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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帮了,不解释。
……
她恼火又欢喜,阴霾扫尽,被他这么一闹一耍,反倒没空去激动伤怀与狂喜,取而代之是各种无语,抓狂,想咬他出气。
“项……!”
他的舌尖趁机滑入,堵住她的愤怒,耍赖般纠缠。
这家伙大概真是太饥渴,不停往她身上挤,气息紊乱,手上的力量也不知不觉加大。
冷知秋猛地震颤了一下,啊!疯了,还有个小饿狼,居然挣扎咬上殷红,继续卖力吸。
这是什么样的父子?!这也要齐上阵的吗?
她不舍得拍飞儿子,但舍得狠狠咬项宝贵,看他吃痛退开,她还恨恨不已:怎么没把这厮的舌头咬断?真可惜!
……
自此以后,项宝贵便忧郁了。
娇妻如今专宠儿子,他彻底失宠,被打入了“冷宫”。只能眼巴巴看着她和儿子亲热说话,看着她抱儿子一起睡,看着她抱儿子一起玩……
一个邪恶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干脆把儿子送到鸡足山金顶寺当和尚算了,嗯。”项宝贵摸着下巴思索。
正在一旁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远远的,冷知秋抱着儿子笑吟吟问:“夫君,孩子的名字,现在起呢?还是回苏州,让老爷子起?”
项宝贵随口道:“早就起好了。”
“诶?”冷知秋挺意外,他这满脑子淫思春梦的人,居然会给孩子想名字?
“我们第一个孩子名叫青霜,第二个叫无影,第三个叫……”
“你等等!”
冷知秋错愕不已。“青霜?好像哪里听过?”
项宝贵委屈的哼了一声,继续蹲角落里凄凄惨惨戚戚。
冷知秋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咦,明湖居书院第一个赠书的人就叫青霜,好巧。”
这是巧吗?
冷知秋看了看幽怨的某人,抿唇笑,欢喜又感动,走过去蹭了蹭他。“怎么想着用儿子的名义捐书?”
“娘子你三令五申,为夫不得插手书院,可我就是想让你开心如意,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早知道青霜这小子和为夫犯冲,就不用他的名义,该用无影的——”
项宝贵说着眼睛都亮了,起身抱住冷知秋。
“知秋,我们赶紧把无影生出来,一定是个女娃,女儿和爹亲……”
冷知秋怀里的“项青霜”眼里闪过青霜宝剑一般冰冷的目光,无情的扫过他的父亲项宝贵,充满鄙夷。
项宝贵才不管这小东西目露“凶”光,抢过去匆匆抱出门,叫来周嫂:“把他带奶娘那里去,今晚和他奶娘一起睡,赏你和奶娘各八两银子,去吧。”
周嫂和奶娘顿时被买通了,八两,相当于现在的五六千元人民币啊!
项宝贵拍拍空出来的两手,返身进屋,黑眸立时闪闪发绿。
“娘子——嗯?”
冷知秋正在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夫君,刚才经你提醒,才恍然想起,已经离开苏州快一年了,书院不知怎样,爹爹不知是否安康,公公婆婆还有宝贝他们可还好么?他们若见到青霜,必定欢喜之极。我们赶紧收拾了回家吧?知秋已经归心似箭。”
“知秋……我这里也归心似箭……”
项宝贵几乎是飞扑过去,一把将冷知秋抱进怀里,腰往前蹭,某个地方很无耻的暗示着接下去的意图。
好不容易熬出月子,他等不下去了。
“你这人真是!”冷知秋素来并不口拙,此刻却也有点词穷,红着脸想啐他,又知道自己脸皮没他厚,武力没他高,只能认命的由他抱起,按倒在榻上。
所谓身轻体软易推倒,呜呼哀哉。
好在项宝贵是真长了记性,动作极其温柔,小心翼翼,虽然长期饥渴,此刻几乎癫狂,却也被他苦苦忍住,耐心的穿过发丝,梳理彼此细雨般滋润起来的情愫,慢慢厮磨着,亲吻着,她原本还怯意,掩饰自己的肚皮,渐渐也被他的吻化开来,幸福的轻颤着。
……
云暂开,雨暂歇。
他翻身将她抱在身上,掖好被子,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道:“知秋,回到苏州后,你和青霜都别再走远,要让我看得见,够得着。好么?”
他回去要实践诺言,做一件事,以后就没那么多下属可以保护他的家人了。
“夫君呢?会离开吗?”
冷知秋明白他的意思,他和梅萧在金顶寺许下的舍弃,都是他们生平之难,但又不得不为了她而割舍。
“不离你左右。”
“……”冷知秋瞧着他认真的模样,眼底是隐约的担忧。他手眼通天的时候,都一再让她受到外来的伤害,如今要自断爪牙臂膀,自然怕护不好她和家人。
但她不要他如此束缚。
“夫君,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论你强与弱,有些事也是防不胜防。既然防不胜防,不如不防,该如何过日子便如何,就如我当初嫁给你时,也是前路一片迷茫,那时候读苏轼的‘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如今,我依然是这样的心情。”
项宝贵收紧手臂,感受着她那细弱身躯里,有一种柔韧,让他安心、平静。
“嗯,你这样的见识,我才和你商量。父母妹妹,我从来都没有让他们知晓,其实我也害怕,怕护不好他们。知秋,有你这样的妻子,是我项宝贵几世修来的福。”
话虽然有些肉麻,他说得真诚。
——
◆◆——棋局重整——◆◆
继文三年,十月初一。
项宝贵在龙氏土司和高老二等精卫的协助下,取得了解开孙仲文等人蛊毒的解药,至于张小野的蛊毒,因为他已经死了,幽雪又不知藏匿在何处,项宝贵暂时不管,只吩咐:不管是谁,见到幽雪,不用说一句话,立刻杀之!
随后便携妻儿辞别龙氏土司,将高老二留给了龙氏土司。
“地宫的人会全部遣散,具体去向,我自有安排。”项宝贵如是对高老二道。
高老二垂头失望,想了许久,还是不甘心。“少主,老主子张宗阳几十年心血,您又有青龙铁卷的旷世奇宝,何必真的在意什么金顶寺的许诺……”
项宝贵抬手止住他,黑眸较之从前的狷狂,转变成了深邃。
“从前的路,是恩师设计的,那条路走到今天,风云已经变换,差不多到尽头了。你留在龙氏,可以充分施展手脚,这里布政司、几个土司之间,甚至许多长老、族长,关系都很复杂,我相信你会帮龙氏解决难题。”
“少主,我可以留在这里。”高老二沉吟半晌,终于点头。“您真的要遣散所有地宫的人吗?一个也不留?”
项宝贵转头看了一眼远处,冷知秋抱着孩子在和土司的女人们说笑。
他迅速而低沉的对高老二道:“是遣散所有人,但有些人会随我做买卖,我要改变项家未来生存发展的方式。”
听他这么说,高老二眼睛亮了,不甘心换主子。“那些人是谁?有属下吗?”
项宝贵道:“不,不包括你。你就跟着龙氏吧。”
这是决定,显然已经深思熟虑。
待项宝贵携妻儿坐上马车,孤零零只带了一个精卫北去,尘埃落地,高老二眯着眼睛叹息,他已经完全看不出项宝贵的心思了,这个曾经锐气锋芒的年轻主子,现在抛弃了他,且变得深邃,深邃到他完全看不懂。
他曾是张宗阳的心腹左右臂,又帮项宝贵做了许多值得骄傲的事,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然而,俱往矣。虽然不理解项宝贵的决定,但他还是选择相信项宝贵将会开辟一条更好的路。
——
◆◆——幽雪苦逼又得意——◆◆
苏州。
任谁也没想到幽雪就躲在地宫深处,从未离开。项宝贵派人搜遍苏州,不见她踪迹,因为担心妻子,也就暂时懒得管她藏匿何处。
幽雪知道自己只要走出地宫,很难逃出项宝贵的手掌心,虽然不甘心,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项宝贵爱的是那没用女人冷知秋,对她这个害死张宗阳父子的绝世美人,只会痛下杀手,不会丝毫犹豫。
可是有自知之明,不代表她就会乖乖等死,也不代表她会放弃项宝贵。
“我想要得到的男人,就一定会得到。”幽雪躲在雾气浓重的温泉池里,握紧双拳,待起身走出池子,竟未穿寸缕,一身肌肤已经惨白发青,就连头发也花白了,一张原本倾绝天下的脸,凹陷阴森,气色如鬼。
这鬼样子她却不自知。
十个月了,整整十个月,她提心吊胆的躲在这里,没照过镜子,没收拾打扮,饿了只能吃那些花草,喝温泉池的