤受烫而鼓胀,瞬时剥下来,皮还是完整的,人可以再活数日。这数日内所受之苦可想而知,而这种剥皮的刑罚恰恰是对付你这种嘴硬的奴才,由不得你不招。”
秦忠几时听说过世上还有这等残酷的法子,吓得一颗心在胸腔里乱跳,脑袋已是昏昏沉沉,反反复复地出现着江小楼的笑容。
江小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