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县师相以足疾行最缓,公与黄县入朝,必随其后,无逾越,从不失尺寸云。公佩带之物,率铜质、硝石,无贵重品。朝珠一串,价不过数千,冬夏均不更换。袍惟用蓝,绝不用杂样花色。一生寒素,至无余资乘轿。罗顺德尚书辄叹为操守第一人。戊辰,浚师外擢,濒行,辞公于邸,且乞训言。公曰:“汝无他,心直口快,亦君子之一病。昨汝属老夫书楹联,已加墨。”手持以示,阅之,乃“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十六字。浚师拜而受之,愿终身记公之诲焉。今者,公往矣,浚师学不加进,又奉职无状,徒抱兹孤直之衷,恐不克副公期许也。噫!
《蕉轩随录》卷10
倭仁辅导圣学
穆宗初元,倭文端公内召,两宫皇太后妙选师傅,责以辅导圣学。公退直,犹翻阅经史,辑成《帝王盛轨》、《辅弼嘉谟》二书,条分缕析,注释简明,进呈御览。盖将以为养正之助,而并同时大臣勖也。此书不传于外,《文端遗集•;答吴竹如先生书》略及之。
《判牍余沈》卷10
其二
蒙古倭文端公仁当穆宗初典学时,为总师傅。一日,上有过,谏之不听,乃上奏皇太后请加训责。方作草,上大哭曰:“师傅饶过此次,嗣后不敢。”公见悔意甚诚乃罢。又尝遇太监舁一箱入,问何物。答以梨园戏具。公曰:“皇上冲龄,岂宜以此导之。”即上疏切谏,两宫嘉纳命毁之。时上所严惮惟公,其后继之者多依违不能尽职。公在京师因俗尚侈靡,本古人咬菜根之意与同志创吃糠会。曩读《左文襄公集》载曾文正公之太公与文正书云:“汝此出非徒为桑梓,必须统筹全局。倘战死湖南境外,乃为得所。若死于湖南,吾不汝哭也。”今读公集亦有与子福咸书,勉其临难无苟免。时福咸为江苏盐法道,咸丰十年竟死于其职。先辈家庭教育如此,真足令人肃然起敬矣。曾文正公与沈文肃公尝有违言,公遗文正书曰:“如幼丹者,在今日疆吏中何可多得。愿公扩其量而包容之,勿因小事芥蒂。”文正因公言更交欢于文肃。其后文肃任两江总督,文正薨已久,以疏论盐务,盛称文正,谓每定一法,必举数十年利病如身入其中,而通盘计之。又左文襄公在骆文忠幕府,以勇于任事为怨家所控,祸几不测。其同邑郭筠仙侍郎嵩焘为营救于尚书肃顺,肃顺曰:“此事已有廷寄,令查实即就地正法,必欲挽回,非有大臣特保不可。”侍郎复求之吴县潘文勤公祖荫,文勤曰:“谁能拟疏者。”侍郎即出诸袖中。既上肃顺,更为言之事得解,费二千金,皆侍郎贷于人而胡文忠偿之。文忠旋与曾文正各具疏密荐,文襄遂得大用。及文襄讨贼过粤,侍郎时为粤抚,乃因事龃龉,侍郎意不安于位而去,用是不能无憾于文襄。然予尝见其致合肥李勤恪公瀚章书云:“左帅至粤横绝一世,得其咨函十余,惟闻诟詈之声,然居粤境两月于各州县无稍苛扰,并犒军银二万,亦却之。而以其兵米之余放嘉应州赈一千石,镇平八百五十石。一切磊落出之,真可谓豪杰。吾且怨且感且敬之,而尤愧之,不以为忤也。”综而观之,可见先辈相与,虽意见不同,未尝不以公义相取,盖其心皆以国家为重故也。
《旧闻随笔》卷2
倭文端沮开同文馆
同文馆之始开也,朝议拟选阁部翰林官年少聪颖者,肄业馆中。时倭文端方为首揆,以正学自任,力言其不可。御史张盛藻,遂奏称天文算法,宜令钦天监天文生习之。制造工作,宜责成工部督匠役习之。文儒近臣,不当崇尚技能,师法夷裔。疏上,都下一时传诵,以为至论,虽未邀俞允,而词馆曹郎,皆自以下乔迁谷为耻。竟无一人肯入馆者。朝廷岁糜巨款,止养成三数通译才耳。方争之烈,恭忠亲王奏命文端为同文馆大臣,盖欲以间执其口也。文端受命,欣然策骑莅任。中途故坠马,遂以足疾请假,朝廷知其意不可回,亦不强之。文端之薨也,巴陵谢鮕麋伯太史,以联挽之曰:“肩正学于道统绝续之交,诚意正心,讲席敢参他说进;夺我公于国是纷纭之日,攘夷主战,明朝无复谏书来。”当时士大夫见解如是。宜乎郭筠仙、丁雨生,皆以汉奸见摈于清议也。国之不竞,诸君子乌能辞其责哉?虽然,今日国家固已兴学矣,固已重用留学生矣,而效果究何在耶?吾恐文端诸人,方齿冷于地下,而持用夷变夏之说者,且益张其焰而助之攻也。噫!
《春冰室野乘》卷中
其二
六年正月,同文馆招考天文算学,由满汉正途出身之五品以下京外各官考试录取,延聘西人在馆教习。公奏言:“立国之道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图在人心,不在技艺。今求诸一艺之末,又奉夷人为师,无论所学未必果精,即使教者诚教,学者诚学,其所成就不过术数之士,未闻有恃术数而能起衰振靡者也。自耶苏之教盛行,无识愚民半为所惑,所恃读书明理之儒,或可维持人心,今复举聪明隽秀,国家所培养而储以有用者,使之奉夷人为师,恐所习未必能精,而读书人已为所惑。夫术为六艺之一,本儒者所当知,非歧途可比,然天文算学为益甚微,西人教习正途所损甚大,伏望宸衷独断,立罢前议,以维大局,而弥隐患。”事遂止。
《续碑传集》卷5
第三册倭仁(1804—1871)(2)
倭仁与总署同文馆
清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之设同文馆,士大夫多守旧,以“用夷变夏”,非议者甚众。倭仁以大学士为帝师,负重望,反对尤力。虽迕旨,而一时清议极推服之。翁同(时与倭仁同值弘德殿)日记中,于当时情事,颇有所记。同治六年丁卯正月二十二日云:“见恭王等连衔奏请设同文馆咨取翰林院并各衙门正途人员从西人学习天文算法原折。命太仆寺卿徐继畲开缺管理同文馆事务,有‘老成重望,为士林所矜式’之褒。”二十三日云:“又见同文馆章程。”二十九日云:“是日御史张盛藻递封奏,言同文馆不宜咨取正途出身人员。奉旨‘毋庸议。’”二月十三日云:“同文馆之设,谣言甚多。有对联云:‘鬼计本多端,使小朝廷设同文之馆。’‘军机无远略,诱佳子弟拜异类为师。’”十五日云:“今日倭相有封事,力言同文馆不宜设。已初与倭徐两公同召见于东暖阁。询同文馆事,倭相对未能悉畅。”二十四日云:“前日总理衙门尚递封奏,大约办同文馆一事,未见明文也。京师口语藉藉。或粘纸于前门,以俚语笑骂。(‘胡闹!胡闹!教人都从了天主教!’云云)或作对句:‘未同而言’,‘斯文将丧’。又曰:‘孔门弟子’,‘鬼谷先生’。”三月初三日云:“军机文汪两公至懋勤殿传旨,将总理衙门复奏同文馆事折交倭相阅看,并各督抚折奏信函均交阅。”二十日云:“与艮峰相国至报房,并至其家,商略文字,昨日有旨:倭某既称中国之人必有讲求天文算法者,著即酌保数员,另行地设馆,由倭某督饬办理,与同文馆互相砥砺等因。总理衙门所请也。朝堂水火,专以口舌相争,非细故也!访兰生,点定数语。”二十一日云:“倭相邀余同至荫轩处,知今日递折,有旨一道,令随时采访精于算法之人。又有旨:‘倭仁著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与商辞折。”二十二日云:“还坐兵部朝房,与倭相议论,辞折未允也。”二十三日云:“出偕倭徐坐报房,商前事。”二十四日云:“遇艮翁于途,因邀至家,谈许久。知今日仍不准,与邸语几至拂衣而起。有顷,兰荪来邀,艮翁在座,商酌无善策。噫!去则去矣,何疑焉!”二十五日云:“是日倭相请面对,即日召见,恭邸带起,以语挤之。倭相无辞,遂受命而出,倭相授书时,有感于中,潸焉出涕,而上不知也,骇愕不怡良久。”二十六日云:“艮老云:‘占之得讼之初六,履之初九,去志决矣!’相对黯然。”二十九日云:“闻艮峰先生是日站班后,上马眩晕,遂归,未识何如也。”四朋朔云:“问艮峰先生疾。昨日早马几坠,类痰厥不语,借它入椅轿舁至家,疾势甚重也。”初二日云:“遣人问艮峰先生疾,稍愈矣。”初十日云:“谒倭艮翁未见,疾稍愈矣。”十八日云:“问倭相疾,晤之。颜色憔悴饮食甚少。相与唏嘘。”五月初八日云:“晚谒艮峰相国,相国拟十二日请开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